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良恭思索片刻,提議道:“不如就叫忠魂山塚,以此紀念這些為國捐軀的將士們。”


    秦陽深表讚同,點頭說道:“好,明日便著手開始修建陵墓,到時候所需銀兩,你直接從軍中調撥就行。”


    兩人從秦陽屋中出來,一同來到府衙的大廳。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林九卿早已備好了宴席,眾人也都相繼入座。


    在座的有秦陽、林九卿、溫良恭、老瞎子、曹昆,還有二皇子蘇景天。


    蘇景天環顧在場眾人,笑著說道:“諸位,小弟以後在這大夏可就全仰仗諸位關照了。”


    林九卿忍不住打趣道:“你這架勢,莫不是打算深入我們大夏,刺探情報,都不打算回去了?”


    “哈哈,大哥說笑了。哪有我這般明目張膽搞情報的呀,諸位皆是性情中人,我蘇景天打心底裏敬仰。”


    說著,他舉起酒杯,朗聲道:“請!”言罷,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眾人見狀,也紛紛端起酒杯,豪爽地一飲而盡。


    以往的蘇景天在北燕,每一天都過得小心翼翼,即便身為二皇子,也未能幸免。


    北燕皇帝子女眾多,在這龐大的皇室家族裏,除了他的大哥備受皇帝期許,其餘皇子公主們,大多都被當做權力爭鬥的墊腳石。


    此刻,身處這大夏的府衙中,與眾人一同宴飲,他才真切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歡樂。


    蘇景天沉浸在這份難得的愜意裏,不自覺地自斟自飲起來,心中長久以來的愁容也在這溫暖的氛圍中漸漸化開。


    秦陽注意到蘇景天的舉動,不禁開口道:“怎麽自己一個人喝上了,我來陪你。”


    蘇景天也不扭捏,坦誠地說道:“秦兄,實不相瞞,別看我頂著北燕二皇子的名號,可以前還真沒有像今天這樣開心暢快過。”


    眾人聽到他這話,不禁都有些詫異,紛紛側目。溫良恭更是忍不住噴笑出聲,說道:“二皇子,你這可就說笑了,堂堂北燕二皇子,怎麽說得好似忍辱偷生一般。”


    蘇景天輕輕放下酒杯,神色有些落寞,緩緩說道:“我父皇一心將厚望寄托在大哥身上,這麽多年,無論我如何努力,取得怎樣的成就,到頭來,終究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罷了。”


    “就拿這次北燕與你大夏的戰事來說,若不是大哥猶豫不決,按照我的計劃,說不定北燕的鐵騎早已攻入聖京。”蘇景天這話一出,曹昆頓時滿臉的不以為然。


    “二皇子,你這話就說笑了,你當我北邙城的關口是紙糊的不成,說攻就能攻下來?”曹昆略帶慍色地反駁道。


    蘇景天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尷尬地笑了笑,連忙說道:“都是以前的事,以前的事,咱們不提也罷。”


    秦陽一直留意著蘇景天,他看中了蘇景天這個人。


    蘇景天溫文儒雅,雖然不通武藝,但其氣魄膽識卻是世間少有。


    秦陽心中一動,突然說道:“二皇子,不如你加入我們,助我們拿下北燕,我也會全力幫你登上北燕帝位。”


    蘇景天聽聞,心頭猛地一震。


    “帝位”,這個詞對他來說,一直是那麽的遙不可及,仿佛是天邊的星辰,隻能仰望。


    “秦兄,以你現在的實力,若是想登上大夏的帝位,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嗎?”蘇景天回過神來,反問道。


    秦陽卻是灑脫地一笑,說道:“我可不願意做皇帝,整日被困在那高高的宮牆之內,哪有像現在這樣逍遙自在來得痛快。”


    “是啊,逍遙自在。若是有朝一日,可以離開這裏,前往中州大陸,那才是我想去的地方。”蘇景天眼神中透露出向往,輕輕說道。


    林九卿放下酒杯,有些詫異:“你想去中州?”


    蘇景天用力點了點頭。林九卿見狀,微笑著說:“等這裏的事情了結,你跟我離開便是。”


    蘇景天心頭一熱,激動地問道:“林兄,此話可當真?”


    “那當然,中州大陸,儒聖學府作為三大聖門之一,正是需要各位這樣的人才,到時候我們可以一同前去。”林九卿肯定地回答。


    老瞎子在一旁聽著,緩緩搖了搖頭,感慨道:“我老了,就不去了。人老了都念舊,我覺得在這裏挺好。”


    秦陽看了看外麵,發覺時辰已經不早,便又端起酒杯,與眾人喝了幾杯。


    眾人盡興而歸,一夜無話。


    次日,秦陽從床榻之上緩緩醒來,隻覺得腦袋還有些隱隱作痛。


    昨晚大家都喝了不少酒,如今宿醉的後勁還在。


    他揉了揉太陽穴,來到府衙,看著府衙內外的人此時都在忙碌。


    溫良恭見秦陽醒來,趕忙上前說道:“我已經從城內招募了三千人,準備開始修建陵墓。陣亡將士的遺體也在陸續被帶回。隻是眼下北梁那邊的龍島,我們還要不要去?”


    秦陽略作思索,說道:“先不要去理會了。這蘇景天,我一時還看不出他是真心還是假意。他既然留在這裏,我們就暫且按兵不動。對了,女帝身邊那個蘇瑤,現在解決了嗎?”


    “已經派人去了,隻是此人已經失蹤,至今還沒找到。”溫良恭說罷,又湊近秦陽,比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低聲問道:“要不要把二皇子……”


    秦陽擺了擺手,說道:“再看看吧,你安排人盯緊他就行。”


    溫良恭點了點頭,接著說道:“還有,女帝已經離開聖京,朝我們這邊來了。”


    秦陽不禁皺起眉頭,急切問道:“什麽時候的事?”


    “今天早上才接到密信,說是三日前就從聖京出發了。一路上都有玄武衛跟著,安全方麵大可放心。”


    就在秦陽和溫良恭交談之際,一道靚麗的人影如鬼魅般從門外疾步走來。


    此人身上散發的氣勢比以往更為驚人,仿佛帶著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凜冽之感。


    她的頭發上沾染著斑斑血漬,手中還提著一個血淋淋的包裹。


    秦陽和溫良恭皆是心頭一震,脫口而出:“林暮雪!”


    一時間,原本都在各自忙碌的眾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紛紛將目光投向她。


    就連剛從睡夢中醒來、還有些迷糊的林九卿,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吸引,一臉狐疑地揉了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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