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荀熙帶來的軍隊就算是安全了,元澂終於鬆了一口。


    荀熙行禮:“末將參見世子。”


    元澂是一臉可見的疲憊不堪:“荀將軍請起。”


    起身後的荀熙看見元澂是真的憔悴,並且護衛糧草的羽林軍們白天遭受攻擊,晚上遭遇偷襲,連著幾天熬過來後也是疲累不堪。


    便在離玉裏關不遠的虹吉峽穀找了易守難攻之處,在此紮營整頓。


    “暖丫頭。”坐在馬車裏元澂喊她。


    外邊在紮營,在紮營期間元澂先繼續在馬車裏待著。


    在馬車外守著的葉暖聽見聲音進入車內。


    元澂讓她關上車門,然後將她拉到身邊坐下,經曆了快要一個月行程,元澂此刻終於能安心睡會,躺下枕在了葉暖的腿上。


    知道他累了,葉暖給他蓋上毯子。


    感受著葉暖身上的氣息,元澂沉沉睡去。


    但隻要沒到九堰城,葉暖的戒備就不會鬆懈。


    亦楊在外麵敲了敲車窗,葉暖打開車窗,亦楊看了眼熟睡元澂也安心了些,將剛剛烤好的餅遞給葉暖。


    亦楊小聲道:“要水還是酒?”


    “水。”葉暖道。


    亦楊將水囊遞給她,然後輕輕地關上了窗門。


    石章擔心元澂的情況小聲問:“怎麽樣了?”


    亦楊道:“世子這會睡著了。”


    石章道:“也辛苦世子了,連著幾天晚上不能睡。”


    亦楊道:“我們三個要是再撐兩天也撐不住了。”


    “這張家真是夠損的,能想出這種招,白天襲擊晚上偷襲,還連著幾天。”石章道:“幸虧早有安排,如果荀熙在玉裏關沒有在十五號當日見到派出人先到並且發出信號彈,那就表示需要支援,荀熙派兵趕來。”


    雖然那幫人在他們眼裏不夠打的,但是這種拖垮精神的主意真的很磨人。


    審問裏麵就有一種酷刑是不讓人睡覺。


    紮營之後開始整頓。


    葉暖喚醒了元澂:“世子,快醒醒。”


    元澂皺著眉頭醒來,十分疲乏的起身。


    亦楊打開車門道:“世子,入營休息。”


    終於可以入營休息,元澂下了車。


    亦楊和葉暖跟上元澂身後入了營帳內,石章已經備下一切。


    葉暖服侍元澂洗漱更衣,石章守衛在帳外,亦楊去夥房讓人備飯。


    元澂實在太累,更衣之後便抱住了葉暖,將頭埋在她的脖頸處。


    “世子……”葉暖想要推開元澂。


    這丫頭真是長大了,開始敢要推開他了,元澂卻抱得更緊,高傲的語氣帶著一絲請求:“就一會。”


    無可奈何隻能由著他。


    亦楊端著飯在外道:“世子,飯來了。”


    “進。”元澂的聲音因為疲累而顯得慵懶,慢悠悠的鬆開了葉暖,走到案前坐下。


    亦楊將托盤放在案上,葉暖擺飯。


    兩個人站在一旁。


    元澂開始用飯,好幾天沒有吃到米飯,這會算是活了。


    “情況如何?”元澂問。


    亦楊開始稟告這幾日收到襲擊導致的傷亡,至於糧餉沒有損失,這是大幸。


    這頭開始安營整頓,石章也將消息傳回了盛京城。


    消息到了盛京城這宣王自然鬆口氣,不枉虞杞衡選出的精兵,也不枉苦心經營多年訓練暗衛一門,出了三個狠角色。


    而張相已經開始掀桌子,聽到回稟的人說什麽有三個人跟怪物一樣,連著幾天襲擊,精兵都要疲乏力那三個人跟怪物一樣劍勢不減。


    特別是一個宗師境的,特別難對付。


    張碩也沒想到這樣的安排居然還能讓元澂給扛過去,派出的人明明不少,還分了白天晚上兩輪襲擊,這就算是不睡覺也能熬了半條命。


    誰能想成還有那種怪物,連著幾天不睡著還能越打越猛的啊。


    張碩挨了一頓罵。


    現在有了荀熙的兵力根本動不了元澂,這個糧餉隻能是會被護送到九堰城。


    既然有三個那麽強的護衛,張碩就去發暗花,請江湖裏宗師境的高手,到時候在元澂回程的路上襲擊。


    隻要有真金白銀一定有人賣命。


    誰活著不是為了真金白銀呢?


    在皓月樓裏清算著賬本扒拉著算盤珠子的顧清銘,日夜辛勞都是為了那白花花的銀子能養得起皓月樓上上下下。


    時隔快一個月沐凡霜終於聽到葉暖的消息,立即趕回皓月樓。


    “葉暖如何。”沐凡霜問。


    顧清銘道:“主子說張相派出的人雖然拖延了行程,但是幸而留了一手讓荀熙提前接應,現在已經無礙。”


    沐凡霜長舒了一口氣:“那就好。”


    顧清銘道:“這批糧草過段日子就會到九堰城了。”


    宣王府這個危機算是過了一大半,還有一小半就是元澂回來的路上會不會出事。


    至於張家這邊,按照虞素雪的謀劃,還需要明年秋後才能一舉拿下,現在還有一些布局尚未安排妥當。


    皓月樓這邊要做的事情也很多。


    畢竟張家手握兵權樹大根深,必須一擊就割斷張家的勢力,否則反撲的話會讓事情變得麻煩。


    沐凡霜道:“張家真是不要臉,這糧餉是用來抵抗外敵,他們為了奪權不惜要搶奪糧餉。這要是邊境不穩,張家憑借什麽在盛京城內作威作福!”


    就算他們不是虞素雪的人,不奉命辦事,但是知道這種事情的話也會盡綿薄之力。


    顧清銘也覺得張家實在手段太下作:“這就是主子和他們的不同,主子就算是心狠手辣也不至於不擇手段,懂大局,看的也長遠。”


    之所以他們尊敬虞素雪,她的謀略為其次,另外就是她作為一個上位者是十分賢明的。


    隻有跟著賢明的人做事才是正道。


    如今危機解除了,而後院裏沈霆的傷勢也無礙了。


    燕歸和花滿堂在皓月樓守了有兩個月,這會要走了。


    相處下來就算是不是朋友那也是熟人了。


    燕歸和花滿堂告辭。


    他們兩個人再不回去春月館都要倒了。


    至於沈霆是已經把張家的賬本放到一個很安全的地方,功力也已經恢複,無畏張家暗殺。


    如今要做的事就是準備明年的科舉會試與殿試,以及他作為棋子要在虞素雪的棋盤上發揮應當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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