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雪很大,天台上的積雪沒人清理。


    孫若言倒飛出去,在雪地裏劃出一條長長的痕跡。


    即使穿著厚厚的衣服,仍舊疼的好半晌爬不起來。


    “你幹什麽?”


    一個女生尖聲叫起來。


    一邊衝過去扶孫若言。


    眼神凶惡,聲音裏卻有著掩不住的恐懼。


    關心那一腳,她看的清楚。


    身材高挑的孫若言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關心看著她把孫若言扶起來,沒說話。


    孫若言借著女生的力道坐起來,捂著肚子,色厲內荏的看著關心。


    隻是眼底,還有著深深的畏懼。


    她想起來,關心似乎就是關關。


    而關關曾在微博上,秀過好幾張武術證書。


    裏麵但凡有一兩張是真的。


    今天她們都可能在她手下討不了好。


    “關心,我們真的什麽都沒有對曲佳慧做。我們是朋友,就是在課間時間,上來說說話。”


    壓下眼底洶湧的恨意。


    孫若言說話時,疼的不停抽氣。


    剛才那一摔,她隻覺得頭腦發蒙,渾身到處都疼。


    孫若言的服軟,讓其他人驚訝的看過去。


    但很快,都像是得到了風向標似的,低下頭去。


    心裏,暗暗鬆了口氣。


    盡管關心看起來表情淡漠,也沒有什麽凶狠的樣子。


    可她們就是莫名畏懼。


    校園霸淩的人,基本上都有一個共同點。


    那就是欺軟怕硬。


    像曲佳慧,和她朋友那樣。


    沒家世沒背景,遇到事情不敢反抗的。


    才是她們針對的對象。


    關心有背景,有實力。


    隻站在那裏,都給人一種不能招惹的感覺。


    連反抗的心都生不出來。


    “你們是怎麽對曲佳慧的?”


    關心沒理會孫若言的話,隻是把眼神轉向扶著孫若言那個女生。


    “沒有。若言姐已經說過了,我們就是課間來天台玩耍。不信你問曲佳慧。”


    女生眸光閃爍,接著孫若言的話說。


    關心抬腿走過去。


    纖細的身形,閑庭信步一般慢吞吞的走過來。


    在身後留下一串腳印。


    筆直而均勻。


    “你幹什麽?”


    女生放開孫若言,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可她忘了,她本來就是蹲著的。


    這一退,直接跌坐在了雪地裏。


    正要起身,就感覺腹部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道。


    一隻腳,幾乎要把她踢穿了。


    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倒飛出去。


    後背直接撞上半人高的圍牆。


    這也多虧不是欄杆。


    不然她怕是要把欄杆撞斷,直接摔飛出去。


    女生又驚又懼,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關心卻已經對她失去了興趣。


    把視線轉向一旁的四個人。


    又一次問出那個問題。


    “你們是怎麽對待曲佳慧的?”


    四個女生渾身一抖,誰也不敢說話。


    關心隨手指了一個眼珠亂轉,看起來一肚子鬼心眼的女生。


    那女生瑟縮一下,看一眼坐在地上的孫若言。


    自己躺在牆角的女生。


    深吸一口氣說,“我們讓她把羽絨服和毛衣都脫了,還,還往她衣服裏麵塞雪。”


    “還有呢?”


    關心麵無表情。


    剛才左執把曲佳慧袖子掀開,她看到的青紫可不像是凍出來的。


    女生不再說話。


    關心眸光微斂,也上前打了她一拳。


    盡管她下意識往其他三人身後躲了躲,仍被打中了臉。


    雖然被打的踉蹌著後退了兩步,卻穩住了身形。


    隻痛的捂住臉,低頭藏起眼裏的驚懼。


    以及慶幸。


    “趙曉潔和林琳踢了她,許鳶掐她手臂。呂萌萌提議想要給她拍裸|照,帶走羽絨服把她鎖在天台上。”


    當關心漫不經心的指向一個女生。


    早已嚇破膽的她不敢隱瞞,甚至不用關心再問一遍,說的無比詳細。


    “那你呢?”


    關心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我,我隻扯了她的頭發。”女生眼裏閃過怯懦。


    見關心眉眼輕動,以及其他人眼底的不滿。


    連忙補充,“是孫若言,是她讓我們這麽做的。她讓我們給曲佳慧一個教訓,也是她讓我們把曲佳慧帶上來的。”


    她不敢去看孫若言的臉色。


    隻低頭看著自己腳尖。


    “誰是呂萌萌?”


    關心又問。


    隻是這次,指了另外一個女生。


    全盤托出的女生愣了一下,意識到自己這算是暫時過關了。


    臉上閃過劫後餘生的欣喜。


    那女生本能的後退一步,眼神下意識看向之前被關心踢飛出去的女生。


    “把衣服脫了。”


    有這個眼神,就不需要再說什麽了。


    關心看向呂萌萌。


    呂萌萌眼裏閃過抗拒,咬唇不動。


    且不說她害怕被拍裸|照。


    在天台上這麽冷的地方,她還不得凍死?


    求救的眼神落在孫若言身上。


    她可都是為她辦事。


    欺負曲佳慧,也是為了她。


    孫若言目光閃了閃,咬牙從地上站起來。


    關心那一腳應該沒讓她傷筋動骨。


    休息了一會兒,已經沒那麽疼了。


    “關心,你別太過分了。你再怎麽厲害,也不過是個學生。鬧得太大了,學校護不住你的。”


    站起身後,孫若言看著關心,小心藏起眼睛裏的怨毒。


    關心看向她,沒說話。


    孫若言又低聲補充,“今天的事情我們也有錯,我不知道曲佳慧是你的朋友。隻要她以後不勾引秦源,我可以不再欺負她。”


    關心再強,也畢竟不是和他們同係的。


    今天關心可以給曲佳慧報仇,甚至拿錄音威脅她們。


    可是爆出去,最多也就是住幾天監獄,記個處分。


    到時候,她們可以變本加厲的欺負曲佳慧。


    她這麽說,就是提醒關心,不要把事情做絕了。


    關心低笑一聲,眼神冰冷,聲音裏聽不出一絲情緒,


    “可我不想這麽算了。曲佳慧受過的,你們總要受一遍。我也不拍裸|照,畢竟我對你們的身體不感興趣。你們就把羽絨服脫了,在這天台上待上一個半小時,十二點自然會有人過來放你們下去。”


    “我們會凍死的!”


    聽到關心隻讓她們脫掉羽絨服,呂萌萌鬆了口氣。


    但一陣冷風襲來,她不自覺打了個哆嗦。


    後知後覺的想到。


    隻穿著毛衣在天台上待一個半小時,這誰受得了?


    關心冷眼看去。


    知道自己受不了,怎麽就不知道別人受不了?


    還是她覺得,曲佳慧命賤,病了死了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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