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戈殷吐出信子,收集著空氣中的信息,漸漸的,戈殷的表情也沉了下來,抱著青辭迅速退回林中。


    “裏麵發生了什麽?”並不為戈殷這一行為感到奇怪,心中已有不好的預感的青辭問道。


    在這個部落待了也有那麽長時間了,青辭對這個部落裏的獸人的行為有一定的了解的,像這種破廉恥的行為,他們雖會做,但也絕對不會在人來人往的大門附近做。


    而且除去哭泣聲和麵紅耳赤的聲音外,青辭可還聽到了好幾句雄獸的怒罵聲,這可和部落裏那些把雌性奉為掌中寶的雄獸不同。


    再加上從大門望進去,泥路上有好幾片紅褐色的土壤,種種跡象來看,都不像是無事發生的樣子啊。


    戈殷停了下來,向青辭講述著他的發現:“裏麵多了很多陌生的氣息,而且還有一股很濃的血腥味,應該死了不少獸人。”


    “是其他部落的獸人來報複還是流浪獸?”青辭問道。


    戈殷想了一會兒,道:“應該是流浪獸,而且手段還挺殘忍的。”


    食指輕敲著戈殷的肌膚,這是青辭思考時的小動作。


    青辭並不覺得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她總覺得還有轉機,隻是這轉機在何處,青辭卻一時半會也想不到。


    “阿辭,你在想什麽?”見青辭這般認真,戈殷很是不解。


    都是些不相幹的人,有必要這麽認真嗎?


    戈殷的突然出聲瞬間把青辭點醒了,她看向戈殷,道:“你可以在附近找找看有沒有部落的獸人的氣味嗎?我總覺得他們有躲起來的可能。”


    不是很明白青辭為什麽會在意這個的戈殷隻得點頭,帶著青辭在部落的外圍轉了起來


    *


    狹窄的洞穴裏頭,數百人擁擠在一塊,渾濁的空氣中夾雜著各種氣味,其中最為明顯的是肉類腐爛和排泄物的氣味,但在這個環境住久了的的獸人們卻也習慣了。


    不安與死寂在獸人間彌漫,偶有獸人低聲昵喃著絕望,每個人的臉上盡是麻木與空洞,生的希望被隱沒於黑暗之中。


    他們待在這個洞穴裏已經有七天了,這七天裏,陸續有受傷的獸人死去,然後成為他們活下來的口糧,沒有光,沒有水,就連洞穴裏到處流竄的老鼠都給他們吃光了。


    可即便是這樣,他們也不願出去,比起死在這個洞穴裏,他們更不願落到外邊那一群惡獸手上!


    被堵住的洞穴入口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守在附近的幾個獸人瞬間繃緊了身體,精神高度緊繃地聽著外邊的動靜。


    該死的,還是被發現了嗎?!


    洞穴之外,長相粗獷,麵帶凶煞之氣的獸人看著遮掩在藤蔓之下,被巨石堵住的洞口,惡劣一笑:“你確定就是這裏?”


    身後,被兩名獸人拉著的衣不蔽體的雌性顫抖著回道:“是、是這裏,我曾進、進去過的。”


    “那就好。”獸人按了按指關節,發出一陣脆響。


    收到領頭獸人要動手的指示,後麵跟著的一群獸人齊齊往後退去,生怕不小心被牽連到。


    活動好筋骨後,獸人化作一頭黑色巨熊,朝洞穴的方向咆哮一聲,緊接著撲了上去。


    熊吼聲響徹雲霄,驚起大片飛鳥,也為找人的戈殷和青辭指明了方向。


    洞穴之中,被熊獸這一聲咆哮嚇到的獸人瑟瑟發抖,不斷向洞穴的深處擠去,但讓他們絕望的是,洞穴的盡頭,一塊巨石徹底堵住了他們的去路,他們根本無路可逃。


    洞口,巨石被推動的聲音越來越響,陽光從不斷加大的縫隙中射進來,照亮了獸人們絕望的神情。


    暗中,有雌性終於承受不了這樣的情況,開始崩潰了,哭聲由小到大,然後突然消失,隻剩悶悶的嗚咽聲。


    被獸人強行捂住嘴巴的雌性眼淚如同決了堤的洪水,流滿了整張臉,止都止不住。


    聽著裏頭的傳來的細響,熊獸露齒一笑,唾液沿著鋒利的獠牙滴下,惡心之際也讓人心生恐懼。


    縫隙變得越來越大,泥塵隨著巨石的移動而不斷落下,強光之中,可以清晰地看到灰塵在空氣之中飄動。


    射進來的陽光突然被消失了大半,呈攻擊姿勢的幾個獸人抬頭看去,隻見一張露出森白獠牙的熊臉正背著光朝他們笑著。


    “找到你們了。”熊獸這句話宛如惡魔的低語,正式掀開血紅的帷幕,殺戮開始上演。


    哪怕知道自己打不過,幾頭虎獸還是毅然決然地撲向熊獸,隻因親人伴侶在身後,他們避無可避。


    鮮紅的液體從巨石上流下,在地麵流淌成血泊,倒映出灼灼烈日。


    滾燙的液體飛濺到身上,被抓住的雌性瑟縮著身體,企圖把自己縮成一團。隔著成條的頭發,雌性的視線毫無預兆地對上了滾落到她麵前的虎頭的雙眼,那雙黃色的眼睛裏充滿了不甘和恨意,如同詛咒般,讓雌性身體一僵。


    解決了攔路虎,熊獸嗤笑一聲,重新化作人形,大步走入洞中。洞穴外的獸人互相看了看,按照實力,相繼走入洞內。


    廢了那麽大勁,得到的雌性卻一隻手可以數的過來,他們這些實力不夠的,根本就玩不了,這下好了,所有的雌性都抓到手,他們也可以嚐嚐鮮了。


    走在最後的獸人正聚精會神想著將這個部落所有的雌性都抓到手後,自己得多久才能玩到時,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想的入迷的他也沒多想,扭頭往回看。


    嗯?前麵這獸人有點眼熟啊,他是不是在哪裏看到過?可為什麽會沒有腦袋?


    但這個問題的答案這個獸人這輩子都不可能知道了。頭顱掉落在地麵的前一刻被寒冰瞬間包裹住,平滑的切麵被一層薄冰封住,沒有一滴血液流出。


    戈殷將往地上倒去的屍體用尾巴接住,嫌棄地放到走道邊,整個過程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但一條獸命卻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許是為了組隊出來的流浪獸會對自己動手,這些個流浪獸間隔的距離都不小,但這也方便了青辭動手,接下來的好幾個流浪獸都被青辭如法炮製地無聲幹掉了。


    看著砍獸人腦袋如切瓜一般輕鬆的青辭,戈殷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畢竟他和阿辭剛見麵的時候,可就差點被她以這種方式給砍了。


    在末世裏早已成為“砍瓜”專業戶的青辭將險些讓其喊出聲的流浪獸的腦袋冰成球,甩去刀上沾到紅色甩去,打算換個方式解決剩下的流浪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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