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悠悠知道錯了,爹,別打了···”顧悠悠躺地上求饒著。


    顧家主後退數步,看著少女的裙琚上那不斷暈染開的刺目血紅色!


    “這····?”


    “這是身懷有孕了!”


    一道聲音驟然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


    人群之後,南宮羽菲懶懶倦倦的走了過來。


    “南宮院長。”顧家主抱拳,有些憤怒道:“有些話還是別亂說才好,悠悠她還是未嫁人婦。”


    “是不是亂講,叫藥師瞧瞧不就知道了?你說她是黃花大閨女,可這些事,就連嫁為人婦的那些鄉村農婦都幹不出來的事吧?她們尚且知羞恥呢,可令千金····。”


    南宮羽菲笑盈盈地說完,又看向顧家主,道:“恭喜啊,你要當外公了。”


    顧家主本就驚怒交加,悲憤不已,這會兒差點被南宮羽菲笑吟吟的恭喜給氣的原地升天!


    顧青在震驚之餘,橫抱起虛弱的顧悠悠就要衝出去:“快,先救人!”


    “給我站住!”


    顧家主暴喝,見顧青依舊不聽,便揮了揮手,府中士兵便把顧青給團團圍住。


    顧家主走過去拽著顧悠悠的頭發,將其扯了下來。


    “爹,求你,求你了......”顧悠悠嗚聲哭道。


    “顧兄,你清理門戶也好,你的家事我本不應該插手。”


    冷家主道:“但這等賤婦,是我兒的未婚妻,你是不是該解釋解釋?”


    “顧府旁係的好女兒多了去了,到時候任君挑選。”顧家主提著顧悠悠的頭發,把她丟在了冷亭的麵前道:“你我二人情同手足,兄弟多年,不該為了一個賤婦而傷了和氣才對,這下賤胚子,任由處置。”


    冷家主還沒說話,冷亭就道:“爹,這賤婦毫無禮義廉恥,居然如此害我名聲盡毀,就讓孩兒來處置吧。”


    冷家主沉思了會道:“顧兄說得對,我們兩府本是莫逆之交,不該為了個賤婦而生個間隙。”


    冷家主雖然心裏有氣,但如今的顧家有了個顧無郝,即將嫁到皇室蔡府,又有聖域為友。


    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顧府跟著水漲船高,他不僅不能因為此事傷了和氣,還得送個順水人情,給給顧家台階下。


    冷亭掐著顧悠悠的脖子,漠然地看著她痛苦掙紮。


    顧悠悠手下意識地要去抓蔡雲峰的衣袖,


    蔡雲峰拉著顧無郝後退了一步,生怕染上了什麽髒物。


    “悠悠,你們幹什麽?”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於姨娘,從外腳步匆匆趕過來,看見顧悠悠這個樣子,嚇了一跳。


    “家主,悠悠是你最疼愛的女兒,不論她做錯了什麽,你是她父親,你就不能看著冷家的人這麽欺負她。”


    於姨娘說完,氣急敗壞的瞪向顧無郝,抬手就要去打顧無郝:“是不是你,肯定是你害的我女兒!”


    蔡雲峰正欲擋,但顧無郝掙脫開了他的保護,直接抓住於姨娘的手腕。


    “是,是我害的。”顧無郝看著她道。


    “家主,你聽到了嗎,還不快抓了她。”


    “嗬嗬,是我害的她不知禮儀,不講規矩,我害的她內裏腐爛,與顧青苟且,是我害的她因此懷孕。”


    顧無郝緊攥著於姨娘的手腕,繼續道:“你是不是還想說,她肚子裏的孩子,也是我的?”


    於姨娘瞪大了眼才知發生了多麽可怕的事情,猛地看向了顧悠悠染血的裙琚,滿眼的恨鐵不成鋼。


    她之前不是有派人送避子的丹藥給顧悠悠,還多番提醒了她,怎麽還是發生了這樣愚不可及的事情!


    “家主.?”於姨娘眸若秋水,眼梢韻味十足,可憐兮兮地看著顧家主。


    “這就是你們疼在手心裏的顧悠悠啊?交得可真好,和於姨娘有得一比,真是青出於藍勝於藍,可惜了我顧府百年名聲!”


    顧家主閉上眼睛,不耐煩地擺擺手,道:“把這女人,趕出顧府。”


    ”家主,你不能這樣對我····“於姨娘跌倒在地,被侍衛們捂嘴拖著往外走。


    “娘親····”顧悠悠虛弱的哽咽喊道。


    “那麽我先帶著她先走了。”冷亭言罷,就拽著顧悠悠離去。


    顧無郝看著四周的狼藉,突然覺得很是可笑,悲涼之意,從心底衍生而出。


    曾經,父親待她,不說能在生死之際舍命相護,但也在乎她。


    不知從哪一天開始,父親形影不離的跟在那女人身邊,對著自己娘親百般刁難,直至娘親死去。


    她抬起頭來,在屋簷火光的映照下,看向那抹紅裙,兩人相視一笑,其中的默契,盡在不言中。


    蔡雲峰默不作聲,緩緩地握住顧無郝的手。


    從今往後。


    他便是她的依靠。


    他會給她一個家。


    ......


    冷府。


    冷亭從馬車上下來,提著顧悠悠到了自己的住處。


    “亭哥哥......對不起......”顧悠悠還打算扭轉一下局麵,但冷亭玩貫了女人,對顧悠悠,不吃她這一套。


    冷亭把她拴著鏈子丟在地上,坐在旁邊揮了揮說:“今夜,這娘們是你們的。”


    冷亭看著逐漸絕望的顧悠悠,咧開嘴如惡魔般一笑。


    這就是,背叛他的代價。


    想死,沒這麽容易。


    顧悠悠脖頸被拴上了打了死鎖的鏈子,裙琚上的鮮血如綻開的嬌花,她萬分驚恐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將棄如敝履的冷亭。


    冷亭坐在下人搬來的椅子上,兩手環胸,如帝王般,輕蔑地俯瞰著顧悠悠。


    “還愣著做什麽?沒聽到嗎?”


    冷亭眉峰皺起,眼露凶光,不悅地看了過去。


    血氣方剛的侍衛們都站在原地不動,聞言,互相對視一眼,俱如餓狼撲食般衝向了顧悠悠。


    顧悠悠弱不禁風的身軀,如暴風雨裏被摧殘的野草。


    她絕望地看著這夜的天空,發出痛苦淒慘的嘶吼聲,甚至不相信自己怎麽落得了這般田地。


    冷亭抬手招來小侍:“回去告訴顧府的那個顧青,就說這娘們已經死在亂葬崗,成為野狼的盤中餐了。”


    “是。”


    小侍弓腰低頭,眼角餘光忍不住看了眼顧悠悠,驀地滾動喉結咽了咽口水,但不敢違抗冷亭之命,便匆匆離開去報信。


    冷亭靠在椅背之上,交疊起了長腿,眯起鷹隼般陰鷙的眼睛,嘲諷地看著顧悠悠。


    他不是顧青,不會被一個女人耍得團團轉,也學不會憐香惜玉那一套。


    女人在他手裏,與彘犬並無差別。


    “可惜啊可惜,顧無郝即將與太後的外孫成親,以後說不定就是蔡府的掌權夫人,而你,就是匍匐在我冷家的一條狗,不,連狗都不如。”


    顧悠悠猩紅著雙眼,嫉恨到心中有魔鬼在咆哮。


    比起對她出手毒辣的冷亭和棄車保帥的父親,她更恨的,反而是顧無郝!


    憑什麽她在地獄裏沉淪,而她卻要通往天堂!


    這才是讓她猙獰扭曲,歇斯底裏最恨的!


    世上的任何人都能富貴榮華,唯獨顧無郝不行!


    顧悠悠淚流滿麵,眼睛爬滿了血絲。


    她心知肚明。


    她這一生,已經毀了。


    隻是不等顧悠悠怨恨,在不同的男子身下,加上身孕小產,她永遠的活在了這個自作自受的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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