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陰雲密布,層層疊疊的烏雲仿佛要壓下來一般,給人一種壓抑之感,可奇怪的是,天氣卻熱得厲害。


    那股悶熱勁兒,就好像把人置身於一個巨大的蒸籠之中,讓人渾身都不自在。


    秦陽和林九卿騎在馬上,率領著大軍一路朝北行進。


    越往北走,他們就越發覺得這天氣有些怪異。


    明明正值春季,本應是萬物複蘇、氣候宜人的時候,可此處卻這般反常,著實讓人心裏犯嘀咕。


    秦陽皺著眉頭,正思索著這異常天氣的緣由,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傳令兵騎著馬快速跑了過來。


    那傳令兵來到近前,勒住韁繩,恭敬地說道:“主帥,馬車裏的姑娘,請您一見。”


    秦陽聞言,轉頭看向後方那浩蕩的行軍隊伍,大軍從出發到現在,已經行了整整一天了。


    想來是林暮雪坐在馬車裏,也察覺到了這天氣的不對勁,所以才讓傳令兵來叫自己過去。


    秦陽當下便縱馬朝著馬車的方向疾馳而去,來到馬車旁邊後,他翻身下馬,然後進入到了馬車裏麵。


    一進去,秦陽就打趣道:“你這是睡醒了?”


    隻見林暮雪正盤膝坐在馬車裏,原本微閉著的雙眼,此刻閃過兩道精光,她剛剛收回看向外麵天空的眼神,轉頭看向秦陽,語氣嚴肅地說道:“秦陽,你沒覺得不對嗎?”


    秦陽一臉疑惑地看向林暮雪,反問道:“你覺得有什麽不對嗎?”


    林暮雪皺著眉頭,指了指外麵,說道:“這個天氣太不正常了,現在距離目的地還有多遠?”


    秦陽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大概還得半日吧,照目前的行軍速度來看的話。”


    林暮雪聽了,沒有再說話,隻是閉上眼睛,像是在繼續養神,可那微微皺起的眉頭,卻顯示出她心裏並不平靜。


    秦陽見狀,卻是有些無奈,伸手拍了拍林暮雪,說道:“你不會叫我跑過來,就問我這麽個事兒吧,到底怎麽了。”


    林暮雪再次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秦陽說道:“現在去通知全軍加速前行,大雨要來了。”


    秦陽聽了這話,透過馬車的窗戶看向外麵那陰鬱的天空,依舊是烏雲密布,悶熱異常。


    當下便朝著窗戶外麵的傳令兵大聲吩咐道:“全軍加速前行,務必三小時內趕到望北城,不得有誤!”


    傳令兵聽了,立刻領命,調轉馬頭,快速朝著隊伍前方奔去,傳達這一命令。


    就在這時,“轟隆”一聲驚雷炸響,那聲音震耳欲聾,仿佛要把天空都撕裂開來一般。


    秦陽和林暮雪都下意識地朝著馬車上的窗戶向外望去,隻見外麵原本就陰沉沉的天空,此刻隨著這聲雷響,變得更加壓抑了,隱隱有閃電在雲層中穿梭。


    大軍依照命令,就這樣疾行了三個多小時,好在一路上還算順利,終於來到了望北城下。


    此時,那鳳羽軍的主帥溫良恭已然在城外等候多時了,他遠遠地就瞧見了秦陽乘坐的馬車,待看到秦陽從馬車上下來,趕忙上前,就要行大禮。


    秦陽見狀,趕忙伸手攔住了要行禮的溫良恭。


    “溫兄如今也是鳳羽軍的主帥,都是為了大夏效力,不必行此大禮,快起來吧。”


    溫良恭卻隻是歎息了一聲,臉上滿是愧疚之色,他緩緩站直身子,語氣沉重地說道:“這次我丟失城池,還讓大軍後退了三百裏,實在是罪責難逃,我都無言再麵對秦陽你,我……”


    秦陽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安慰道:“溫兄,你也別太自責了。”


    秦陽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外麵的天氣,這望北城的天氣更是燥熱得厲害,仿佛那太陽的熱力全都匯聚到了此處一般,即便他隻是站在那兒,也已經是汗流浹背了。


    他心裏清楚,這樣的天氣對於那些身披重甲的將士們來說,確實是一大考驗,更別說還要穿著重甲去作戰了,戰鬥力恐怕也會大打折扣。


    隨後,秦陽跟著溫良恭,一路來到了望北城裏的府衙之中。


    眾人走進大廳,紛紛入座。


    秦陽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主位之上,旁邊依次便是林九卿和林暮雪。


    溫良恭則站在大廳的正中央,隻是他的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


    溫良恭的目光落在了林九卿身上,心中猜到了幾分,便開口問道:“這位想必就是靖安鎮北王吧?”


    秦陽聽了,點了點頭,說道:“正是,溫兄也累了,坐吧。”


    林九卿卻是突然抬手,出聲道:“等一下。”


    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溫良恭身上,隨後說道:“你過來。”


    溫良恭先是一愣,下意識地看向秦陽,似乎在詢問是否要照做。


    秦陽見狀,微微點了點頭,示意溫良恭過去。


    溫良恭這才朝著林九卿身前走去,走到近前時,臉上勉強擠出一絲蒼白的笑容,朝著林九卿拱了拱手,隻是那笑容裏透著虛弱與疲憊。


    林九卿圍著溫良恭上上下下仔細地看了好一會兒又摸了脈象,隨後神色凝重地“嗯”了一聲,緩緩開口說道:“你中蠱了。”


    這話一出口,在場眾人皆是一愣,臉上滿是驚愕之色。


    就連一向淡定的林暮雪也不禁坐直了身子,開始認真觀察起溫良恭來,想看看是不是真如林九卿所言。


    “我怎麽沒看出來,你從哪裏看出來的?”


    林九卿聽了,圍著溫良恭又慢慢地轉了一圈,一邊轉一邊說道:“沒想到啊秦陽,你們這片土地居然會有人用蠱,這可當真不一般呐。


    你們看,他的眼底隱隱透著一絲青黑,尋常人可能以為隻是受傷或者勞累所致,但其實那是中蠱之後氣血被蠱蟲侵蝕的跡象。


    還有,他的脈象,雖然看似平穩,可在細微處卻有著一種紊亂,那是蠱蟲在體內活動影響的,若不是我對這方麵略有研究,恐怕也很難察覺出來。”


    秦陽聽聞林九卿的話後,趕忙湊到溫良恭身前,瞪大了眼睛,仔仔細細地打量著,試圖找出林九卿所說的那些異常之處,可看了半天,卻並未發現有什麽明顯不對勁的地方。


    林九卿則又認真地給溫良恭檢查了一番,邊檢查邊微微點頭,眼中漸漸露出驚奇之色,隨後說道:“這是腐心蠱,可真是個‘好東西’,沒想到如今居然還有人會這種早就失傳的蠱術。”


    “可有解法?”


    林九卿卻是一臉自信,拍著胸脯說道:“那是自然,要是換做他人,麵對這腐心蠱,肯定是沒辦法,隻能眼睜睜看著蠱蟲一點點侵蝕身體,最後無力回天。


    但對我來說,解這蠱卻是非常簡單的事兒,你們就放心吧。”


    說完,林九卿轉身朝著門口站崗的士兵吩咐道:“你們去,找幾個男童來,要身體康健、氣血充足的,快去快回。”


    士兵們聽了,不敢怠慢,立刻領命而去。


    林九卿又轉頭看向林暮雪,臉上帶著幾分討好的笑容。


    “師姐,你的銀針可否借我一用?”


    林暮雪不禁皺起了眉頭,眼中透著疑惑,看著林九卿問道:“你怎麽知道我有銀針?我這銀針可從不輕易示人。”


    林九卿尷尬地笑了笑,撓了撓頭解釋道:“師姐,你徒弟君清竹可是跟我說過,你會一種極為厲害的針法,而且還有一套銀針,所以我就想著,你肯定隨身帶著。”


    林暮雪聽了,白了他一眼,但也沒再多說什麽,隻是伸手從腰間拿出一個黑色布包,打開裏麵果然擺放著一套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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