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溫良恭已自城外調來了鳳羽軍,對整個北梁城展開嚴密布防。


    秦陽則隨穆袁,率領虎賁軍,朝著北梁城的後方疾馳而去。


    林九卿此刻幾乎力竭,心中滿是惱怒。


    這些死侍如同甩不掉的牛皮糖,不殺吧,他們緊緊黏著;殺吧,又極為麻煩。


    他朝著北梁城奔去,遠遠瞧見大批軍隊迎麵而來,當即扯著嗓子大喊:“秦陽,快點來救老子!”


    秦陽望著遠處林九卿身後密密麻麻的死侍,差點驚掉下巴。


    堂堂開竅境強者,竟被一群死侍追得如此狼狽。


    他一聲令下,身後的虎賁軍迅速行動,從腰間抽出連弩,對準遠處的死侍。


    林九卿加快腳步,跑到秦陽的馬前,回身看向步步緊逼的死侍。


    就在死侍進入二十米範圍的瞬間,虎賁軍手中連弩齊發,箭矢如流星般飛射而出。


    那些死侍竟不做絲毫躲閃,密密麻麻的箭矢射在他們身上,他們瞬間變成了“刺蝟”。


    可更令人膽寒的是,他們竟沒有一個倒下,依舊機械地向前衝。


    秦陽心裏清楚,這些死侍受蠱蟲入腦控製,唯有斬去頭顱,才能讓他們停止行動。


    他當機立斷,和一眾將士策馬揮刀,衝入敵陣,長槍挑刺、大刀砍殺,一時間血光四濺。


    這些死侍的武力本就高於秦陽的軍隊,盡管己方在數量上占據數倍優勢,可一番激戰下來,折損的將士數量竟是死侍的三倍還多。


    眾人看著滿地的屍體,心有餘悸。


    若有人能掌控這樣的死侍軍隊,且數量再多些,這片土地上恐怕無人能敵,哪怕是林暮雪和林九卿這般強者,也難以招架。


    秦陽看向坐在地上、氣喘籲籲的林九卿,問道:“林九卿,道達爾人呢?”


    林九卿一拍大腿,懊惱道:“別提那老小子了,跑得比兔子還快,早沒影了。北梁的皇帝和駐防軍已經登船了,不過你現在要是趕過去,或許還能追上。”


    “那裏也有死侍?”


    “比我們殺的隻多不少。”


    此時的道達爾正蜷縮在船艙的角落裏,胸口還插著尚武的斷劍。


    外麵的打鬥聲仍不絕於耳,道達爾咬著牙,猛地拔出斷劍,鮮血噴湧而出。


    他臉上露出陰森的笑,低聲呢喃:“尚武,我要你們死!”


    說罷,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白色瓷瓶,拔掉塞子,將裏麵的藥丸一股腦全倒進了嘴裏 。


    尚武守在皇帝兄長身旁,邊打邊往後退。


    他眼睜睜看著身前的北梁駐防軍一個接一個倒下,心裏的鬥誌也慢慢沒了。


    他一咬牙,轉身拉著皇帝從大船上跳了下去。


    數十名將領立刻圍攏過來,擋在他們身前。


    “皇兄,你朝著海岸線跑,那邊還有幾條小船!”尚武焦急地喊。


    北梁皇帝看著眼前的弟弟,滿心都是不舍,問道:“那你呢?”


    “皇兄,你快走!再不走,我們都走不了了!”


    尚武衝著身邊的數十名將領使了個眼色,“把皇帝帶走,龍島有人接應。”


    將領們點點頭,架起皇帝就朝著小船的方向拚命跑去。


    尚武拿著手中斷了一半的長劍,在混亂打鬥的人群裏尋找道達爾。


    這時,遠處傳來的馬蹄聲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抬眼望去,看到了北燕和大夏虎賁軍的戰旗,心裏一陣難過。


    秦陽看著遠處混戰的死侍和北梁軍,下令:“隻要他們不衝過來,就別放箭。”


    穆袁大笑起來:“秦主帥,這是坐山觀虎鬥啊。”


    “算是吧,我可不想讓我的將士白白死在這兒。”


    秦陽說著,突然轉身對溫良恭說,“你趕緊去調鳳羽軍的強弓手,全都調過來,帶上火油。”


    溫良恭一下子就明白了,趕忙騎馬離開。


    戰場上,北梁軍不斷倒下,可死侍卻沒怎麽減少。


    林九卿朝著正在大戰的尚武喊道:“砍去這群死侍的腦袋,他們就活不了了!”


    尚武聽到後,拿著斷劍對著眼前的死侍用力橫劈,這會兒斷劍就像砍刀一樣,沒有什麽漂亮的招式,就是一味地砍。


    果然,死侍腦袋一掉就不動了。


    尚武很高興,馬上向北梁軍下令,讓大家砍死侍的腦袋。


    林九卿對秦陽說:“讓他們分擔點死侍,我們等會兒能省點力氣。”


    天色漸漸暗下來,溫良恭帶著三千強弓手趕來了。


    溫良恭拿出火折子,“轟”的一下點燃了火。


    前麵的鳳羽軍開始無差別的射箭,虎賁軍則給箭矢沾上油,點火。


    昏暗的天空中,箭矢像流星雨一樣落下去,眼前瞬間變成一片火海,北梁駐防軍和死侍都被大火吞沒。


    遠處,焚燒屍體的腐臭氣味不斷飄來,熏得秦陽忍不住捂住鼻子。


    這場艱難的大戰,他們終於贏了。


    秦陽轉頭看向身旁的穆袁,說道:“穆將軍,往後這世上可就沒有北梁了。”


    穆袁臉上立刻堆起討好的笑容,應和道:“那是那是,秦主帥這次立下了大功,這場勝利可全靠您。”


    秦陽神色淡淡,擺了擺手:“大功不敢當,隻是還有些隱患沒除,我們大夏女帝怕是難以安心。”


    穆袁聽了這話,臉色微微一沉,不過很快又換上了笑臉,打著哈哈說:“秦主帥這是說笑了,如今還有誰能和大夏抗衡,您可別多想。”


    秦陽目光掃過穆袁身後的北燕鐵騎精銳,突然問道:“穆將軍,你說要是這些鐵騎精銳和我大夏虎賁軍對上,最後誰能贏?”


    穆袁愣了一下,說道:“那肯定是虎賁軍更厲害,這還用說。”


    兩人心裏都跟明鏡似的,都是摸爬滾打多年的“老狐狸”。


    如今北梁已被打敗,不足為懼。


    秦陽心裏明白,要是此刻趁機絞殺穆袁帶來的五萬北燕鐵騎精銳,對北燕來說無疑是致命一擊。


    而穆袁又何嚐不是同樣的心思,若能在混戰中拿下大夏的虎賁軍和鳳羽軍,大夏也會元氣大傷。


    隻是現在兩人都心照不宣,各自心懷算計,一起望著遠處戰場上的殘跡,表麵平靜,實則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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