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南宮羽菲想知道,最後爹是怎麽處理的。


    天涯似陷入回憶中,眉頭是化不開的憂傷,聲音淒涼道:“後來,我逃亡中得到了這本(劍訣),一邊逃一邊修煉,


    然後晴兒出來為我作證,你爹才對我放下了心,至於和你娘親的師徒情,是因為在大陸逃跑的多了,自然見多識廣,


    你娘親剛好遇到了瓶頸,就指導了一二,你娘親是個感恩的奇女子,非要以師傅尊稱,


    拗不過她,才會有了這層關係,不過這件事,沒幾人知道,也才讓我帶回你娘親時沒人發現,也沒人會想到我這。”


    “那為什麽連我爹也不知道?”南宮羽菲覺得這點不合理。


    “因為,柳姨娘,我不敢讓你爹知道,更何況,當初你爹有柳姨娘時,我是非常不讚同的,所以····”天涯頓了頓又道:“我和晴兒在一處修煉時,遇到偷襲,晴兒為了就我,哎····。”


    “那中都的陵墓派的沐陽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又····”南宮羽菲突然想到,當初自家老爹有交待要像沐陽討回的債。


    “哎,那是晴兒救我時,掉落懸崖失憶了,被他救起後,晴兒將他當做了記憶中的我,我找到時,已經···我有阻止過,


    可晴兒說,就算有了記憶,她現在還是喜歡他,我選擇了離開,誰知,這一走,就是永別了。”


    天涯眼眶微紅,顯然這一段往事讓他很觸動。


    “世間唯有情愛最難受。”南宮羽菲歎息一聲,腦海裏浮現了炎帝卿的笑臉,在心裏忍不住祈禱道:希望她和炎帝卿,順順利利,平平凡凡,別經曆什麽失憶等事。


    哪知,南宮羽菲一語成讖,將來,她也不能幸免。


    “這老匹夫居然唆使大陸各大家族,傳言我有天下至寶,一群沒腦的傻子,開始沒日沒夜的追著我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什麽誘人的妙齡女子。”


    南宮羽菲還沉浸在天涯的回憶裏,聽到後半句話,一臉懵。


    兩人無視後麵付老的叫囂,步伐矯健的行走在花香四溢的長道裏。


    南宮羽菲靜靜的聽著天涯的往事,而天涯卻陷入了回憶裏。


    沒想到,平時如老頑童般的天涯老人,原來曾經有過這樣經曆,他那表麵恐怕也是裝出來的吧,偽裝原本的自己。


    ”王室的蘇公子帶著一隊人馬馬上到學院門口了。“南宮羽菲突然道。


    ”他們來幹什麽?我們學院向來不和王室有過多的牽扯。“天涯皺眉。


    ”應該是副院長的事,聽說是來給副院長千金定親的。“南宮羽菲又道。


    ”慕容初?“天涯一時不知想什麽,頓在那裏。


    ”院長知道?“南宮羽菲好奇,慕靈把慕容初隱藏的那麽好,一直以師徒關係在人前,也有人懷疑過,


    後來聽說慕靈對伊影都比慕容初好,漸漸得,大家也沒了猜測。


    ”嗯,她那點肮髒事,都懶得知道。“天涯搖搖頭,一副很無奈都樣子:”走吧,去看看,沒看到我回來還好,看到了就不能落下話柄,剛才我就應該走後門的。“


    南宮羽菲也是很煩悶,應付門口那些人,不如去多睡會覺。


    當南宮羽菲兩人再此折返至門口時,


    付老陰陽怪氣道:”怎麽,見到老夫就跑,莫不是知道不敵老夫,怕了不成。“


    天涯和付老不和,是大陸人盡皆知的事,所以,兩人見麵就掐,別人也不足為奇。


    “怕你?等你死了,我看會不會怕你。”天涯平靜道。


    付老氣不打一處來,,這個老匹夫,天天詛咒他死。


    他用力攥了攥手,惡狠狠地瞪視著天涯道:“放心,你一定會死在老朽前麵的,還有,老朽兒孫滿堂,享盡天倫之樂,


    不像某些孤家寡人。”


    南宮羽菲凶(諧音)前的一縷青絲,紅唇輕抿,眼梢蔓延著若有似無的戾氣。


    “聽說天涯院長至今都沒娶妻生子吧。”付司銘為師出頭,挖苦天涯:“要我說啊,天涯院長還是趕緊去找個娘們生個小子,


    不然後繼無人啊,沒人養老送終,生前再輝煌,死後也得淒慘。”


    旁側的一名少女笑道:“要是找不到,我建議去青樓找個,應該會有。”


    天涯怒不可遏,如此小輩,居然敢大眾嘲笑他這個聖嶽院長,看來他最近的生死戰書閑太久了。


    南宮羽菲見狀,笑嗬嗬道:”院長,也不知是哪家的畜生沒看好,跑出來亂叫,這個我們不用理會,


    被畜生咬一口,我們不能咬回去,我們殺了這畜生並可。“


    ”你罵誰是畜生?“那少女氣憤的叫道。


    ”這不,誰答誰是嘍,奉勸你別張嘴又亂叫亂咬,有些人啊,是畜生惹不起的,特別還是青樓出身。”


    少女被說得應不上話,立即兩顆淚珠一落,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


    她可是正經人家的女兒,怎能受得了怎樣的侮辱?


    青樓那是什麽地方,是煙花巷柳!


    這字裏字外都在說她是風塵女子。


    “我可是堂堂付家千金,青樓····”付歌氣急敗壞地說。


    不等她將話說完,南宮羽菲打斷她,


    道:”原來如此。”


    南宮羽菲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道:“付家原來就是青樓,難怪了。”


    說至後麵,尾音輕輕挑起,盡是不屑!


    “放肆!”付老怒道:“我付家豈是爾等隨意羞辱的。”


    “院長,作為東道主,莫要失禮於人前。”慕靈出來好言相勸。


    “沒你什麽事。”南宮羽菲甚至沒看慕靈一眼,直接再逼過去。


    少女後退數步。


    “羞辱?莫不是付老耳朵不好,是誰出言不遜再先?我堂堂聖嶽學院院長,豈是爾等可隨意提及的?至於養老送終?


    就不必爾等操心了,我學院弟子遍布天下,哪門哪派沒有?晚年是享不盡的天倫之樂,我說的可對嗎?”


    “是,我等皆是院長精心培養的孩子,晚年我們都在。”聖嶽來了不少的弟子。


    “這弟子我們付家也不少,大難臨頭各自飛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付老嗤笑道。


    南宮羽菲勾唇一笑,戲謔道:“院長他福如東山壽與天齊,不急著此事,倒是付老,都考慮到養老送終之事了,


    聽聞院長與付老是手足之情,如若出現了付老說的那種情況,我想,院長應該會去送你一程的。”


    付老被堵得啞口無言,想不到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而這嘴上功夫,如實鬥不過。


    南宮羽菲一個字一個字都好像是在咒他,連起來卻有挑不出毛病。


    言下之意,不就是在暗諷他活到頭了。


    付老差點沒氣背過去····


    身邊,原是憤怒的天涯,忽而怡然自得,頭還如小雞啄米般點著,似乎在讚同此話。


    他以往都是孑然一身,獨來獨往,如今有人維護,倒是覺得非常享受,他果然沒白疼這個丫頭,也不枉費他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各位都是熟人,別傷了和氣。”慕靈在一旁做著和事佬,畢竟一會來的人是她貴客,搞砸了難堪的可是她。


    當天涯路過慕靈身邊時,慕靈突然喊道:“天涯院長,想必你還很忙,有羽菲等著就可以了,院長請回吧。”


    付歌此時卻笑裏藏刀,綿裏藏針道:“爺爺,我聽說,聖嶽換天了。”


    付歌洋洋得意,挑起眉梢看了眼南宮羽菲,緩抬起了下頜。


    “原來已經不是聖嶽的院長了啊。”付老笑了。


    天涯冷笑:“關你屁事,老夫自家學院,想誰是院長就誰,吃飽撐著,閑操心。”


    付老再次被氣的無言以對。


    南宮羽菲遏製住自己的怒火。


    自己還沒答應做這個院長,就算她答應了,天涯還是院長,她也永遠在自己之上,


    但現在問題是,這個昔日仇敵麵前,提這個問題,意思就截然不同了。


    南宮羽菲正欲開口,隻見半空傳來騷動,似有幾分整座學院都在顫動的感覺。


    眾人抬頭看去,卻見一行人騎著駿馬、惡狼、猛虎而至。


    如兵臨城下,雄獅百萬!


    又似萬獸奔騰,排山倒海!


    為首的男子,騎著一匹毛色鮮紅的馬,端著幾分儒雅的氣質,入目是卓然不凡。


    此人,便是蘇大公子!


    他的身旁有幾名侍衛,而其他騎著惡狼、猛虎的,則都披著黑色鬥篷,左凶口一個太陽的圖騰。


    “是蘇公子和落陽傭兵團的人來了!”付歌興奮地道,就差撲上去了。


    華服紫袍襯得慕靈雍容華貴,她不由挺直了脊背,下意識的端起架勢,正想迎上去時····


    “蘇公子!我是付府的付歌,半年前在平都山脈與你結伴同行過。”


    付歌在慕靈說話前走過去,塗滿脂粉的麵頰,盡是少女的鮮活和靈動,言語清脆,略顯俏皮。


    “嗯。”


    蘇公子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


    付歌見他態度冷漠,眼眸拉攏的下來,衣袖中的雙手緊緊捏起。


    “蘇公子,裏麵請。”慕靈淡漠的看了眼沒有主賓之分略失禮數的付歌,眼底深處閃過厭惡之色。


    ”不客氣。“


    同時,蘇平邁步至南宮羽菲的麵前。


    還未開口,就被一聲吼給打斷了。


    “你還站著做什麽?”


    付歌瞪著南宮羽菲,喊道:“沒看見蘇公子?還擋道?這聖嶽的弟子如此不知禮數?”


    隨後,


    臉上堆滿了和善溫婉的笑,眼中帶著光芒,這變臉速度堪稱一絕。


    “蘇公子,她是聖域新來的弟子,不知道規矩,公子莫要見怪。”


    蘇平聽著尖酸刻薄的冷嘲熱諷,俊眸閃過看好戲的光,手作揖道:”見過南宮姑娘,說話的這位是?“


    付歌麵色驟變,蒙著水霧的眸子無辜地睜大,臉色發白,她輕聲細語,泫然欲泣:”公子,我是付歌啊。“


    那楚楚動人的模樣,讓不少學院的男弟子生出憐香惜玉之情。


    “不認識。”南宮羽菲麵無表情地道:“聽說是青樓裏的。”


    付歌眼眶通紅,水霧凝成了淚珠流淌下來,委屈的咬住了下嘴唇。


    “姑娘,還請你說話放尊重一些!”付老怒道。


    南宮羽菲輕嗤道:“我記得,剛才是她自己介紹時說的啊?我可沒不尊重人?”


    “你····”付老眼眸危險的眯起。


    付歌、付老兩人被南宮羽菲堵得說不出話,歸根究底,青樓確實是他們先提出來的。


    南宮羽菲氣勢凜然,言辭犀利,嚴肅道:“想要獲得別人的尊重,就要先尊重別人,這個道理,難道付府沒教過?”


    好伶牙俐齒的一個女子,三言兩語就將他付府不懂規矩給羞辱了一遍:“這就是聖嶽的弟子,除了會耍皮子功夫還能幹什麽?”


    付老雖然看不見她的實力,想也知道,這個年紀,肯定是家族給了什麽隱藏實力的寶物。


    “嗬嗬···”南宮羽菲笑的童叟無欺,右手幹淨利落的抽出了纏在腰間的倚天赤羽劍,另一隻手輕車熟路的從天涯寬大的袖口深處掏出了一貼生死戰書。


    金光刺目的生死戰書,丟在了長空中。


    戰書懸浮,字符躍出。


    南宮羽菲朝前踏出一步,微抬起下頜,桀驁不遜的將劍扛在了肩上。


    “生死戰,可否?”


    南宮羽菲邪氣的歪著頭,美眸閃爍著嗜血的光弧,滿身戰意如燎原之火。


    眾人:“····”


    “這院長就是院長,找的人也是那麽愛發生死戰書。”


    “看來天涯院長這動不動就生死戰書的習慣,是要被傳承下去了。”


    這果然是南宮羽菲,開口閉口就是生死戰書!


    將傳承進行到底!


    生死戰書散發出刺目而神聖的金輝,懸浮在半空中。


    生死戰書,事關重大,保不齊就要丟了小命的事,饒是付老也不敢隨便應下。


    反觀天涯,寬大的袍袖裏還灌著涼風,他茫然地看著南宮羽菲,腦子裏生出了疑惑。


    這丫頭怎知他的生死戰書藏在袖口裏?


    付老聽著議論聲,嘴角忍不住的抽抽,卻不甘示弱的道:“老匹夫,你這些弟子還年輕,啥是劍都還不懂,就別讓她出來招惹是非丟人現眼了,劍花是啥都不知的丫頭。”


    付歌總算找到了點裏子,立馬接道:“我銘哥哥,可開出了兩個。”


    南宮羽菲笑而不語,看來付府還不知她已領悟出劍花的事,


    而立於一旁的蘇平和落陽傭兵團的少主雲鶯則湊到南宮羽菲的身旁,擔憂道:“這年輕弟子中,付司銘實力靠前,不容小覷。”


    這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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