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沒見過誰頭暈,後退的速度能這麽利索,這男生好生不要臉,醜鬼發自內心的鄙視他。


    潘琳也不大信,可感受到他微顫的身體,看著他蒼白虛弱的臉色,沉默了一會兒,呐呐道:“你剛不是說沒事嗎?”


    “我怕你擔心。”夏銘小心翼翼地瞄她一眼,握住她的手放在肋骨上,聲音微弱,仔細聽還有一絲委屈,“這裏也痛。”


    感受到他強有力的心跳,潘琳心慌了一下,視線相接,心如亂麻。


    潘琳眸光閃了閃,避開視線,迅速抽回手,建議:“要不你現在出去看看?鬼屋外麵有一家私人醫院,你去拍個片檢查一下吧,我自己去找蘇素,醫藥費到時候找我報銷。”


    “不用,玩完再出去,隻是有點不舒服,問題不大。”夏銘不喜歡醫院,應該說沒人喜歡醫院,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她的建議。


    果然裝弱不是隨便裝的,時候掐的不好,就是白費力氣,甚至還有可能起反作用。


    這門技術,值得學習研究,夏銘已經安排上了,等回去就找視頻資料看看。


    聽著他孩子氣的話,潘琳蹙眉,不讚同地看著他:“你不要諱疾忌醫。”


    “我沒有,可能是磕著了,你的背呢,痛不痛?我剛聽見你呻……”夏銘話還沒說完,對上她漸冷的死亡凝視,連忙改口,“吃痛的悶哼聲。”


    “沒事,我也是磕著了。”


    她皮膚嬌嫩,估計磕青了皮,問題估計還沒他胸痛的問題大,一個不好造成內傷,她就有責任了。


    潘琳心道:她可不是在關心他,隻是怕他事後賴上她,才多嘴勸他。


    這丫初中三年,賴上她的次數不少,惹不起,惹不起。


    “你不舒服記得說,千萬別憋著,你要和我一起的話,隻能等我找到蘇素,再送你去醫院。”


    潘琳先把醜話說前頭,不是她沒良心,而是她放不下蘇素,留蘇素那個膽小鬼在這,萬一她有個好歹,她會後悔終生的。


    這鬼屋不會有太大的危險,但蘇素想象力豐富,這裏別的沒有就鬼多,自己都能把自己嚇死,真不是開玩笑。


    她舍命陪她來這裏‘放鬆’,她總不能沒良心,不管她吧?


    “嗯。”


    夏銘應聲,沒什麽意見。


    他答應得這麽痛快,潘琳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愧疚的看了他一眼,覺得自己特像惡人,比壓榨農民的地主還要可惡。


    她的傷在背上,夏銘不好說幫她看看,視線在她後背掃了掃,沒看出什麽。


    倆人費了些功夫,甩掉跟著他們的醜鬼,突然出現的吊死鬼,飄忽無影的鏡麵鬼,安全抵達貼有‘休息區’提示的安全區域,漸漸的放慢了腳步。


    然鬼屋有那麽好心,就不叫鬼屋了。兩人都沒放鬆警惕,時刻留意著周圍動靜。


    在鬼屋沒有真正的舒適區,兩人背對背靠著,一人負責一個方向的觀察任務。


    “你現在聯係一下他們,問問在哪。”


    夏銘摸出紙巾擦汗,這下麵溫度很低,可能是因為緊張的緣故,他出了不少汗水,還好潘琳愧疚,心虛地很少瞧他,沒有起疑,否則他就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自己擦完,夏銘順便把手心擦拭幹淨,擦完在衣服上抹了幾下,確定手心纖塵不染,抽出一張新紙遞給她,“擦汗、擦手都可以。”


    直到現在他還記得,他倆久別重逢時,那尷尬到自閉的場麵,回想起來就是黑曆史。


    他那會兒剛打完架,灰頭土臉的,形象說是糟糕透頂不為過,看到她一激動,就上前把人給堵了。


    潘琳把他當小流氓,不願和他多做糾纏。


    京市就這麽大點,這麽多年他愣是沒見過她。夏銘擔心轉眼就不見她人影,情急之下,抓住她的手、腳。


    當時他不知道,自己掌心滿是灰,鬆手後才注意到,她白皙的皮膚上,被他留下一大片灰塵。


    黑曆史,黑曆史,往事不堪回首,他還是不要去想這些了。


    希望潘琳記性不好,忘了吧,她隻需記住,他現在的好就行。


    潘琳怔怔地看著橫空出現的白紙,聽到他的話,伸手接過,心情頗有些複雜。


    夏銘是個矛盾又奇怪的人,有時候做事讓人很感動,有時候做事又讓人恨得牙癢癢。


    沒了蘇素的嚎叫指引,兩人隻能將希望寄托在手機上。


    潘琳拿著手機打算起身,找個信號好點的位置,看著靠著她休息的夏銘,提醒道:“我要起來,你坐穩。”


    兩人沒去坐那邊的椅子,懷疑那椅子有問題,也懶得費勁兒去試探。確定沒鬼過來,他們便在地上放紙,隨地而坐。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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