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羅國的安穩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我們和西離國給他們的,隻是讓敵方術師入境,萬一他們對尼羅國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災禍,那我們國家的西方不就多了幾分動蕩。”給尼羅國一些教訓就足夠了,但是允敵方術師以強奪藏機閣的名義,來給上沙城帶動亂,梁衡認為此法雖好,但是涼了冷陛下的心是沒跑了。


    “尼羅國陛下的小算盤,我們陛下已然沒有了耐心應對,不說應該主動,起碼好言相勸之後,他願意並且動真格分解藏機閣,我們陛下也不會這樣對他們。”兩國之間如今走到現在,流若音也不想看到,不過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你要記住國與國之間隻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朋友,人與人之間亦是如此。”


    流若音話中有話的提醒梁衡,她看得出梁衡的心早就跑到了藏機閣,她說出這句話也是希望梁衡不要走自己的老路。


    師父難得的對自己推心置腹,梁衡倍感意外:“師父不能以偏概全,純正的友誼還是有的。”


    “我的傻徒兒,你還真的把洛塵當做你的朋友了?”


    “我......”梁衡剛要否認,但是礙不過內心的聲音:“洛塵是一個值得交的朋友。”


    流若音聽完,禁不住掩麵恥笑:“你真當洛塵把你當做朋友嗎?梁衡,你的心思如此深沉,在這件事上你不會看不透吧,交朋友也要門當戶對,人家是高高在上的藏機閣閣主,身負他們洛家的血海深仇,而你呢?你與他是一條線上的嗎?”


    隻是交個朋友,他不喜歡師父如此勢力看待,不過轉念一想梁衡心中有一股聲音認為師父說得有些道理:“洛塵不是這樣的人。”


    “是與不是以後你就知道了。”流若音十分篤定道:“你別忘了他的舅舅可是在我們上河圖,洛塵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接受我們上河圖的,其中自然也包括你。”


    “恩怨是非我相信洛塵拎得清。”麵對師父的迷惑,梁衡並不上道,他幾乎肯定師父就是為了讓自己回到上河圖而故意說出這些。


    “不聽師父言,吃虧在眼前,我們走著瞧。”流若音就此作罷道。


    “多謝師父對徒兒的關心。”


    “為師關心你不是很正常的事嗎?梁衡,為師心中一直有一個疑惑。”流若音開問道。


    “師父請講。”


    “我是你的師父,上河圖是你的家,可是你為什麽不相信你的師父,還想離開上河圖?”


    師父的問話將梁衡的思緒拉到了過去,遙想起來他也說不出是什麽時候已經開始不相信自己的師父:“我也說不好是什麽時候已經成了這樣。”


    “為師未曾對不起你,你我師徒二人怎麽走到了今天這一步......”流若音難掩失落,此刻仍不忘叮囑梁衡:“上河圖是你的家,你不應該這樣。”


    師父苦口婆心的勸告令梁衡渾身不自在,因為師父從未這樣過:“師父多慮了,徒兒永遠都不會做出對不起上河圖的事。”


    “你要離開,就是傷害上河圖。”


    流若音將警告說得平靜如常,但卻讓梁衡心中一驚,他立馬跪在流若音的跟前,哀求道:“師父息怒......請師父成全徒兒......”


    梁衡此刻的心中一堆亂麻,他完全不知道師父讓自己出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麽,正因為師父的性情難定,做事又反複無常,才讓梁衡生出了離開上河圖的念想。


    自打懂事以來,自己犯下的無心之錯每次都招致了師父的毒辣教訓後,梁衡便走上了琢磨師父心性的道路。


    匆匆數年已過,梁衡也隻是琢磨出師父在動怒前會是什麽征兆,除此之外他眼中的師父仍舊是一股無法猜透的謎團。


    “為師早就提醒過你了,離開上河圖,你的下場隻有死路一條,你確定要執迷不悟?”流若音按捺著即將噴薄而出的怒火,再一次給了梁衡一個回頭的機會。


    事到如今,梁衡也隻能撕破最後一層窗戶紙:“師父為什麽一定要把我留在上河圖呢?對於上河圖而言我無足輕重......”


    “因為為師需要你協助你的大師兄搭理上河圖。”


    流若音依舊拿出這個生冷的借口,梁衡連連搖頭,道:“這不是理由,師父就不要戲弄徒兒了。”


    “你一口一個師父,但是做的事,卻完全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師父。”


    “徒兒不明白,還請師父告知......”


    直到現在梁衡還在揣著明白裝糊塗,流若音最恨他的就是這一點:“你知道為師,最看不慣你的那一點嗎?就是你的裝傻充愣!”


    師父的這句話使梁衡隱約覺得她是知道了些什麽,梁衡繼續做出一副毫不知情的無辜麵龐:“師父......徒兒真的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麽對不起師父的事情。”


    “你真的不知道?”流若音蹲在梁衡跟前,輕挑起他的下巴問道。


    “徒兒真的不知。”


    “好,那就讓師父來提醒你。”流若音緩緩站起身子,摘下一朵開在亭子旁邊的粉紅花朵:“為師的秘密,你究竟知道多少?”


    果然如此,自己偷聽來的那些秘密,師父原來都知道,一時間梁衡慌了神,不過快速又定下心神,鋌而走險道:“師父的秘密,徒兒怎會知道?”


    “你當真不知道?”流若音立於梁衡跟前,心不在焉的將花瓣一片一片摘下。


    “徒兒真的不知道。”


    “事到如今,你還在裝糊塗。你偷聽了多少次的牆根,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流若音懶得與他周旋,索性直接開口道。


    梁衡徹底無言以對,此刻他已經做好了被師父教訓甚至處死的準備。


    “你還有什麽話要說?”流若音追問道。


    “師父,我知道的,隻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不過師父放心,我一定不會跟人亂說的。”梁衡無計可施,隻能信誓旦旦的對流若音做出承諾,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嗎?”流若音輕歎一聲,承認道:“這就是我不讓你離開上河圖的最終原因。想帶著師父的秘密離開上河圖,你也太天真了。”


    “看來師傅真的要置我於死地了。”


    “隻要你老老實實的呆在上河圖,師父怎麽舍得會置你於死地呢?”流若音心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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