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處民居小巷裏,


    一輛豪車停靠在這裏,和這一片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豪車停下後,一個穿著黑色襯衣的男人從車上下來。


    清雋挺拔的身形,往那裏一站,將這一片區域都襯出幾分貴氣來。


    本來就狹窄的巷道,越發逼仄起來。


    男人目光淡淡掃過周圍。


    原本坐在門口閑聊的一些女人,莫名覺得呼吸一窒。


    連忙收回肆無忌憚打量的視線,低頭嗑瓜子的動作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收回視線,男人看向另外一邊。


    隨著副駕駛的車門打開,。


    走下來一個青春靚麗,眉眼疏淡的小姑娘。


    小姑娘衣著簡單,柔順的頭發隻簡單綁了個馬尾束在腦後。


    眉眼精致,巴掌大的小臉還殘存些許稚氣。


    像是個女大學生。


    神情卻是淡漠的。


    薄唇泛著淺粉的色澤,此時微微抿著。


    顯示她的心情不怎麽好。


    “哥哥。”


    小姑娘站好,關上車門。


    偏頭看向男人,嗓音輕軟好聽。


    “走吧。”


    慕湛塵斂眸,鎖了車子。


    抬腳走到車前,等關心走過來。


    關心走過去,他抬手握住關心小手。


    關心抬眸看了他一眼,淡道,“我沒事。”


    小手卻沒動,任由他握著。


    慕湛塵沒說話,隻是攥緊了她的手。


    男人掌心幹燥溫暖,莫名讓人有種格外安全可靠。


    兩人牽手走了幾步,在一個門口停下。


    慕湛塵放開關心的手,率先上前敲門。


    “誰?”


    男人的聲音低沉沙啞,像是中年人的聲音。


    慕湛塵擰眉。


    戒備的退後一步,把關心擋在身後。


    關心卻沒有多少戒備不安。


    隻是精細的眉毛蹙起一瞬,越發凝重。


    很快,古舊的大門從裏麵打開。


    一個滿臉褐色太陽斑,腰背微駝,仿佛被生活壓垮了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口。


    見到一對衣著光鮮,氣質冷貴的男女。


    微微一愣,神情局促的把有些粗糙的手在衣服上擦擦。


    眯著眼睛,狐疑的問,“兩位貴人有事嗎?”


    “有啊。來取你狗頭。”


    關心眸子眯了眯,冷笑。


    中年男人一臉委屈,“小姐說笑了,我一個普通人……”


    話還沒說完,就見關心嘴角彎起極淡的弧度。


    從慕湛塵身後跨出來,抬腿就要踹。


    連忙利索的往後一跳,避開一記淩空飛踹。


    身姿矯健,就連之前彎駝的脊背,也直起來了許多。


    眼見暴露了,他幹脆也不裝了。


    佝僂的身形直立起來,一臉看怪物的表情看著關心,“你怎麽認出來的?”


    他對自己的偽裝術向來很自信。


    “沒見過比你蠢的更別致的。”


    關心一臉不屑。


    抬腳走進庭院。


    雖說是帝都的民居,卻還不及她家鄉下房子別致。


    院子不大,裝盛著四四方方的一小片天空。


    周圍三個房間,房門相當破舊。


    其中一間顯而易見是個廚房。


    可供住人的房間,隻有兩間。


    慕湛塵忍下眼底笑意,也走了進來。


    顧堯飛快關了大門。


    看看前麵的關心,湊到慕湛塵身邊小聲問,“我哪裏暴露了?”


    慕湛塵不想和他說話。


    隻丟給他一個莫測高深的眼神,快步朝關心身邊走過去。


    事實上,他也不知道關心是怎麽猜出來的。


    顧堯無論神態,聲音,還是身形,都無懈可擊。


    就連手上的皮膚,都經過處理,看起來有些皴裂……


    嗯?


    慕湛塵忽然意識到,關心為什麽會一眼就認出顧堯了。


    “白思思在哪個房間?”


    關心的神情和剛來相比,輕鬆了些。


    顧堯還有功夫和她飆演技,耍寶。


    至少證明白思思沒有生命危險。


    形勢也沒有嚴峻到不可控的程度。


    顧堯見慕湛塵的眼睛往自己手上看。


    以為是他給的什麽暗示。


    正低頭端詳自己一雙黝黑粗糙的大手。


    這是他根據以前觀察過的一些農民工的模樣化的。


    不能說一模一樣,最起碼毫無違和感。


    他連一些細節都注意到了。


    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麽不妥。


    聽到關心問話,隨手指了左麵那間,“喏,在那兒。”


    話一出口,神色也沉凝下來。


    顯然終於意識到現在不是胡鬧的時候。


    他快步朝剛才指的房門走過去,沒多久就越過了關心兩人。


    一邊走,一邊低聲說現在的情況。


    “之前跟蹤關心的那個人,確實不是齊衡派來的。但是就在前兩天,他暴斃了。死因是過度焦慮,直白說,就是被自己嚇死的。但是在黑妹的手段下還能扛住不說實話的人,心理素質能差成這樣?”


    說話間,顧堯已經推開了房門。


    房間裏有些昏暗。


    木棱的老式窗戶並沒有給人一種窗明幾淨的感覺。


    反而灰蒙蒙的,讓人有些看不清楚房間裏的情形。


    但也因為陽光不能全部照進來。


    哪怕沒有空調,房間裏也是自帶涼意。


    剛踏進去,就覺得渾身像是過了一遍涼水,通體舒泰。


    以關心的眼力,幾乎沒有給多少反應的機會。


    她就看到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黑妹。


    一雙總是活力滿滿,充滿昂揚鬥誌的眼睛緊閉著。


    黝黑的皮膚也似乎給人一種蒼白無力感。


    “能把自己嚇死都不說實話的,或許是派他來的人,有更殘酷的手段。”


    看著昏迷不醒的白思思,關心下意識壓低聲音。


    顧堯若有所思,“比黑妹手段還要嚇人。難道是人|彘?”


    話剛出口,他就感覺到一道浸著涼意的眼神看過來。


    一眼看過去,正對上慕湛塵警告的視線。


    顧堯是誰?


    太平域的殺神。


    從來隻有他嚇人的,怎麽可能會被別人嚇到?


    但時機不對。


    果斷選擇服軟,“所以,你認為他是自己選擇的死亡。寧肯去死,都不願說出自己身後的人或者組織。是因為對方有更高超的手段,更嚴明的紀律。”


    “也可能是非自己主觀意識控製的死亡。”


    顧堯認可了關心的想法。


    並以此為基調發散思維去猜測。


    關心卻自己推翻了這個說法。


    顧堯擰眉。


    她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懂,怎麽組合在一起就不知道什麽意思了?


    “前段時間,影後薛靜怡的墜崖事件裏。就有這樣三個人同時死亡。對方作案的手法,和這邊的情況很像。”


    慕湛塵淡聲道。


    顧堯眉頭擰得更緊,正想再說些什麽。


    卻忽然被關心打斷,“白思思是怎麽變成現在這樣的。為什麽不送去醫院?”


    “是槍傷,送去醫院容易驚動一些人。也怕會打草驚蛇。你知道的,我們這樣的人在帝都這種地方,不得不小心一點。我已經把子彈取了出來,做了處理。目前來看,沒有生命危險。”


    顧堯攤手,他也是沒辦法的。


    不過他這樣的人,別的事情不行,處理槍傷還是有些辦法的。


    關心聞言,用力抿唇。


    一時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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