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當今抓了瞿補的那個時候,負責居中聯絡的老堯第一時間便將消息傳遞給了這個樸美人了,讓她去禦前求情,並不是瞿補對北靜王來說有多麽的重要,而是想讓樸美人能夠在宮中不受到牽連,從而在關鍵的時刻完全的掌控住當今。


    隻可惜千算萬算不如天算,樸美人不但沒能樹立住仁孝的人設,博得更多的寵愛,反而把自己給折進去了。


    雖然阮河的動作很快,一些暗樁給清掉了,但宮中的異變還是傳到了老堯的耳朵裏,隻是了解的並不詳盡。


    他立即回到了北靜王府。


    “主子,宮中的這場清洗,讓咱們暫時聯絡不上魅姬了,該怎麽辦啊?那枚暗棋要動嗎?”


    北靜王沉著臉,一使勁,他把手中的茶盞給捏碎了,一片尖銳的瓷尖戳破了他的手掌,鮮紅的血滴落到繡著暗紋的桌布上,暈染成了一團。


    老堯忙讓人取來了止血藥,他親自給北靜王上了藥,包紮了起來。


    “主子,您這是何苦?你的身子多金貴啊。”


    “魅姬的重要性無可取代,她必須完全掌控在我們的手中,暗棋是該動一動了。”


    “是。”


    是夜,暮色中,有一道黑影從勤政殿的角門溜了出去。


    阮河見當今睡平穩了,交代了一下值守的小太監後,便出了內殿,回到了自己住的房間準備洗漱一番。


    往常都是小倫子替他搓背,拿衣物的,但今兒卻是旻安。


    “小倫子好些了嗎?”


    “小倫子他怎麽了呀?晚巴晌的時候,他捂著肚子回來了,可自進了屋,便沒再出來。”


    “他用睌膳之前肚子突然不舒服了,怎麽沒給請個太醫過來瞧瞧啊?”阮河抿了抿嘴角。


    “我問了,他說不用,說就是給熱著了,歇一歇就好了。梁公公還特地給他端了涼茶呢,可他屋子裏的門窗都關的嚴嚴實實的,梁公公敲門喊他,他哼唧了兩聲沒有搭理。”


    阮河穿好衣服走到院子裏,小倫子的房間裏烏漆麻黑的,他挑下廊下的一盞燈籠想推門進去,但門卻反鎖上了。


    旻安嘀咕道:“還在屋裏頭嗎?關這麽嚴實不熱啊?”


    阮河又拉了拉窗戶,裏麵的搭扣並沒有被搭上,他將半個身子都探了進去,用燈籠往屋裏照了照,床上的紗帳放著,隱隱綽綽的似乎有個人躺在裏麵。


    旻安奇怪的拉拉窗戶,“這個什麽時候打開的呀?”


    阮河喊了好幾聲小倫子,但床上的人並沒有動彈,更不用說回應了,心道:“不會是給熱暈了吧?”


    他縮回身子,對旻安說道:“你跳進去瞧瞧。”


    “哎。”


    旻安接過燈籠,走到床邊,掀開了紗帳,“誒,怎麽還蓋著被子啊?這大熱天的,不會打擺子了吧?”


    站在窗戶外麵的阮河,暗罵著旻安這個愣子,“你把門開開。”


    “哦。”


    阮河進了房間,拿過旻安手中的燈籠,“誒,怎麽還把腦袋捂裏邊呢?這不得真中了暑熱啊?”


    可當他揪開被角時,裏麵隻有一隻長枕頭,哪裏是那個小倫子啊?


    阮河心中咯噔了一下,眼中多了一絲狠戾,“旻安,去把所有的人都叫起來。”


    旻安湊過腦袋往床上瞅了一眼,不敢再多問,忙跑了出去。


    等院子裏所有的太監都集合了,阮河問道:“剛才有人看見小倫子出去嗎?”


    大多數太監都睡眼惺忪哈欠連天的,皆是搖著頭說不知道,沒瞧見。


    隻有個一個約摸七八歲的小太監走上前,“回爺爺的話,小墩子解手時,好像看到一個人影從咱們這個院子出去了,但沒瞧真是誰?”


    “他是從哪裏往院子外麵走的?”阮河問道。


    “嗯,西北角上。”


    “確定嗎?”


    “確定。”


    阮河扭頭瞧瞧小倫子的房間,這個位置,可不就是這個院子的西北角嗎?


    “都各回各屋吧,若是發現小倫子回來了,要第一時間稟報。”


    他跑出院子,便找到了近衛營的統領,勤政殿外,一張大網悄然的張開了。


    約摸又過了半個時辰,一道黑影快速的靠近著,剛進角門,便被近衛營的人按住了。


    他嚷道:“是我,小倫子,你們逮我幹嘛呀?”


    偏殿裏,忽的燈火通明,小倫子被押了進去。


    阮河冷冷的瞅著他,“這麽晚了,你去哪兒了?”


    “幹爹,我,我這不是肚子疼的厲害,去了一趟太醫院嘛。”


    “立即去太醫院查,咱家倒要看看,今兒到底是誰在哪兒值守,小倫子剛才見著誰了?”


    “幹爹,這是發生了什麽事了?我真的是去找太醫拿藥了呀,藥童還給熬好了呢,我是在那兒喝了才回來的。”


    “哦?那你床上為何要用被子枕頭做出你還躺在床上的假象呢?你在迷惑誰?不會是咱家吧?”


    阮河像是看一個死人一樣,瞧向小倫子的眼神中已經沒有一絲絲的溫度了。


    “什麽枕頭,還有被子的?自入了夏,那些厚實的東西我就都放進櫃子裏了,我那床上除了一隻竹枕外,就還有一塊陛下之前賞的蠟染的土布,我用來搭肚皮上的。”


    小倫子剛解釋完,便放了個無比臭的臭屁,接著,噗~,叭叭~,嘩啦啦~,這小子竄稀了,黃湯淌了一地,那味道上頭的很,偏殿裏的眾人都皺著眉頭,捂著鼻子,屏住了呼吸。


    小倫子尷尬的訕笑笑,“抱歉抱歉啊,實在控製不住了,莊太醫說,這藥見效還得一會兒呢。”


    又過了片刻,去太醫院的近衛回來了。


    “阮總管,今兒晚上值守的太醫是卞莊兩位太醫,據他二人及藥童證實,小倫子確實去那兒服用過止瀉藥,時間上基本吻合。”


    小倫子忙說道:“幹爹,我真的沒有撒謊啊。到底發生何事了呀?”


    “晚膳前,你說你的肚子突然攪的慌,不是扯謊的?”


    “這個,為何要扯謊啊?我就算是真的偷懶,難道幹爹還不允嗎?費這個心思幹嘛呀?不是,這是什麽情況啊?幹爹,您都把我給弄糊塗了。”小倫子的眉頭緊鎖,他有點兒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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