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閆,這幾個好像是你們年級的學生吧?”其中一個男老師,看到那幾個孩子的臉,不覺鬆了一口氣,笑著點出來。


    閆桓臉色不太好看,沒理會他的幸災樂禍,氣沉丹田大聲喊道:“夏銘、郭霖!怎麽又是你們!”


    “銘哥?”包穀焦灼難耐,身後的怒吼,跟那閻王爺的催命符似的。


    哦,不對,身後那人,就是一校的閻王爺。


    “安心!見招拆招。”


    夏銘安撫了他,率先轉過身,笑眯眯地說:“幾位老師,晚上好呀。”


    “嗬。”閆桓冷哼了一聲,看他還笑得出來,胸腔劇烈起伏,顯然氣得不輕。


    這小子不走尋常路,每次被他抓到都不心虛,心理承受能力真好。


    他那有恃無恐的模樣,簡直能氣死個人。


    夏銘歎氣,笑嘻嘻的不好嗎?喪著個臉多難看啊,他很乖的和他們打招呼了啊!


    他都沒像以往一樣見麵就狡辯,閆主任怎麽看起來更生氣了?


    難道是男人的更年期來了?夏銘感到費解,滿頭的黑人問號。


    “你們三,先去換衣服,等會來辦公室找我。”閆桓氣得要死,怕他們生病,還不能讓他們穿著濕衣服挨訓,隻好先打發他們去換衣服。


    “好的呢,親。”夏銘喜笑顏開,璨若星河的黑眸,美得讓人心醉。


    幾個大男人,硬是看晃了眼,半晌說不出話來。


    等從恍惚中清醒過來,各個麵色古怪,心中百感交集。


    這小子長得真惹眼,難怪有小女生,為他建夏銘吧,為他癡狂撞大牆。


    等他五官徹底長開後,隻怕會引來更多小姑娘的矚目。


    好在,到時候,他已經升上去,跟他們沒關係了。


    他在一校內,不會鬧出什麽醜事來,該擔心頭疼的,是他未來的高中老師。


    這麽一想,幾個老師的心情,非常微妙的靜了下來。


    夏銘在校期間,他們一定要盯緊他,幾個老師不謀而合,不禁露出蜜汁微笑來。


    包穀、郭霖和夏銘待久了,對於驚豔目光的捕捉,已是熟稔至極。


    兩人相視而笑,心下稍安。


    銘哥的美色,不管是誰看了都會身心愉快,有他在,老師看在臉的份上,幾乎說不出太重的話。


    至於懲罰,無非是寫檢討、叫家長之類的。


    他們早有應對措施,已經找會模仿字跡的能人,抄寫了幾十份檢討,夠用了,真罰了也不方。


    _


    因為雷電帶來的混亂局麵,在校長說話後,很快就被各班老師控製住了。


    所有學生都乖乖回了座位,不聽話的則被叫到後麵,打開後門吹風冷靜了一下。


    再調皮搗蛋的學生,被妖風吹個幾分鍾,也老實了下來。


    有人看到了渾身濕的夏銘等人,回去就跟同桌說了。


    沒一會兒,全班都知道,差點被雷劈的人,是夏銘他們。


    不想知道的潘琳,也不免聽了一耳朵八卦,摸了摸鼻子,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點想笑。


    不是樂禍幸災,而是真的、單純的想笑。


    這種倒黴事情,發生在身邊人身上,確實很難讓人忍住不笑。


    他們是做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情,就連天都看不過去?


    潘琳放下筆緩了緩,捏著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蘇素也忍不住樂,既擔心他們有沒有傷著,又同情他們倒黴。


    想不明白他們已經逃了課,為什麽還回來,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下課時,許多學生,有意無意地路過辦公室,探頭探腦東張西望。


    趕了一撥人,又來一撥人,無窮無盡似的。


    閆桓煩不勝煩,生氣地叱責他們,不讓人圍在辦公室門前。


    隨後‘砰’地關上門,徹底隔絕好奇視線。


    然而這並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閆桓的聲音太大了,關上門也阻擋不了他洪亮的聲音外泄。


    一些回辦公室休息的老師,看著擠在門口的學生們,不明所以地問:“你們在這做什麽?”


    “咳咳……”


    學生哪好意思說,是過來聽八卦的,一時咳嗽聲不斷。


    臉皮薄的當即走了,臉皮厚的沒有走,隻是往後退了幾步,不著痕跡地拉開距離,不讓老師注意到自己。


    有個皮出天際的男生,站在護欄那,望著室外的雷電,瞎幾把亂扯,語氣激昂無比:“老師,你看這風雨交加、雷聲轟鳴的震撼大場麵,是不是很美很震撼?仿佛見證了史詩級科幻大片的誕生!這純天然特效,我是服氣的,不是三流網劇,那些5毛錢特效能媲美的……”


    “啪啪啪啪~”


    留下看熱鬧的幾個人,捧場地為他鼓掌。


    還有個機靈人,摸出筆對著他,給他遞‘話筒’。


    他說起來滔滔不絕,讓看的人、聽的人,不覺地相信他的話,視線跟著他走。


    見有人配合,他接過‘話筒’後,說得更加起勁兒了,滿麵紅光,激動不已。


    “既然你對此感觸良多,那就以這場大暴雨為題目,寫一篇1000字的作文吧?上不封頂,願意多寫些,我也沒意見。”


    女老師看著他侃侃而談地樣子,欣慰地點點頭。


    “抱歉,老師,打擾了。”聽到這話,幾個男生全都目瞪口呆,哪裏還敢待下去?


    她沒意見算什麽?他們有意見才重要。


    怕待下去,真寫1k字作文,幾人作鳥獸散,很快就消失在視線內。


    那瞎扯的男生,跑得最快,就怕跑得慢,被她逮回去寫作文!


    天知道,他最煩寫作文了。


    “他們怎麽走了?”女老師疑惑地問著身旁,笑得不能自已的同事。


    “大概是尿急?”


    “哦。”單純的女老師,沒有多想,遺憾地看著那空蕩的走廊,沒問到他們什麽時候交,有一點點失望。


    其它幾個老師差點笑出豬叫,但為了不崩形象,還是勉強忍住了欲望。


    張老師推門而入,看到出來的人,微微一愣。


    他耳朵裏塞的是耳塞?


    夏銘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瞧,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帥氣,迷倒了,朝他點了下頭,泰然從他身旁走過。


    郭霖和包穀瞥了他一眼,緊隨其後。


    夏銘走遠後,張老師又回頭看向剩下倆人。


    他發現了個驚天大秘密,他們幾個人耳朵裏都塞了東西。


    嗯……比他們讀書時聰明多了。


    像他們讀書那會兒多乖啊,挨訓時老老實實的,不敢頂嘴,不敢不認真聽。


    老師說起來沒完沒了,罵得還挺難聽,他們怎麽就沒想到用耳塞呢?


    難怪夏銘他們不管進多少次辦公室,都跟進自家後花園似的,悠閑自在,不懼老閆的咆哮,死不悔改,下次還敢。


    現在不能體罰學生,念叨都對他們沒用了,他們還能怎麽做?


    當老師真是太難了,現在的學生,真是一屆比一屆難帶啊。


    老師為什麽會,年紀輕輕就早禿,都是為學生操心操多了。


    閆桓喝了一口水,蓋上杯子,然後剝了一顆潤喉糖吃。


    說了半天,他嗓子疼。


    開學一個月時間,他幾乎有半月,嗓子是啞的,不吼壓不住這群臭小子啊。


    張老師進去後,回到自己的工位,看著他的動作,勸道:“老閆,你的嗓子悠著點,回家嚇哭你寶貝閨女就不好了。”


    張宇都不忍心告訴他,他剛才說那麽多全白費了。


    他們壓根就沒聽到,人家帶了耳塞呢。


    要不是他老婆受不了他打呼,去買了副耳塞,他也是認不出來,這高級玩意兒的。


    “唉。”閆桓歎了聲,沒說什麽。


    _


    走後發生的事情,夏銘無從得知,這會兒他們已經把傘,送到了候沈他們的手裏。


    “聽說你們差點被雷劈了?”候沈擔憂地圍著他們轉了圈,仔細地觀察了下,沒發現他們身上有傷口,不禁鬆了一口氣。


    郭霖臉黑了黑,不想提起這個,但很顯然,不會如他所願。


    這事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熱度都不會低。


    等天放晴了,估計首都電視台的記者就來采訪了。


    一想到那個畫麵,郭霖就恨不得現在請假,回家休息去。


    嗯……明天就請假,理由就是他產生心理陰影了,需要看心理醫生。


    相信盛老師,不會不批準。


    這種事,不管是發生在誰身上,都有可能產生心理陰影,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不是銘哥。”包穀搖頭,不知道消息怎麽傳成這樣了,澄清道:“是郭霖差點被劈了。”


    郭霖惱恨地瞪了他一眼,捂住他的嘴,製止:“好了,你可以閉嘴了!不用你強調!”


    要你多嘴,話這麽多,被劈的咋不是你呢!


    遲宴原本還有點生氣,他們不去上課,卻不通知一聲。


    他們送傘出了這事,倒是不好再怪罪了。


    “銘哥,要不然,我們和你們一起住校吧?”遲宴覺得他們這樣分開,很不方便,建議道。


    候沈心中微動,覺得這主意不錯,看向他們三,“行不?行的話,我今晚回去,和我媽說一聲。”


    包穀太狗了,跟他一個班都不說。


    說“忘了”這爛理由,真是能氣死個人。


    但他那麽蠢,這事發生在他身上,也不是不可能。


    “隨便。”夏銘無所謂。


    郭霖沒意見,“我都行。”


    包穀看了一眼遲宴,猶豫了,他會不會和遲宴三天一小吵,五天打一架啊?


    銘哥到時候,是幫他呢?還是幫遲宴呢?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候沈見他眼珠轉個不停,不知道在心裏琢磨什麽,皺眉問:“包穀,你怎麽想?”


    “我……我在想,我和遲宴打起來,你們幫誰?”包穀小心翼翼地觀察他們的神色,對著手指,小聲嘀咕。


    候沈掏了掏耳朵:“你在說什麽?大點聲,風太大,我聽不見。”


    其它人也沒聽見,這雨水聲也不小,全都皺眉看著包穀。


    遲宴不善地盯著他,這丫自從讀住校後,就胖了,很膨脹啊。


    夏銘耳力極好,他聽見了,淡淡地說:“我誰也不幫,你們各憑本事笑吧。”


    兩個弱雞打架,沒什麽看頭。


    幫啥幫啊,丟人!


    郭霖和候沈很神奇地懂了,心下暗樂,看兩人的神色都變了味。


    包穀:“……”


    遲宴:“……”


    感受到他濃濃地嫌棄,以及其它倆人的幸災樂禍,兩人覺得紮心極了,身體不由地靠近彼此,抱團抵禦傷害。


    弱雞的友誼建立,很簡單,隻需要有人刺激他們就行。


    “沒意見。”包穀看著身旁,長得人模狗樣的遲宴,無奈地點了頭。


    雖然他人不咋地,還經常做些討厭的事,常說些煩人的話來氣他,但是他長的不醜。


    進了他們高顏值宿舍,等畢業時,說不定還能一起上個熱搜。


    標題他都想好了:#史上最高顏值宿舍#、#f5#、#花美男舍#、#315#。


    “那就這麽說定了?”候沈看向他其它人。


    “嗯。”


    候沈、遲宴住校的事,就這麽敲定了。


    一場即將產生的矛盾,因為夏銘他們冒著風雨,前來送傘,就這麽無形的化解了。


    外麵雷聲依舊很大,不見休息的樣子。


    五人聊了會兒,上課鈴一響,便回各自的教室了。


    他們自投羅網,這回夏銘他們就是想逃課,也沒法逃了。


    閆桓說了,等會去17班看他。


    他這麽受‘寵’,還能怎麽著?受著唄,誰讓他長得這麽英俊呢。


    這是長得帥的人,才有的甜蜜煩惱,一般人想體驗都不行。


    夏銘和郭霖回到教室,受到不少關注。


    “夏銘真被劈了?”


    “聽說是的。”


    “哇……他好倒黴,怎麽遇到這種事。”


    “是不是壞事幹多了?”


    “誰知道,你小聲點,被夏銘聽到,你就完了。”


    “應該沒聽見吧?我聲音很小的。”


    “他們都沒嚇哭嗎?樹都被劈成兩半了。”


    “看他們一點傷都沒有,太牛逼了。”


    “是我,我早就嚇暈了,就在教室內,聽到那震耳欲聾的聲音,都害怕得不了,他們真勇敢。”


    “感覺他們身形一下就高大了,好酷噢。”


    ……


    他們自以為自己說的小聲,其實一點都不小聲,嘰嘰喳喳像一群煩人的麻雀。


    郭霖打了個噴嚏,聽到他們說是夏銘被雷劈了,心裏覺得好笑,但還沒開心到一秒,就難受了。


    咋?被劈的明明是他,為什麽大家都在說是夏銘被雷劈了?傳謠言也看臉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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