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揉揉眉心,帶上車門,眼不見為淨。


    順便再閉上眼睛,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反常從何而來。


    歐鷗給時鬱治療完,看他重新恢複血色的臉,收回異能。


    鹿慈跟她道謝過後,牽著時鬱,返回黑色小車。


    小車前,鹿慈還未拉駕駛室車門,時鬱已經提前拉開了後排的車門。


    鹿慈眉峰一聳,大概知道時鬱的意思。


    於是,後退兩步,順著他打開的車門,上車了。


    一上車,車門一關。


    所有的明裏暗裏,一直瞟來窺去的目光,全關在車門之外。


    “休息會兒!”


    時鬱將鹿慈的頭按在他的肩膀上,讓她枕著休息。


    已經是新的一天,遠處的天光映著火光,開始微微泛白。


    一晚上沒休息,原本的守夜還進化升級成戰鬥了。


    一晚上沒合眼,阿慈也該閉眼休息會兒。


    而不是現在,立刻,趕路離開。


    雖然他也很不想再跟他們這群人待在一起,但是現在,阿慈的狀態更為重要。


    “嗯。”


    鹿慈本來沒什麽困意,也並不勞累什麽的,畢竟小幅度的運動量不算什麽。


    但是一靠在時鬱肩頭,那清新舒適的薄荷香,帶著他淺淺的呼吸和平穩的心跳,眼睛閉上,心神放空間,也慢慢有了睡意。


    *


    恍惚間,鹿慈似乎聽見了什麽聲音。


    那聲音忽遠忽近,縹緲離散。


    好像是在喚她。


    可好像又不是。


    鹿慈迷糊的睜開眼睛。


    眼前混混沌沌的,一片模糊。


    黑色的空間鬥轉,一下子,眼前出現了漫天星河。


    璀璨的光芒,溫和不刺眼。


    璀璨斑斕的星河,星星點點的星子。


    近在眼前。


    觸手可及。


    鹿慈抬眸的瞬間,眼前突然劃過幾道流星。


    拉著長長的銀線,拖著生輝的星尾,滑過她麵前。


    鹿慈站在一片星輝中,周身星韻圍繞,交匯而來的星子閃閃亮亮。


    鹿慈以為身在夢中,伸手便抓到幾粒微涼,幾粒溫熱的星子。


    星星小的像螢火,在她手心乖巧的放著光芒。


    還頗為親近的在她手裏跳躍。


    “簌簌——”


    安靜到虛無的星河空間裏,細微的翻頁滑閃的聲音響起。


    鹿慈抬頭看去。


    眼前驀然出現許許多多黑色的小框,方框裏模糊的畫麵,像是加了馬賽克一樣,什麽也看不清楚。


    鹿慈睜眼細瞧,近在咫尺的黑色畫框裏,模糊的隻能隱約看見一個纖細高挑的背影。


    那身影由近及遠,越來越小,最後畫麵裏隻剩下一片類似星河璀璨的糊光。


    鹿慈還未回神,眼前的畫框就要飄飛遠去。


    鹿慈下意識伸手去抓,卻抓了個空。


    動作間,所有的畫框開始轉動。


    所有高度馬賽克的畫麵在她眼前打轉。


    晃得她頭暈目眩,眼睛發疼。


    剛一閉眼,再度睜眼時。


    所有的畫麵消失,僅剩一抹藍色的流光急急朝她疾馳而來。


    速度飛快,宛若流星。


    直直撞進她的身體,消失不見。


    流光消失的瞬間,鹿慈眼前開始模糊,身體沉重,大腦發暈。


    好像有什麽東西,在飛速閃動。


    卻難以一窺究竟。


    重影在眼前一閃一閃。


    漫天的星河好似旋渦,也開始扭曲。


    所有感官飛速消失的瞬間,鎖骨處驀然傳來一陣清涼。


    眼前扭曲的星河漩渦裏,好像出現了幾道光。


    藍色的,紅色的,綠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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