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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說法也必須要去討的。


    他們程家當初三媒六聘到蒙家求娶,如今卻這般磋磨他們的閨女,這事不能輕易算了。


    但是要什麽時候去?


    去了要怎麽說,都得有個章程。


    程攀回來後,得知要和離,他整個人都傻了。


    “爹、娘……”


    他咚一聲就跪下了。


    程攀是個聰明人,都不用蒙林氏掰碎了跟他說,他就懂了。


    這是防著他將來發達了,他爹娘上門來要好處。


    他點頭同意了。


    既然程攀同意了,這事就不能拖。


    蒙林氏說明日就去。


    寧薪點頭表示同意,明日她先去縣城,再往程家村去。


    既然是討說法,還要和離啥的,她力氣大,拳頭硬,自然要去為家裏人壯膽。


    孩子們是高興的,大妹、二妹壓根不知道家裏的驟變,隻知道來二姨家好,哥哥姐姐都跟她們玩,她們被所有人疼著愛著。


    還能吃上肉肉。


    蒙林氏、蒙氏、蒙琳也在商量,往後蒙琳要怎麽辦?


    寧大郎基本上都是媳婦說什麽,就是什麽。


    他隻管聽候差遣。


    如今他每天樂的找不到東南西北。


    隻管幹活,把地伺候好,莊稼伺候好。


    程攀一個人坐在小溪邊,撿了石子丟小溪裏,他邊上都被摳出一個坑。


    寧薪走到他身邊坐下。


    “阿薪。”


    “小姨父。”


    “阿薪,我跟你小姨,可以不和離嗎?”


    寧薪心想,姥姥、姥爺沒說一定要和離。


    但是得讓小姨父知曉,小姨有靠山,不是程家可以隨意欺負,他將來可以隨意辜負的。


    “也不是不行吧,但是小姨父你得想明白了,明日回去要如何應對。”


    “回去後順利分家,你能分得啥?”


    “看你爹娘的樣子,以後萬一出點啥事,我小姨和大妹、二妹一定是首先被拋棄的對象,如今話都說到這裏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有些事情,口說無憑,得白紙黑字寫下來,簽字畫押才算數的。”


    程家有啥?


    啥也沒有。


    程攀清楚,他要是回去,會被看不起,倒不如一條道走到黑。


    “你好好想想,早點睡啊,明日要早起呢。”


    寧薪說完回了。


    她晚上還是睡自己屋,姥跟她一起睡。


    四個妹妹睡一屋,騰了一間屋子給小姨一家子。


    程攀早就想明白了。


    分家不分家無所謂,他反正要從程家掙脫出來。


    蒙林氏、寧大郎明日一早也要去程家,便托寧三郎、寧四郎過來幫忙看一下家。


    寧薪一大早出發去縣城。


    元福明得知今兒不能抓鹿,很是失望。


    “那明兒一定有的吧?”


    “一定有的。”


    近二十人前往程家,那也是浩浩蕩蕩的。


    大妹、二妹被留在家裏,寧暖她們四姐妹帶兩個孩子,三嬸、四嬸也過來幫忙照看,倒也不會出岔子。


    程家人昨夜其實也沒睡好。


    因為蒙家人多,如今得知蒙家上門來了,都嚇一大跳。


    “怎、怎麽就來了?”


    程攀爹坐在屋子裏,沒有說謊。


    程大娘是慌的,她問道:“老頭子,怎麽辦?”


    “分家?不可能,程攀有本事就搬出去,死活我們不管。”


    “他蒙家有本事,隻管去幫扶。”


    他想的深,再怎麽不是,他也是程攀的親爹。


    程攀發達了,能不管他這做老子的?


    他要去程攀家住,還能住不進去?


    各有各的心思和算計,根本就談不攏。


    程攀爹咬死了不分家,程攀要走就走。


    蒙林氏早就想到這些了。


    看向程攀。


    一是斷親。


    二是和離。


    程氏族長、族老都來了。


    程攀看向蒙琳,她眼睛都是腫的。


    看他的眼神裏都是委屈和擔憂。


    他跪了下去:“我要斷親,從此不在是程家人,也不在是程家村人。”


    “什麽?”


    這是程攀爹娘沒有想到的。


    斷親。


    “不可能。”


    “絕不可能。”


    程攀在爹娘、妻女之間,他選擇了妻女。


    “我去意已決,請族老們成全。”


    “我不想下一次,還被人壓著打,更不想一輩子都分不了家。”


    “更不想我的妻女被欺負的時候,我連為她們說句話的資格都沒有。”


    程攀爹娘不答應斷親。


    程攀忽然間就笑了。


    他丈母娘算的真準。


    他爹娘就存著,等他發達後,以養育之恩拿捏他的心思。


    “那就和離吧,我要跟琳娘和離,兩個女兒都歸琳娘,屬於我們的東西,我什麽都不要,全部給她。”


    “……”


    和離絕對算得上是釜底抽薪。


    程攀爹娘都沒想到。


    族老們勸,程攀不停。


    一個勁的懇求。


    蒙家這邊,也要求和離。


    最後寫了和離書,程攀、蒙琳畫押,還有族長、族老們見證。


    從此蒙琳、程攀嫁去都沒關係了。


    從此蒙琳和兩女兒,與程家也沒有關係。


    和離書拿到手後,蒙林氏緊緊握住女兒的手。


    她早年覺得程家還不錯,程攀也上進,竟是她看走了眼。


    如今好在女兒自由了。


    至於程攀,他以後再怎麽努力,那都是為她女兒拚搏,挺好的。


    程家休想沾邊。


    一行人離開程家後。


    程攀爹娘還愣愣的,好一會後才回過神來。


    “中計了。”


    蒙琳是沒啥子用。


    但她有個厲害的外甥女,如今和離了,寧薪會幫扶她小姨。


    蒙琳賺多少銀子,都跟他們程家沒關係。


    尤其是程攀已經顛顛的跟著離開。


    除了多一張和離書。


    程攀還是程攀,和蒙琳還一起生活。


    還是程家的兒子沒錯,但他賺的銀錢不拿回來,都給了蒙琳,和程家也沒有絲毫關係。


    “這喪天良的,算計了我們啊。”


    程攀娘,哇哭出聲。


    她簡直恨不得把程攀抓回來,狠狠打一頓。


    早知道她就不鬧了。


    不就是分家嘛,分家就分家,那兒子還是兒子。


    還得孝敬他們。


    如今程攀一句我啥都沒有,死豬不怕開水燙。


    程攀娘朝外麵追去。


    程攀爹也回過神來。


    這一切變化的太快,根本來不及反應。


    先是程攀說斷絕關係,把他們給嚇住了,又提和離。


    而這個時候的蒙家人,一個個笑的不行。


    程攀也在回過神後,牽住蒙琳的手,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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