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旎選擇了一個服裝批發場。這是她記憶裏比較早的出道地點。


    她和節目組來到服裝場門口,對著攝影機介紹道:“六歲那年,我在門口參與拍攝了一條羽絨服廣告,是我記憶中的出道廣告。至於以前的廣告,時隔多年,早已不記得了。”


    餘瀟跟隨節目組前來,手中拿著詢問的題卡,問道:“江小姐,當初拍攝的時候,有沒有發生什麽有趣的事,可否和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分享一下?”


    “有趣的事?”江旎臉上露出一絲不失禮貌的笑容,低下頭,整理了下情緒,帶著節目組往服裝廠裏走去。


    實際上說,這個服裝廠是一個大型批發市場。


    市場裏,工人們忙著搬運衣服,戴著口罩,忙碌來去。


    沒有人注意到江旎和節目組。


    江旎從一行工人身邊走過,帶著節目組往批發場二樓上走去,指著一家賣羽絨服的店說:“這裏就是當初的羽絨服品牌,老板人很好,不知道這麽多年過去,還記不記得我。”


    “江小姐,如果你方便的話,我們可以進去探望一下。”餘瀟說道。


    江旎輕輕搖搖頭,沒有同意,她帶領節目組來到三樓一個自助茶廳,說道:“同事們都辛苦了,不如我請大家進去喝杯茶。”


    “江小姐,這怎麽好意思。”餘瀟嘴上說著,人卻跟著走了進去。


    攝製組一行人八九個,陸續走進茶廳。


    江旎點了套餐,不是最貴的,也不是最便宜的。


    每個桌子上一壺茶,三碟小點心,兩盤幹果。


    餘瀟跟著江旎坐到了一桌,打趣道:“江小姐,難得一次在錄節目的時候可以享受這樣安靜的時光,邊聊邊吃,中午飯都解決了。”


    “一直以來,我都很喜歡在一個和樂的氣氛中完成工作,減少所有人的負擔,也減少自己在工作的壓力。”江旎笑著說。


    在鏡頭麵前,江旎向來如此,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溫淡不失優雅。


    “江小姐,我們托你的福了。”餘瀟看了一眼手中的題卡,拎起茶壺替江旎倒了一杯茶,猶豫著是否繼續剛才的話題。


    不過,餘瀟發現一件事,江旎似乎不太喜歡那個問題,否則也不會拖延這麽久了。


    餘瀟正在考慮著,眼神在江旎的身上來回飄了幾眼,掃量不定。


    江旎握著茶杯暖了暖手,垂眸凝著杯麵上泛起的朦朧水霧,停了一會兒,不等餘瀟提問,她倒是率先開了口。


    隻聽她說:“其實,在我的幼年記憶裏,並沒有多少太開心的事情。每一天,除了繁忙的工作,能夠休息的時間屈指可數。”


    餘瀟向一名工作人員招招手,接過一個平板電腦,從事先下載的圖片裏選了幾張出來,問道:“江小姐,這些都是你年幼時的照片,還有印象嗎?”


    照片上,年幼的江旎個子很小,但是卻不像其他小朋友很胖,瘦削的瓜子臉,纖細的腰身,或者是雙手掐腰,或者是戴著一個墨鏡,並且用手架著一邊鏡框,總之,擺出的都是很有年代感的姿勢。


    江旎看到相片忽然笑了出來,沒有控製住表情,眼底浮現一抹驚訝:“你們是怎麽找到這些照片的?”


    “江小姐,這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餘瀟是老油條,不想說的話,誰也套不出來,他轉移話題,“還有印象嗎?”


    “有。”江旎指著其中一張戴墨鏡的照片,講了一個有趣的故事:“小時候,墨鏡還是一件比較時尚的裝飾品,很少接觸過。後來,有一天,工作人員給我戴了一個,我那個時候什麽也不知道,眼前忽然一黑,什麽都看不見了,還以為自己的眼睛瞎了,就哭天喊地的,後來,還是我的母親哄好了我。”


    “江小姐,那這一張呢?”餘瀟又選了一張照片。


    照片裏,年幼的江旎似乎要摔倒了,膝蓋還沒有挨在地上,雙手保持著往前傾的姿勢,頭發上還戴著一朵粉紅色的塑料花。


    在江旎年幼的時候,大環境的選擇,很喜歡紅紅粉粉的塑料花。


    江旎唇邊泛起一抹苦澀,“應該是我第一次住院縫針的時候。不過,這些話題也能講?鄭重聲明,我不是一個賣慘的人設。”


    “哈哈,”餘瀟笑了一聲,“江小姐,你真風趣。放心,都是正常問題,你要相信我們的後期剪輯小姐姐。”


    江旎仔細想了想,回憶道:“具體的情節不太清楚了。隻記得,應該是跑步的時候,鞋帶沒有係緊,被絆住了。正好前麵有一塊磚頭,後來,去醫院縫了八針。”


    “留疤了嗎?”餘瀟又問。


    “沒有,那個時候小,皮膚的恢複力好。當時,我問醫生能不能少縫幾針,怕疼。結果醫生說,給你縫個吉利的數字,希望你發發發。”江旎說完,自己都覺得好笑,便對著鏡頭說:“徐醫生,謝謝你當初的吉言,給了我一個好彩頭。”


    “江小姐,對於金錢和財富,你怎麽看?”餘瀟按照題卡上的問題,選了一個繼續問。


    “這個問題並不好說,”江旎沉吟著,她端著茶水輕抿一口,思索幾秒鍾,才說道:“見仁見智吧。”


    “這是什麽意思?方便說說你個人的見解嗎?”餘瀟似乎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非常有爆點。


    江旎說道:“金錢和財富可以改變大多數人的生活狀態,對於我來說也是如此。可是,一旦當這個數字達到某個值,反而也就無所謂了。有人說金錢遊戲是這個世界上最殘酷的現實,可以改變人的夢,也可以奪了人的命,關鍵還是看一個人的選擇。”


    “江小姐,聽說你給西部邊遠山區捐了將近十萬套桌椅?為什麽不是捐助金錢?”一次真人秀錄節目,仿佛已經變成人物訪談了。


    江旎詫異於餘瀟的消息靈通,同時,也明白了節目走向,似乎想挖掘一些有內涵的東西,等到節目播出後,可以引發輿論,而不是看起來無頭無腦的玩笑。


    “我個人感覺,捐物的比較實用。”江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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