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冷殊衍的畫作沒一幅都拍出了數萬兩的高價。


    《西山瑞雪圖》,《宮廷夜宴圖》這兩幅均拍出了十五萬兩。清算過後還差幾萬兩就湊齊了一百萬兩,冷殊衍看著手中的那幅《黃河圖》,正要準備將此畫交給寧兒那去拍賣的時候,冷殊衍忽然猶豫了下來。


    “這幅《黃河圖》還是留下吧,我現在重新作一幅拍賣。”


    說著便讓寧兒準備,冷殊衍坐在那裏開始構思這一幅畫該幅什麽。


    此時窗外的天空,有一群鳥兒嘰喳飛過,冷殊衍的思緒旋即被帶到了空中。


    看著它們無比自由的樣子,冷殊衍突然心生羨慕,隨後冷殊衍轉身開始執筆。


    寧兒站在旁邊,看著五殿下先畫出了一隻困在籠中的鳥兒:“殿下是要畫鳥啊。”


    冷殊衍沒有理會,隨後在這隻鳥兒的望向的那塊天空又畫了五隻展翅高飛的鳥兒。


    最後冷殊衍歎了一聲,在這五隻鳥兒的後麵,又畫了一直單飛的望向籠子的一隻鳥兒。


    畫完後,冷殊衍放下筆,這幅畫除了遠處的一座孤山作為點綴外,就沒有其他的任何點綴。


    “殿下好了嗎?”


    “嗯。”


    寧兒看著畫卷,他絲毫體會不到五殿下的這幅畫是在訴說什麽:“殿下,這幅畫叫什麽?”


    “《七鳥圖》。”冷殊衍慘淡的臉龐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


    “那我拿出去了。”


    “去吧。”


    走出府邸,外麵的人群已經等的苦不堪言。看到寧兒走了出來,他們才覺得自己的等待終於有了結果。


    “讓各位久等了,這幅畫呢,是我家殿下臨時所作,這幅畫具體如何,還請大家評斷。”說著寧兒將這幅畫呈現在大家眼前:“這幅畫名為《七鳥圖》。”


    “一隻鳥兒困在籠中,天空五隻鳥兒展翅翱翔,如果隻看這六隻的話,意境很純粹,就是羨慕自由的意思。可是最後那第七隻讓這幅畫的意境全變了。”賈爺疑惑的分析著。


    “哦?意境怎麽全變了?”旁邊的人問道。


    賈爺又是一番細品,然後就去連連稱奇:“太奇怪了,你們看啊,這第七隻鳥兒跟那六隻,是一模一樣的。看著畫的構思,這第七隻明顯是跟那五隻一起的,可它為什麽落了單,眼神直勾勾的望向籠中這隻,而且這五隻也沒有一絲在乎落單了的這第七隻。”


    “那些幅畫五殿下是想說明什麽?”


    賈爺沒有理會,繼續細品:“表麵上看,是在訴說這空中鳥兒對自由的渴望,實則不然!”


    賈爺準確無誤的拿捏到了冷殊衍這幅畫要說的意思。


    “實際是在說什麽?”


    “實際是在訴說這第七隻的境遇?”


    “什麽境遇。”


    賈爺指著畫卷開始推出自己的觀點:“這第七隻落單的孤獨,以及對籠中鳥兒被困而產生的無助痛苦。”


    “原來是這樣啊......想不到五殿下這幅畫隱藏的意思竟然這麽深,如果不是賈爺,恐怕我們這些普通人根本品不出五殿下這幅畫的意境啊。”賈爺旁邊的那個群眾旋即就是對賈爺一陣心悅誠服的誇讚。


    剖析這幅畫的意境後,賈爺回想起前兩日拍到五殿下的畫,而與他亭下對飲的場景。


    文質彬彬的五殿下,雖然不會靈術從骨子裏透露出一股柔弱之風,但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陰鬱的王室氣質卻是怎麽都掩蓋不了的:“七隻鳥兒......一隻被困籠中,一隻落單遠望它......難道......”


    揣摩出五殿下這幅畫的隱藏的真正含義後,賈爺麵露驚色,隨後就是五殿下的深切同情。


    “好了,現在拍賣這幅畫,請各位競價吧。”


    “五千兩。”


    “七千兩。”


    “八千兩。”


    隨著拍賣價格的逐漸攀升,算著距離湊齊一百萬兩的越來越近,寧兒的內心不僅一陣暗喜。


    “十五萬兩!”鎮定的從人群後麵旋即傳來。


    這幅《七鳥圖》從三萬兩的價格,直接跨到了十五萬兩,這陣聲音旋即把所有人的目光都拉了過去。


    寧兒也好奇的望過去,直到這個出價十五萬兩的人越走越近,寧兒的心開始後怕起來:“怎麽回事陛下的貼身侍衛?”


    雖然認出了是陛下的貼身侍衛,但是寧兒仍然強裝鎮定:“這幅《七鳥圖》十五萬兩,還有沒有更高的?”


    等了片刻,沒有出現更高的價格,寧兒才穩了穩心跳道:“十五萬兩一次,十五萬兩兩次,十五萬兩三次......成交。”


    隨後寧兒將畫卷收好,對陛下的貼身侍衛提醒道:“依照規矩,現在請隨我入府與我家殿下一敘。”


    侍衛麵無表情,隨即招手示意下屬把銀兩抬了進去,最後侍衛在寧兒的帶領下入了文王府。


    陛下的貼身侍衛隻聽陛下一人的命令,哪怕是王後也無權命令,正是這副殊榮讓陛下身邊的這位蒙統領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


    寧兒把蒙統領帶到了會客廳,他忍著身體的顫抖,對蒙統領言道:“蒙統領稍作休息,我這就請殿下出來。”


    “快去。”


    離開會客廳,寧兒這才一路飛跑著奔向畫室,寧兒直接推門而入,把正在閉目養神的冷殊衍嚇了一大跳:“小寧兒,你這是要逃命嗎?能不能先敲門?”


    寧兒喘著粗氣對冷殊衍言道:“殿下,不好了,陛下身邊的蒙統領來了。”


    “他來了?他為什麽要來?”


    冷殊衍對蒙統領也是有些忌憚的,麵對他的突然造訪,冷殊衍也是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拍下了殿下的這幅《七鳥圖》。”


    “他拍下了?他人現在在哪?”冷殊衍問道。


    “在會客廳。”


    “好,我現在過去。”


    冷殊衍旋即走向會客廳,寧兒碎著小步追在冷殊衍的身後:“殿下,蒙統領突然拍畫,恐怕來者不善啊。”


    “蒙統領辦事,什麽時候善過?別擔心,他也不敢那我怎麽樣?”冷殊衍也是頗為自信的回道。


    來到會客廳,看著蒙統領正在品味自己的這幅《七鳥圖》,冷殊衍也是氣定神閑的走了過去:“蒙統領怎麽出宮來拍我的畫了?”


    五殿下的開門見山讓蒙統領緩慢的回身彎腰行禮:“見過五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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