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東陽沒有逼她們相信,反而為了讓她們安心似的,重新坐下,“我不會離開。”


    接著,他拿出紙筆,畫出地圖,又特意圈出一個地方,“襲擊之人應該是軍營裏的神射手,他平日會住在東三營內。”


    他一邊說,將敵軍所有的布防一一畫出來,看得一清二楚。


    醫娘和福寶俱是驚訝,但兩人拿不定主意,隻好叫來水生。


    水生剛追敵回來,渾身戾氣,掀開簾子進門,和沈東陽對視一秒後有幾分恍惚,平靜地掠過他的臉,低頭去看圖。


    他對其中幾處印象很深,粗略看下來應該不存在做假。


    但眼前的是有前科的沈東陽,水生不敢輕易放鬆,收起圖,蹲身去查看杜雲娘的情況。


    “杜姑娘沒有大礙,一會兒就能醒來。”醫娘了然地告知。


    “嗯。”水生頷首,起身走到沈東陽跟前,死死盯著他的眼睛,“要是你敢對她下手,我會把你蹁成一片片的喂野狗。”


    沈東陽迎著他懾人的目光,忽的淡笑著,“看到你成長到這樣,我實在驕傲,雲娘果真是個了不起的母親。”


    水生措手不及,咬著牙,“別以為三言兩語就能哄得我相信你。”


    “無妨。”


    ——


    杜雲娘醒來時,一看身邊圍著四個人差點以為自己在做夢,尤其在看到沈東陽的臉後,猛地坐起來。


    “娘,你醒了!”福寶這才鬆口氣,湊上去檢查。


    而杜雲娘的眼神隻落在沈東陽身上,他的眼神透出熟悉的感覺,“你都想起來了?”


    水生和福寶動作同時一頓,略微驚訝地看著杜雲娘,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的。


    “嗯。”


    “娘,萬一他又在騙你……”水生忙道。


    “那就讓他證明自己記起來了吧。”杜雲娘嘴角勾起,沈東陽知道她已經信了。


    水生和福寶對視一眼,將沈東陽畫的布防圖拿出來。


    杜雲娘隻粗略掃了眼便點頭準允,讓他們照做。


    水生福寶雖有疑慮,但還是選擇聽話。


    事實證明,沈東陽給出的信息屬實,水生隻用了半月便將敵軍逼回天子腳下。


    眼看著要攻打到京城,副將實在不敢再隱瞞,忙回去搬救兵,此時已經來不及。


    水生帶人就像是摧枯拉朽般直取京城,很快大軍將皇宮團團圍住,宮人們紛紛四散逃串。


    偌大的皇宮瞬間隻剩下瑟瑟發抖的皇上和剩下幾個無法逃離的守衛。


    “來人!護駕!”皇上急得大喊。


    可周圍的人都渾身打顫,頻頻後退,就差躲在皇上身後。


    “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飯桶!”他正揣著,看到沈東陽走出來,頓時亮起眼睛,“攝政王,原來你沒死,快保護朕!”


    “保護?我沒手刃你都是看在往日情分。”他諷笑。


    “沈東陽,難道你要造反嗎?!”皇上瞪圓了眼。


    “造反?”沈東陽歪頭,輕笑,“隻是幫我的孩子拿回屬於他的東西而已。”


    皇上惶然四望,可看不到一個可用之人。


    頹勢已定,水生僅僅用了一個月就拿下皇位,又用半個月解決了餘孽。


    登基當日,群臣翹首,眼中無不佩服,可沈東陽和杜雲娘卻未出現在登基大典上。


    有人傳是新登基的皇上眼裏容不得沈東陽,所以都鏟除了;也有人說是沈東陽做厭了王爺,皇上放他回去了。


    南朝在新皇帝的管理下蒸蒸日上,朝內糧食產量和牲畜產量年年創下新高,人人都過上了富足的生活。


    吃肉對普通人家來說不再是節日專屬。


    其他國家的人甚至專門跑過來定居,惹得鄰國頻頻派人來打探,卻隻是無功而返。


    “皇上,南朝的欣欣向榮著實讓我等眼紅,有什麽好法子不如分享出來?”鄰國再次到來,隻是這次多了威脅。


    水生滿眼嘲諷,“著實是無法分享。”


    南朝欣欣向榮,當然是因為他有世上最厲害的爹娘。


    鄰國使臣回去的第三日,水生就直接起兵拿下,從此再無人敢挑釁他的權威。


    在花了五年收複周邊失地後,水生提出要休息一段時間,大臣自然不同意,連連勸說。


    可水生當天說完當晚就跑了,大臣想抓人都抓不到。


    與此同時,上溪村內——


    杜雲娘雙手抱臂指揮著沈東陽,“那裏栽密一些,對,再往旁邊一點。”


    沈東陽褲腳挽到大腿處,任由她使喚著自己,沒有一絲怨言。


    “你怎麽栽秧都栽不好,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她搖搖頭,嘖嘖吐槽。


    ……


    沈東陽心裏苦。


    做完半天農活,他回到屋內,看到肆仟肆狸已經坐上桌開始吃飯,頓時虎了臉,“你們眼裏還有沒有主子我?”


    肆仟肆狸同時看向他,“你不是了。”


    “我們現在可是皇上的手下,現在是在這邊韜光養晦而已。”


    杜雲娘發現他們時,他們已經在牢裏奄奄一息,還好救了回來。


    “自己的事自己做,吩咐別人算什麽好漢。”杜雲娘無情地補上一刀。


    沈東陽歎口氣,這就是他當初做錯事的代價嗎?


    “皇上馬上就到了,要是看到杜姑娘因為你生氣,又要說你了。”肆仟表麵上好意提醒,實則充滿調侃。


    這話音剛落,腳步聲便響起。


    水生和福寶前後腳進來,直接撲向杜雲娘和她交換一個擁抱,滿臉都是親昵和依賴,哪裏還有在朝堂上的冷冽。


    和杜雲娘擁抱完後,水生又和肆仟肆狸碰拳。


    “多謝你們一直保護我娘。”


    “雲娘有我保護就夠了,可以把他們倆調回去了。”沈東陽不悅地打岔。


    水生看過去,收斂了之前的熱情,隱隱還有不悅和嫌惡。


    “……水生,都五年了。”對這個一根筋的兒子,沈東陽實在想不到什麽好辦法,就連福寶都已經原諒他了。


    “哥。”福寶晃了晃水生的胳膊。


    “哼。”水生背手沒理。


    杜雲娘和福寶對視一眼,無奈又幸災樂禍。


    一家人和樂融融地吃完飯,一如最初。


    逗留了約莫五日,朝廷那邊再三催促,水生隻好告別,臨走時站在門口猶豫了下,“阿仟阿狸你們跟著我回去吧。”


    肆仟肆狸露出“果然如此”的眼神。


    沈東陽和杜雲娘站在門口目送他們離開,杜雲娘依偎在沈東陽肩頭,露出一抹欣慰的笑。


    這樣就夠了,人生又有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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