其實澤莉亞的故事並不複雜,老奎確實也是澤莉亞的親生父親,而老奎做的事卻讓胡裏昂理解了澤莉亞為什麽會對老奎態度這麽差。


    澤莉亞小時候的家庭還算是幸福,雖然也是窮人窩裏麵討生活,但澤莉亞的父母還是很勤勞的,吃喝不愁,甚至還能給年幼的澤莉亞買一些新奇的玩具以及漂亮的衣服。


    不過就像很多苦情劇裏麵的劇情一樣,人這種生物,隻要是沾染上惡習之後,就會讓整個人的靈魂開始逐漸墮落,最後墜入深淵。


    老奎在自己所謂的好哥們的引導下,開始沾染賭博,從一開始的體育比賽賭個輸贏,有時候還能小賺點錢,到後麵賭癮加重,慢慢開始接觸一種電子彈球類型的賭博遊戲,然後便一發不可收拾,一開始年幼的澤莉亞隻是覺得父母總是吵架,然後自己的玩具和漂亮衣服再也沒有增加,接著家裏麵的東西越來越少,直到有一天,她發現,媽媽出去上班之後,再也沒回家,她找自己的媽媽找了很久,但是所有鄰居都說不知道。


    老奎也沒有回家,她餓的不行的時候,就把隻能用冷水泡著意大利麵吃,但是她發現意大利麵太硬,但如果泡的久一些,就可以勉強吃下去,三四天過去,她至少沒被餓死。


    直到五天之後,老奎帶著幾個盒子回到家中,後來她才知道,這些盒子裏麵,有一個就是她的媽媽。


    老奎在外麵欠了巨額賭債,但是他沒有能力償還,就算賣了房子也還不起,於是給老奎房貸的幫會就直接把澤莉亞的媽媽綁過去,逼著老奎還錢。可是那個時候的老奎哪裏有錢換。


    幫派的專業催債員,把老奎和澤莉亞的媽媽關在籠子裏折磨了好幾天,見怎麽都沒錢,就直接當著老奎的麵,將澤莉亞媽媽身上有用的器官一件一件的取了下來,像是在市場買豬肉一樣,每一件器官,多少錢,就這麽把澤莉亞的媽媽拆了三個小時,老奎的精神在逐漸崩潰,澤莉亞媽媽的體重也在一點一點的變輕,直到最後,老奎看著那幫家夥把自己老婆身上皮膚完全扒下來,對老奎說道,這也能幫你抵一點債。


    最後用噴槍將已經不成人形的一灘肉燒成粉末和骨頭渣子,給老奎裝到一個小盒子裏麵,還好心的提醒老奎,把房子賣掉之後,他們的賬就平了,不過要盡快,因為下周開始利息還會滾。


    老奎就像一具行屍走肉一般走回家,但是他還保留的理智仿佛在告訴他,讓他最好買點吃的,不然自己的另外一個親人也得死。


    後麵的事情澤莉亞就有些記不清了,房子在滾利息之前被一個著急結婚的買家買走,賭債算是清了,但澤莉亞的家,沒了。


    瘋瘋癲癲的老奎帶著澤莉亞開始在城市的陰暗處流浪,而澤莉亞逐漸學會怎麽辨別這個食物能不能吃,在哪裏可以撿到比較新鮮的食物。不過就在有一次澤莉亞出去覓食回到他們在貧民窟危房中的家時,老奎不見了。


    她當時就這麽直愣愣的站在本來就空蕩蕩的屋子裏假設,三麵牆也算屋子的話。澤莉亞在城市的各個角落找老奎找了兩周,但是一無所獲,直到這時,她才發現,身邊能夠陪伴她的事物,並不存在。


    在流浪幾年之後,她再一次巧合之下參加了基因藥劑的測試,成功之後,她又被秘密的訓練兩年,才給她自由出入改造中心的權限,不過代價就是腦子和後脊椎的位置上被埋著幾顆微型炸彈。


    澤莉亞走出改造中心的第一件事就是通過各種方式找到帶老奎入局的那個好哥們,在摘掉那個家夥四根肋骨以及六根手指之後,她得知那個幫派所在的據點,在好心的幫助那個人解脫之後,然後就帶著一把大號的匕首衝進位於下水道外層區域的幫派據點。


    這一次她幹掉十六個幫派成員,把他們的腦袋堆在一起,然後通過據點內部的聯絡總機對所有幫派成員進行呼叫,將視角對準那十六個頭顱,在等待其餘幫派成員歸巢的時間裏,她又用有限的時間對整個據點進行簡單的布置。


    就在那一晚,澤莉亞將整個幫派連根拔起,她不記得最終幹掉多少人,但是她知道那個叫亨特的混蛋,也就是將她母親拆成零件的催債員被澤莉亞留到最後才殺,她先像是擰幹毛巾一樣的把亨特的四周擰成爛麻繩,接著為了能夠讓這個雜碎活的時間久一些,就給那個家夥注射各種營養藥劑和精神亢奮藥劑。


    她不知道亨特是按照什麽順序把自己媽媽拆解的,但是她在改造中心學到的知識卻派上了大用場,她並沒有將亨特的器官直接取出,而是掛到架子上,就像展覽一般,讓亨特自己看到,最後她將亨特的皮也整張剝下來,她說那個場景就像是帶著絨毛的掛毯。


    最後,她拔掉插在亨特身上得到各種管子,並且給自己點上一支煙,靜靜的看著亨特在那裏痛苦的嚎叫幾分鍾之後,慢慢的咽氣。


    她說那根煙是自己抽過最爽的一支煙,精神刺激藥劑和這支煙比起來,屁都不是。


    但這場戰鬥也給澤莉亞的身上留下了十幾道傷疤以及五六個貫穿創口,好在澤莉亞的肉體足夠強悍,如果是正常人類,早就爛在下水道了。


    看著一地的煙頭,胡裏昂隻是在一邊靜靜的傾聽,沒想到澤莉亞經曆的事情居然這麽殘酷,雖然最後手刃了殺害自己母親的凶手,但是她的身邊卻再也沒有家的溫暖,有些事情,錯過就再也回不去了。


    “怎麽樣,這故事有趣嗎?”澤莉亞自嘲道,胡裏昂仍舊沒有說一句話,隻是默默的蹲在一邊靜靜的抽煙。


    “我們也隻是見過幾麵,鬼知道我為什麽要把這些事情告訴你,但昨晚,我卻有一種久違的感覺,你能夠有這個家庭,真好。”澤莉亞仍舊在這裏自言自語,胡裏昂側著頭看著澤利亞的側臉,發現這個家夥和老奎居然還真有幾分神似。


    “有沒有考慮過組建一個家庭?”胡裏昂雖然打心底裏並不想說這件事,但是還是沒忍住,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喜歡利用人的王八蛋,他的做法雖然有些混蛋,但拉姆和澤莉亞都是受過傷的人,如果他們能夠彼此慰藉,那麽也是一件好事。


    “算了吧,你這種貨色我是不會看得上的。”澤莉亞嫌棄的看了一眼一旁仍舊蹲在地上的胡裏昂,她其實有點搞不懂這個中國小子為什麽能夠一直蹲在那裏一動不動十多分鍾。


    胡裏昂連忙起身,甚至一不小心手還被煙頭燙到,直接排出一片火星:“別,你誤會了,我說的不是我,我說的是拉姆,你覺得這個人怎麽樣?”


    “那個現在拉屎特別容易的小子?別開玩笑了,他喜歡男人,你知道的。”澤莉亞一邊說著一邊表示自己對此的敬謝不敏。


    “你也喜歡男人,你看,你們倆的愛好都是一樣的。”胡裏昂也不知道怎麽腦子一抽,就開始胡說起來。


    澤莉亞直接一巴掌將胡裏昂拍到那一地的煙頭上,弄得他灰頭土臉,然後扔下一句話:“我真應該去問問劉醫生,是不是再給你手術的時候,把你的腦漿當成酸奶給喝了。”


    等胡裏昂迷迷糊糊的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澤莉亞早就不在了,他一邊懊惱自己不著邊際的話,一邊拍著自己身上的灰塵。


    不過事實證明,有些特別的人確實需要特別的話來刺激,後麵雖然胡裏昂再也沒敢和澤莉亞提拉姆的事情,但拉姆後麵總是在傻嗬嗬的樂,不知道在和誰聊天,直到最後臨出發去火星之前的一次聚會,喝多得到澤莉亞直接把拉姆抗走,最後無情的占有了拉姆。當然,這都是後話。


    還有兩天不到的時候,胡裏昂深知有武器不會用會導致自己死無葬身之地,他回到家就翻出那件早就蓋上一層灰的體驗劇頭盔,跟老媽和拉姆說吃飯不用等自己之後,他便帶著頭盔將自己反鎖在臥室裏,他從現在開始要給自己進行特訓。


    胡裏昂從頭盔後麵的一個卡槽裏麵抽出一根線,準備連接在自己手臂上,但發現插口不匹配,不過好在胡裏昂身上的輸入插口是可以根據插頭進行微調的,幾秒鍾之後,胡裏昂將這個頭盔開啟,並將一個近身格鬥的體驗劇進行同步。


    在一陣昏暗過後,他看到周圍的場景全都變了,這裏不再是他的臥室,而是一個古舊的街頭,體驗劇裏麵的人抬頭,看著天空中半懸的殘月,這時防護罩內看不到的情景,這一刻胡裏昂甚至被這殘月的景象所吸引,不由得感歎,那個宇宙之下自然的美好。


    接著他所體驗的角色便開始急速的奔跑,穿行在街道陰暗的角落之間,而胡裏昂眼前的場景竟然因為角色的高速移動而變得模糊起來。這種如瞬移一般的奔跑讓胡裏昂有些想要嘔吐,就算是他之前在公司操作深海采礦機的時候,也沒有這種難受的感覺。


    接著畫麵一轉,那個角色衝入到一個酒館當中,沒有一句台詞,看到人就打,胡裏昂眼前出現的除了手中匕首劃過的各種刀影之外,就是鮮血和碎肉,胡裏昂看的很起勁,雖然沒有劇情,但是依舊很刺激,大概一個小時之後,他看完了三部有關格鬥和刺殺的體驗劇,結果顯示,這種學習方式是屁用都沒有的。也難怪格鬥類的知識知識庫裏麵是有的,但光網公司為什麽不阻止體驗劇的發行。


    體驗劇能夠讓人直觀的感受廝殺的樂趣或者其他類型的體驗,所以根本無法讓觀看者從中真的學習到什麽,而且很多鏡頭和打鬥戲份都有各種特效的加持,因為這壓根就不是真正的打鬥,而知識庫所購買的相關資料卻是直接從基礎的發力再到基礎招式統統的印在用戶的腦子裏,但如果是一個體質非常弱的家夥購買,碰到澤莉亞這種殺人機器,也是白給。


    看來自己的想法是完全錯誤的,他突然自嘲的笑了笑,小聲嘟囔道:“真是個蠢貨,如果能用體驗劇就能學到知識,那光網就可以解散了。”


    不過胡裏昂並沒有摘下頭盔,他知道現在時間還早,所以他打算看一看那個體驗劇老板免費贈送的那個猛貨到底是什麽東西。


    他沒有立即將最後一部體驗劇同步,而是先停了停外麵的聲音,一點聲音都沒有,現在這個時間母親大概率是去外麵溜達,而拉姆被用過強效止痛劑之後就一直昏昏沉沉的,現在沒人和拉姆說話的情況下,他肯定睡的很熟,但是他還是不放心,將本來就已經反鎖的門又加上一道鎖,並對牆壁發出室內靜音的指令之後,這才放心的躺回去。


    他搓著手,從一旁抽出幾張能多次利用的紙巾,雖然用完這次之後他並不打算用第二次。


    他悄悄的褪下自己的褲子,雖然此時屋子裏有什麽動靜外麵都不會聽到,但可能是因為一些奇怪的心理,還是盡量保證不發出聲音,他開始將那部體驗劇和自己的頭盔進行同頻。


    ······


    在遙遠的一個國度裏,住著一個國王和王後,他們渴望有一個孩子。於是很誠意的向上蒼祈禱。


    “上帝啊!我們都是好國王好王後,請您賜給我們一個孩子吧!”·····


    胡裏昂愣住了,他感覺不太對,這好像不是他想要看的東西,雖然他並不死心,但是他把自己的褲子穿上。然後繼續看這部體驗劇的故事,在白雪公主吃下毒蘋果的時候,他聲嘶力竭的喊道:“別吃,別吃,這個蘋果有毒。王後你真是他媽的混蛋。”


    在王子吻醒白雪公主之後,胡裏昂滿是欣慰與感動,而他的眼中居然有些濕潤。


    胡裏昂默默的摘下頭盔,將本來留作他用的紙巾用來擦幹自己濕潤的眼眶,但當他擦過眼睛之後發現,老媽和拉姆站在自己床前。


    他忽然想起,這個門,老媽也是有權限開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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