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高睿雅在想,這究竟是什麽鬼地方?那玩意兒在我們國家可算是毒品啊!礙於這是師父的母國,她並未將所想所感說出來。


    可是她透過車窗看到師父和師姐還有爸爸媽媽們,以及廣場上零零散散的人們都若無其事的沐浴在博物館前廣場上的陽光下,將防毒麵具放到一旁,她和一樣膽戰心驚的弟弟畏畏縮縮的從車上下來。


    “二手煙都有害,你們確定這二手大麻不會有事?”


    “這裏生命力最頑強的人就是你!還一副貪生怕死的樣子,真受不了你的矯情!”瑞姬沒有好臉色的白了女兒一眼。


    惜命的高睿雅嬉皮笑臉的去討好媽媽:“我這不是怕弟弟身體孱弱,受不了這二手煙嘛!”於是便左手攙著媽媽右手挽著弟弟往梵高博物館走去。


    謝絕了博物館提供的解說機,順著狗剩的指引和介紹他們終於開始欣賞起梵高博物館裏陳列的畫作,那些驚世畫作按梵高的創作時間排放,按照這樣的順序欣賞完,就像走過梵高短暫卻又熱烈的一生。


    “狗剩,將提奧·梵高寫給文森特·梵高兩兄弟的來往書信介紹給大家聽吧。”萬好摘下耳中和狗剩的聯絡器放入口袋,神情肅穆的,一個人靜靜的徘徊在徒弟們左右也一邊欣賞起畫作來。


    “估計師父對這裏熟悉的情況跟在家裏一樣。”高睿雅小聲嘀咕著。


    當他們去往二樓欣賞那副曠世奇作——向日葵,高睿雅打趣的問著師姐:“師父一開始該不會衝著你的名字才收你為徒吧?”因為她早就知道師父對向日葵這種花的熱愛。


    在沒有親眼見到師父前,他們都是通過電子書信往來,每封信的結尾都會附上一朵他親自手繪的向日葵花朵,花樣雖然都相似,但是通過細節可以看出了,每次都是師父他老人家特意畫給他們姐弟的。


    灼灼的向日葵欣欣向榮,在他們被各大組織追捕的狼狽不堪時,是那朵朵的向日葵帶給他們勃勃生機,讓他們對生活充滿希望。


    向日葵慢悠悠的爬著樓梯,對師妹回眸一笑:“不,我是為了那幅畫而改了名字,我的原名叫向安娜。那時我才剛剛認識了師父,就在這裏,看了向日葵那幅畫我就跟師父說我要改名字,正好我也姓向,這簡直是天意啊!


    師父還勸過我,安娜這個名字也很好,和文森特·梵高的弟妹喬安娜極為相似。喬安娜對於文森特·梵高也是舉足輕重的。


    在他自殺後不久,提奧·梵高也同樣的精神崩潰,於半年後離世了,他的妻子為了悼念這對感情真摯的兄弟,在餘下的後半生中一直都致力於推廣文森特·梵高,也就是我們如今所說的梵高的畫作,並整理他們兩兄弟來往的書信。


    全因她的不懈努力,才讓世人得以欣賞到他的偉大畫作,才得以認識到他們之間的兄弟情誼和精神世界。”


    聽著師姐的介紹,高睿雅走到了那副向日葵的展廳前,好奇是怎樣的一幅畫居然讓一向豁達的師姐觸動如此之大,不管榮光和弟弟他們,她利用自身條件優勢擠進了最前排。


    當她真切的看到了那副明豔的向日葵畫作時,突然間,她捂緊了口鼻,抑製不住的“哼唧”一聲哭了出來!


    為了在一同觀賞向日葵畫作的人群中不過於失態,熱淚如雨下的高睿雅不敢再繼續用淚眼去觀賞,她怕那熱烈的向日葵會讓她失態的失聲痛哭。


    這時,一個幹淨的手絹出現在她眼前,是一位和藹的尼德蘭老奶奶為她遞上的。看出高睿雅的窘態,她用尼德蘭語安慰著她:“不要覺得不好意思,我這塊手絹就是為了像您這樣欣賞這幅向日葵而流淚的人而準備的。


    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將手絹洗幹淨啦!”


    高睿雅心裏雖然仍有戒心,但她無論如何都無法拒絕這位目光慈愛又關心自己的老奶奶。


    擦幹了淚,差不多把整塊手帕都浸濕的高睿雅,實在不好意思的就這樣將混著鼻涕眼淚的髒手帕還給老奶奶:“您介意將您的地址告訴我嗎?我再買條手帕還給您?”


    老奶奶看著高睿雅一個女孩子臉皮子太薄,不願將那塊沾滿鼻涕眼淚的手帕還給她卻也沒有勉強:“沒關係的孩子,你可以將它留作紀念,每當你看到這塊手帕時,就想到你在這幅畫前留下的淚想到這幅畫的偉大之處,我就心滿意足了。”說完,老奶奶轉身擠出了人群。


    “狗剩,能為這位老奶奶做些什麽嗎?”


    【狗剩:沒問題!這件事交給我!】


    當榮光和向日葵也擠進人群找到了高睿雅,她哽咽的對著師姐說:“師姐!我也想改名!”


    “啥?叫高日葵?不行,你這名字太霸氣,太富於男子氣概,會搶了我的風頭的!哈哈!”


    高睿雅將老奶奶給她遞手帕的事情告訴師姐,看了看畫作向日葵的向日葵惆悵的說:“當年給我遞手帕的人就是我們的師父!


    就是因為這幅畫作,我才認識的他,我當時哭的動靜比你大!


    我可沒憋著!


    有多大聲我嚎多大聲!


    以至於保安把我驅逐出館又給我退了一半的門票。


    後來兜兜轉轉再次和他相遇時,我們不得不感歎緣分是一個多麽奇妙的東西!”


    榮光打斷了他們師姐妹的惆悵:“快去看看你弟弟吧,他也哭上了!”


    找到高睿哲時,看見他就蹲在樓梯間默默的抹眼淚,但也同樣招來了保安,在解釋他們就是這個愛哭小孩的至親時,保安大哥隻丟下了一句:“未成年人士,你們當家長的一定要看管好啊!”


    “你才沒成年,你們全家都沒成年!我早特麽成年了!隻是我原來還不知道!”高睿哲不滿的衝著保安連哭帶喊。


    emma和萬好連忙上前安撫保安,說這孩子倔強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別和小孩子計較。


    轉頭又看到弟妹高睿雅的臉上條條未幹的淚痕,將一張天資容顏哭成了小花貓臉,她無奈的將倆孩子在咖啡館安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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