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時間,還不到高中上課時間。


    關心給江晚晚打了個電話過去。


    “關心,現在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電話很快被接通,江晚晚的聲音聽起來低落又疲憊,像是幾天沒睡似的。


    “你晚上沒睡覺?”


    關心皺眉。


    江晚晚的聲音聽起來,不太對。


    因為以前有過抑鬱症的經曆,關心不得不多問一句。


    “唔,最近有點失眠。”


    像是才反應過來,江晚晚的聲音聽起來振作了些。


    “為什麽,學習壓力太大了嗎?”


    想到江晚晚想要考軍校,現在又多了個帝都的目標。


    關心想到,她是太拚了。


    有時候,壓力太大,抑鬱症也有可能會複發。


    江錦川那個直男癌,不太會注意到女孩子敏感的心思。


    “……不是。”


    江晚晚頓了頓,輕聲回。


    “到底怎麽回事,我給江錦川打電話。”


    心裏一沉,關心就要掛掉江晚晚的電話。


    之前她群發通知要訂婚的時候,也有給江錦川發消息過去。


    隻是到現在,都沒見他回。


    按理說,江錦川的手機應該是二十四小時開機的。


    就算一時沒注意到微信消息,也不應該這麽長時間了都還沒看到。


    “不要!”


    江晚晚出聲阻止,因為太著急,甚至有些破音。


    “為什麽?你們又鬧別扭了?”


    關心擰眉,停下掛斷電話的舉動,重新把手機送到耳邊。


    這個江錦川是怎麽回事?


    自從年後從帝都回去,好像總和江晚晚鬧矛盾。


    之前是因為卓家明,後來又因為讓江晚晚來帝都還是留在南城的事情。


    如今已經說過,要讓江晚晚自己做決定。


    現在又鬧什麽?


    不知道江晚晚有過抑鬱症,很容易複發的嗎?


    “沒有。”


    江晚晚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生硬。


    “怎麽回事?你不說的話,我現在就問江錦川。”


    關心強勢逼問。


    電話裏,江晚晚的聲音裏帶了急促的哭腔,“不要!關心,你別給他打電話,你別管,我真的沒事,求求你了。”


    “你這樣,我很擔心你。晚晚,是不是他又欺負你了?”


    “沒有,真的沒有。是我自己的事情。關心,你別管了,我自己能調整好的,真的。”


    江晚晚再三保證,似乎真的挺怕關心會給江錦川打電話似的。


    關心皺眉,半晌沒開口。


    江晚晚這樣的狀態,讓她很難放得下心來。


    但看樣子,她又不打算說。


    明明前幾天江晚晚生日的時候,她給她打過電話,那時候聽著還好好的。


    “是不是有誰威脅你?”


    想到之前唐沫說的,王家似乎也把主意打到了江晚晚身上。


    關心有點擔心,江晚晚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情,解決不了。


    又想著獨自承擔,不敢讓人知道。


    “真的沒有。是我,是我自己的問題。關心,我真的沒事,我保證我沒有任何安全問題,也沒有任何人對我不利。”


    江晚晚有些急了,說話有些亂了方寸的樣子。


    看她真的不想說,又保證自己沒有安全問題。


    關心也就不再問了。


    隻擰了一下眉毛,通知她自己明天訂婚的事情。


    “怎麽這麽快?不是說過年的時候嗎?”


    江晚晚驚訝。


    “嗯,這邊有點情況,所以提前了。你會來的吧?”


    關心挑眉。


    “我,我最近學習有點緊張,可能抽不出時間。”


    “明天周六,你可以放學以後,和我外婆一起過來。”


    “我們周六要補課的。”


    “一中的補課不是強製性的,我來幫你補。”


    江晚晚那邊陷入長久的沉默。


    關心淡淡挑眉,任由沉默蔓延。


    江晚晚對她的依賴和信任,她看在眼裏。


    如果說江晚晚不願意來參加她的訂婚典禮,她是不信的。


    那麽,她是有其他的,不能來的原因。


    這才幾天,江晚晚到底經曆了什麽。


    她想問江錦川,可看之前江晚晚不想讓她給江錦川打電話的樣子。


    她又不太想失信於她。


    “關心,你給我時間考慮一下可以嗎?我馬上該上課了。”


    不知道沉默持續了多久,江晚晚輕聲開口。


    聽聲音,她是有些猶豫的。


    想來,卻又有些猶豫。


    “好。”


    不願逼她太緊,關心答應一聲,掛斷電話。


    ——


    南城一中,


    盡管已經快到了上課的時間,可江晚晚卻抬不動腳步。


    實際上,這幾天她即使人坐在教室裏,也根本學不進去。


    她的心裏太亂了。


    她不知道怎麽麵對江錦川。


    大概江錦川也是這麽想的,這幾天她都沒見過江錦川。


    從最開始的忐忑,期待。


    到後來的麻木,逃避。


    她自然是想去參加關心的訂婚典禮的。


    可……


    江錦川和關心的關係那麽好,認識了那麽多年。


    他一定會去的吧。


    那她,還能去嗎?


    有時候,真希望那天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可心裏隱秘的欣喜,卻沒辦法騙過自己。


    用力閉上眼睛,江晚晚低頭把臉埋進手掌裏。


    她知道自己現在是最關鍵的一年,學習才是最要緊的。


    可,心思根本沒辦法完全沉浸在學習裏。


    每次一閉上眼睛,就能想起前幾天發生的事情。


    曆曆在目。


    恍如昨日……


    ——


    掛斷江晚晚那邊的電話,關心還是有點擔心。


    最後,還是給江錦川打了電話過去。


    直到忙音消失,都沒人接。


    挑了挑眉毛,關心再次撥了過去。


    這次如果還不通,她就不打了。


    反正江錦川的工作雖然危險,卻還不到讓人擔心的地步。


    他會保護好自己的。


    這次,盲音響了四五聲,就接了起來。


    隻是電話裏傳過來的聲音,比起江晚晚那仿佛好久沒睡覺的疲倦無力來,也好不了多少。


    “關心,你什麽時候會主動找我了?”


    幹澀的嗓音讓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還帶著一股醉醺醺的感覺。


    印象中,江錦川從來不是一個酗酒的人。


    他喝酒,從來都是必要的應酬才會喝。


    即便喝了,也是淺嚐輒止。


    這讓關心越發肯定,江晚晚的異常是和江錦川有關係的。


    不過,這也證明江晚晚沒有撒謊。


    沒有安全問題,她基本上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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