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碎片,承影打了個電話。


    很快,監控畫麵裏出現了一個女人。


    那女人及腰的長發被編成一條麻花辮垂在腦後。


    皮膚黝黑。


    她先朝著鏡頭方向看了一眼,舔了一下嘴角。


    細長的眸子裏,似乎閃過了一抹嗜血的興奮。


    然後,就見她走向縮在角落的男人。


    抬起一隻腳,踩在男人肩頭。


    黑色的馬丁靴接觸到男人肩膀,一點點用力。


    終於,男人悶哼一聲,動了一下。


    女人把腳從男人身上拿開。


    卻不收回。


    猝不及防挑起肩膀,用力一挑。


    男人一聲慘叫,身體被翻過去,被迫躺在地上。


    他十根手指上麵的指甲,被生生拔了下來。


    此刻血肉模糊。


    因為翻身的動作觸碰到手指,疼的整個人都蜷成一團。


    “把你之前說的,再說一遍。”


    女人用腳尖點了點男人腦袋。


    男人用力閉一下眼睛,疼的聲音都變了形,“我是齊少的人。齊少想抓關小姐,讓我跟著。”


    “能有辦法讓那邊聽到這邊的聲音嗎?”


    關心擰眉,看向承影。


    承影點頭。


    彎腰在電腦上操作一會兒。


    才直起身,“可以了。”


    畫麵裏,兩人幾乎同時看向監控。


    麻花辮女人朝著攝像頭揮手,笑容明媚,“心姐,好久不見。”


    可不是好久沒見了麽。


    關心沒理會她,淡淡道,“你真是齊衡的人?”


    誰都知道這話是問誰的。


    好半晌沒人應聲。


    那麻花辮的黑女人上前,一腳踢在男人腰窩,凶巴巴道,“心姐問你話呢!”


    慕湛塵看著。


    不覺得關心手下的人下手狠,反而覺得新奇。


    也不知道她從哪兒認識這麽些人。


    豪門富戶有,三教九流也有。


    這些人對她還都是毫無保留的維護。


    那男人身子蜷了蜷,開口的聲音都像是忍著疼,“對。”


    隻一個字,就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似的。


    關心冷笑,“等他什麽時候想說實話了,我再過來。”


    說完,轉身就走,誰也不理會。


    那蜷縮起來的男人猛地睜大雙眼,聲音尖銳,“我說的就是真的!是齊少讓我跟蹤關小姐的。除此之外,我真的沒有任何要傷害關小姐的意思!”


    這話說的又快又急,也不知道是從哪裏迸發的力量。


    關心卻像是沒有聽到似的,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慕湛塵瞥一眼屏幕,也走了出去。


    承影輕咳一聲,“你聽到了,心姐說他是撒謊。你再審審吧。”


    說完,火速關了監控,跟著往外走。


    雖然他不知道心姐判斷這人說謊的標準是什麽。


    但看她那樣肯定,顯然這小子不老實。


    剩下的事情他不用操心。


    白思思會讓他知道,敢撒謊是什麽下場的。


    監控裏的聲音戛然而止,白思思眨眨眼。


    沒錯,皮膚黝黑的女人,卻姓白。


    伸出一隻手托住後頸,扭了一下脖子。


    隨著白思思活動脖子的動作,有清脆的哢嚓聲在安靜的室內響起。


    男人身體縮了縮,哀求的看著白思思,“我說的都是真的。我都已經交代了,求你們放過我。”


    “是不是真的,得打過才知道。上一個跟老子撒謊的人,墳頭草都半人高了。”


    活動好了脖子。


    白思思又卡巴卡巴捏著手指。


    隨著劈裏啪啦的爆豆聲,她一步步走向男人。


    居然敢跟她這裏玩心眼,還讓心姐知道了。


    讓她丟人丟到心姐麵前,她會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


    “哥哥,沒什麽想說的嗎?”


    回去的路上,關心撐著腦袋去看慕湛塵。


    慕湛塵嘴角勾起一抹笑,“那人誣陷齊衡,要麽是有意栽贓。要麽就是有什麽把柄捏在別人手裏。”


    關心愣了一下,眼神有些古怪。


    他總護著,不讓她看一些不好的東西。


    甚至有人在她麵前爆粗口,他都不許。


    她以為,他會沒辦法接受她認識這樣的人,做這樣的事。


    嘴角抿了抿,眼神有些發亮。


    “還有一點,或許是他,或許是他背後那人,對齊衡有一定的了解。”


    如果不是足夠了解的話,他不敢這樣隨意栽贓。


    畢竟,編一個謊,要用更多的謊話去圓。


    他必然是篤定自己說的那些,假裏麵是摻著真的。


    “所以,是彭青雲的人?”


    慕湛塵挑眉。


    彭青雲那些人未必對關心就沒有想法。


    關心搖頭。


    彭青雲這個人,能力和手腕是有的。


    但也僅此而已。


    那個組織他畢竟才剛接手沒多久。


    一些元老把齊衡排斥走,不代表就能接受彭青雲的領導。


    “彭雙有沒有可能認識?”


    慕湛塵問。


    “應該不會。”


    彭雙這些年沒有回過組織。


    甚至彭青雲都不知道他這個女兒還活著。


    差不多二十年時間,再加上當年的彭雙不過是個小孩子。


    認出這人的可能太小。


    “說起來,齊衡是怎麽確定彭雙身份的?”


    關心忽然想起來。


    當初在食品廠,齊衡很快就認出了彭雙的身份。


    按理說,在認定一個人死亡的情況下。


    哪怕這個人身上有再多疑點。


    很多人都不會在那麽快的時間裏想到,兩人之間的聯係。


    除非,齊衡一開始就知道彭雙還活著。


    慕湛塵顯然也想到了。


    狹眸眯了眯,沒再說話。


    兩人都在考慮,齊衡和彭雙到底是什麽關係。


    而彭雙身後那個組織,和齊衡是不是真的沒有關係。


    前一任領導者對組織有著絕對掌控力。


    暮年後,又明顯更加偏向齊衡。


    為什麽這麽快,所有人都倒向了彭青雲。


    而齊衡,手裏可用的,真的就隻有南先生和阿慶兩個人嗎?


    跟蹤者的事情先不提。


    第二天他們去找了江錦川。


    恰好江錦川最近負責薛靜怡的案子,假公濟私出來吃個飯不是什麽問題。


    關心和慕湛塵提到催眠這回事,也算給他開了個思路。


    當下飯也顧不上吃了。


    當時就回警局,讓南城調卷宗過來了。


    到了這一步,剩下的慕湛塵和關心也管不了。


    下午關心又去醫院探望了一次薛靜怡。


    人還沒醒。


    岑博也不在。


    但他把小江留在了醫院,還另外給請了一個護工。


    薛靜怡那個父親借著薛靜怡出事的熱度上過幾次新聞。


    讓人覺得好笑的是。


    從來沒有人真正攔著他。


    他卻連病房都沒進過。


    隻不停在記者麵前刷存在感,刷慈父印象分。


    連自己女兒的人血饅頭都要吃,也是讓人無話可說。


    好在,關心也知道薛靜怡早已經對她這個父親死了心。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就不再對他抱有什麽期待了。


    不然薛靜怡醒過來,知道這件事,還不知道要怎麽難受。


    沃德教授昨天下午做完手術,又和三院的醫生們開了個小小的座談會。


    婉拒了學術交流的請求,當天就飛回了d國。


    倒是司夜,在院方的盛情挽留下,暫時留下負責薛靜怡的日常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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