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忙了,給我找個護工過來吧。”


    見左執想要收拾東西去洗刷,關心皺眉阻止。


    剛才瞥了一眼,她看到左執右腳的腳踝處,似乎裹著厚厚的紗布。


    她還沒到奴役傷員的地步。


    “關小姐,我沒事的……”


    左執臉色發白,卻還是堅持。


    他開的車出了事,自己卻隻是崴了腳。


    除了害怕被慕湛塵開除之外,自己心裏也覺得愧疚。


    隻有做點什麽,心裏才會好受點。


    “我不想看到一個瘸子在我麵前晃悠。”


    關心的語氣裏,沒有任何情緒。


    左執臉色僵了僵,一臉苦相。


    “有在這裏裝可憐的功夫,你去查一下那個司機,還有白鋒。”


    關心覺得辣眼,轉頭不去看他。


    關心的要求和慕湛塵出奇的一致,讓左執眼裏不自覺閃過驚訝。


    什麽時候,關小姐和湛爺竟然越來越像了。


    “是。我會找個可靠的護工過來。”


    左執認真想了想。


    他留在這裏確實沒什麽用。


    關心傷了關節,自己吃飯不方便。


    他一個大男人,總不能喂她吃飯吧?


    還有擦身,洗漱,去衛生間。


    到底不方便。


    留在醫院照顧是出於愧疚,但不能讓他發揮到最大作用。


    彌補,還有別的方法。


    關心點點頭,重新躺下不再說話。


    “關小姐,之前湛爺說等你精神好了,給他打個電話過去。”


    見她睜著眼看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麽。


    左執提醒她給慕湛塵打個電話。


    關心偏過頭來,“我手機呢?”


    左執過來打開床頭櫃,把關心手機取出來遞過去。


    關心左手接過來,用麵部解鎖。


    單手操作不方便,左執接過來幫忙撥通了慕湛塵的電話,才又把電話還回去。


    慕湛塵接的很快,男人低沉的嗓音透過電波傳過來。


    關心簡單說明了自己的情況,才問慕湛塵有沒有問到王敬林的位置。


    “他們不肯透露學生信息,而且時間久遠,不知道找誰能問到。可能要多耽誤兩天。”


    “哥哥等等。”


    關心說完,示意左執掛斷電話。


    然後指揮他打開微信界麵,從通訊錄裏找到一個叫貝朗的名字,直接打了個語音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才被接通。


    提前按下擴音的電話裏,響起一道熱情的聲音,“關,你終於給我打電話來了。有什麽能夠效勞的?”


    “是有點事要你幫忙。大概十二年前,你們學校有個叫王敬林的y國留學生,我想知道他的去向。你能不能幫我查一下?”


    關心語氣淡淡,和對方的熱情形成鮮明對比。


    “哦,今天有個y國男人也在找這個人。你們認識嗎?”


    “那是我的未婚夫。我們找他有點事情。”


    “什麽?關,你什麽時候有未婚夫的?為什麽都沒有告訴我?”


    “你別吵,我頭疼。”


    關心腦袋往後仰了仰,精細的眉毛皺成一團。


    好歹也是個老頭子了,怎麽這麽中氣十足?


    她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被坦克攆過。


    “你怎麽了?”


    “貝朗先生,關小姐她現在受傷住院,身體不太舒服。”


    左執在請示過關心後,把電話拿到自己耳邊,接過對話。


    “你是?”


    “我是關小姐未婚夫的助理,在醫院照顧她。”


    “噢,你問一下關,我能不能知道你們找這名學生幹什麽。”


    “有點私事。不過我們不會強迫他什麽,更不會傷害他。”


    頭疼的症狀緩解了些,關心主動開口保證。


    “那好,我這就給檔案室打電話,讓他們查一下。確定是十二年前嗎?”


    貝朗對關心似乎很信任。


    對於她的保證照單全收。


    y國每年去他們學校留學的學生並不多,真的有心要查的話,並不難查。


    關心淡聲道了謝。


    切斷通話後,示意左執把慕湛塵的微信名片推送給貝朗,讓他們互加好友。


    她躺在病床上,再怎麽能忍,傷處也畢竟是疼的。


    不太想管別的事情。


    左執等關心睡下,打電話讓人找了個靠譜的護工。


    等護工到了,才起身走人。


    ——


    關心接到任教授的電話,才想起今天有個重要的測試。


    說明情況後,又請了半個月的假。


    剛掛斷電話,病房門外傳來敲門聲。


    護工幫關心把手機放到一邊,起身去開門。


    進來的是傅局長。


    “關心,今天覺得怎麽樣?精神有沒有好一點?”


    走進病房,傅局長看著躺在床上,整條手臂都打著石膏的關心,關切的問。


    “好一點了。傅局長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車禍這種事情,應該不用傅局長親自出麵吧。


    “我來看看,順便跟你說一下現在的情況。”


    傅局長走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個警員。


    護工手腳麻利的給三人倒了水,跟關心打個招呼,就去幫忙洗她換下來的衣物了。


    出車禍的路段是有監控的。


    所以,出租車全責。


    但目前,關心和左執這邊相比之下受傷要輕一些。


    出租車司機重傷垂危,到現在還在重症監護躺著。


    那輛出租車已經臨近報廢,這一年的保險也還沒交,所以保險公司沒辦法賠償。


    而出租車司機一家貧困潦倒,父親前幾年就去世了,母親腎髒不好,每個月透析都是一大筆費用。


    女兒考上了大學,卻拿不出足夠的學費。


    小兒子上初中,前段時間在學校打架,把同學腿打斷了,也正麵臨一大筆賠償。


    這場車禍,不說是雪上加霜,卻也足夠壓垮這個風雨飄搖的家庭了。


    如今,失去了家裏唯一一個掙錢的頂梁柱。


    哪怕不賠償關心他們,這個家也撐不住了。


    這種情況,就算強製賠償,也拿不出錢來。


    所以,傅局長是想來問一下關心的想法。


    關心斂眸,“所以,傅局長的意思是,讓我放棄賠償嗎?”


    都是成年人了,應該為自己的行為,和造成的後果負責。


    才上初中的小孩,卻在和同學的爭吵打鬧中,下這樣的狠手。


    無論原因是什麽,造成了他們家無力承擔的損失,都是事實。


    隻能說,他們家的教育是有問題的。


    那麽,為什麽要讓別人為他們家的可憐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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