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阮老爺子的時候。


    阮淑琴跟老爺子提及醫院那邊的情況,“我今天早上過去醫院那邊的時候,人躺在重症監護室裏見不到,病房裏隻一個宋書白,其餘人影都不見。


    我還去問了一下主治醫生,說是身體狀況是穩定下來了,不過以防發生什麽意外,還是得住在重症監護室,畢竟就怕出什麽意外。\"


    宋星澈做出這種事,也實在是太出乎人意外。


    話到最後,阮淑琴問道i,“老爺子,你說,經過宋星澈這件事,他們能醒悟過來麽?”


    阮老爺子語氣淡淡,“改變一個人的觀念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醒悟什麽的也不是說醒悟就醒悟,畢竟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阮淑琴也沒多話,隻輕歎一聲。


    說來,這個問題問問出口時阮淑琴也已經知道答案,醒悟怕是很難。


    肯定是死性不改,一如既往。


    宋星辰沉默著沒說話。


    其實她也認同老爺子的說法。


    宋家人腦海裏麵對她的看法已經根深蒂固,不會輕易有所動搖。


    哪怕宋星澈再怎麽不好,他們總能找到宋星澈比她好的理由,來證明她不好。


    阮老爺子似是敏感感覺到什麽,問阮淑琴, “他們又來找星辰麻煩了?”


    “嗯,剛才在門外碰上宋震霆了。”知道宋星辰不會多說,阮淑琴將事情詳細跟老爺子說了一遍。


    阮老爺子冷哼一聲,“這一家子這是越來越過分了,我以前還以為總能有一個頭腦清醒一點的,沒想到一家子都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都是混賬東西。”


    阮淑琴不說話,隻看了一眼宋星辰。


    窺一斑可見全豹,現在他們在場的時候,宋震霆都這樣對待宋星辰 ,足以看出來,宋星辰在宋家這些年來過得有多艱難。


    阮老爺子聲音淡淡,“反正他們現在不後悔,不醒悟,以後總會有那麽一天的,就是遲早的問題而已。


    不過星辰如今都跟他們斷絕關係了,這些也不重要了。當下星辰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其他人,也沒必要管太多。”


    實際上,就算管也管不著。


    “嗯。”


    宋星辰到底沒有多說。


    之後兩人留在寧家吃午飯,吃午飯的時候,除了老爺子在病床上不方便下來,一家人整整齊齊,寧宏遠也在。


    廚房那邊做了一大桌子飯菜,宋星辰看了一眼,有一大半都是她喜歡吃的菜式。


    家常豆腐,清蒸獅子頭......


    桌上,阮淑琴一邊給她夾菜,一邊跟她閑聊說起阮老爺子的身體情況,“老爺子身體還行,醫生說了過幾天做個複查,差不多就恢複正常了。”


    “你也不用擔心,老爺子身體硬朗著呢。”


    說起老爺子的事,阮淑琴自然而然就想起了宋震霆。


    一邊問寧宏遠,“剛才宋震霆是因為什麽而來找你的?”


    “為了他公司裏的一個項目過來的,那個項目負責人跟我有幾分交情,他的意思是讓我給他牽橋搭線。


    我打聽了一下,這項目關係重大,他們公司沒有相關資質,我直接給拒絕了,之後人扭頭就走了,老爺子都沒想著看一眼!”


    說起這個寧宏遠就一肚子氣,畢竟宋震霆到了這裏,於情於理都得看一眼老爺子。


    阮淑琴輕歎一聲,“都說商人既現實又重利,一切以利益為重。這一句話可以說是在宋震霆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了。”


    宋星辰一頓。


    下意識看了一眼身側的顧臨硯。


    有些驕傲地開口,“也不對,也不是說所有的商人都這樣。起碼,臨硯就不這樣。”顧臨硯也是商人,但是他並沒有宋震霆身上那種唯利是圖以及市儈。


    顧臨硯抬眼,墨色眸眼視線落在宋星辰臉上,似是摻了月光一樣溫柔。


    手繞到她的手邊,寬厚的大掌將她的手心包裹住,嗓音溫潤低沉,“那大概是因為顧老爺子也是文人出身。”


    看到兩人感情好,阮淑琴和寧宏遠兩人相視一笑,心裏都是非常欣慰。


    阮淑琴笑了笑,“臨硯說得對,而且說來,顧家可跟宋家不一樣,底子上就不一樣。


    顧家在海城有百年世家的名聲那可不是說著好聽的,海城博物館裏好些文物,都是顧老爺子當年從國外各種途徑買來,秘密運回國的。”


    宋星辰輕聲問顧臨硯,“怎麽就沒聽你說過這事?”


    “老爺子不讓說,說這都是應該做的,並不是什麽值得炫耀以及誇獎的事。”


    宋星辰眼睫微垂。


    她總算是明白當時她跟顧臨硯閃婚,阮老爺子為什麽不反對而是大力支持了。


    大抵也是覺得顧家家風向來周正,她哪怕就算是盲婚啞嫁地嫁過去,也不會有太差的結果。


    更何況,這並不是什麽盲婚啞嫁。


    起碼她並不是對他一無所知,而顧臨硯也不是對她一無所知。


    甚至,她現在都不是很清楚,顧臨硯對她到底是了解多少,畢竟在她看來,他似是對她無所不知。


    吃過飯之後,顧臨硯接到電話,有事要到公司去一趟。


    宋星辰將他送出門。


    兩人是並肩一起走的,宋星辰眼角的餘光隻需要稍微傾斜半分,就能瞥見身側的身影,無法忽視的高大頎長,氣質矜貴。


    風很大,出門的時候,凜冽的寒風一直往空隙的地方鑽,宋星辰幾乎是下意識地裹緊了身上的外套。


    身側男人似是察覺到什麽,將她整個人拉至懷中,男人的體溫將她完全包圍籠罩,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暖意盎然撲麵。


    這一天是陰天,天空陰沉沉的。


    出門時,大門外的梧桐葉子落了大半,隻有幾片泛黃的葉子在樹上飄搖,入目一片蒼涼蕭條。


    以往她總是覺得這樣的陰天太過於蕭瑟逼仄,讓人心中感覺不適。


    可兩人相伴而行,即便這樣的陰天作為背景,也並沒有幾分蕭瑟之感,隻覺得心中晴朗,暖意蕩漾。


    就是多少有點舍不得。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想時時刻刻跟他待在一塊。但也知道就算再舍不得,她也不應該成為顧臨硯事業上的阻礙。


    顧臨硯伸出手,將她鬢角被風吹散的頭發撥到耳邊,“我盡量早點完成工作,早點下班回來陪你。”


    “嗯。”


    宋星辰給他整理好衣領以及領帶,也沒多話。


    以前不多話是不知道有什麽要說的,現在是不敢多話,就怕話說出口,她先舍不得。


    人真的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


    很多改變都來得不知不覺,猝不及防,直到發現時,已經在心底盤踞生根。


    顧臨硯在她額上落下一個吻,上了車。


    宋星辰在原地站著,看著黑色賓利在眼前漸行漸遠,最後成為一個小黑點消失不見,這才往回走。


    還沒走幾步,接到了沈舒儀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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