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心懶得複述,讓任教授自己去看監控。


    任教授看了教室裏的監控,臉色不太好看。


    當初極力勸關心來法語係的人是他,班裏出了這樣的事情他當然不能坐視不理。


    當下拷貝了監控,氣衝衝跑去校長辦公室了。


    關心留在任教授的辦公室,看著任教授忘記關閉的監控。


    她離開以後,汪允還在蹦躂。


    可惜,不管她怎麽詆毀關心,都沒人接她的話。


    有意思的是。


    一向充當和事佬,仿佛對每個人都極有耐心的陶貝貝。


    此時看著汪允的眼神,充滿厭惡。


    仿佛,嫌棄她太蠢了。


    看著自己朋友陷入眾矢之的,孤軍奮戰。


    不上前勸說,也不幫她。


    這可真是有意思了。


    汪允挑釁的事情說大不大,鬧到校長辦公室完全有些小題大做了。


    關心也沒指望等什麽結果。


    估摸著上課時間結束,起身回家去了。


    她下午的課在三點半,隻有一節,可以回去午休。


    剛出了學校門口,一陣鳴笛在不遠處響起。


    關心看過去,意外的發現是慕湛塵的車。


    秀眉輕挑,抬腳走過去。


    慕湛塵已經幫她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哥哥怎麽知道我今天回來?”


    她並不是每天中午都會回去的,一般也不會告訴慕湛塵。


    小區距離學校不遠,走路也不過十幾分鍾。


    “剛好忙完,看時間差不多就過來了。我有你的課程表。”


    看她係好安全帶,慕湛塵發動車子。


    “王冕死了。”


    車子開出去,慕湛塵忽然說。


    低緩的嗓音沒什麽波動,仿佛說的是最尋常的小事。


    不過本來也是,王家的事情,和他們也沒多少關係。


    “他們給出的死因是什麽?”


    關心“唔”了一聲,隨口問。


    慕湛塵挑眉低笑一聲,“你知道他們給出的原因是假的?”


    “死了半個多月了,才往外說,自然是做了什麽準備。”


    王家未來家主突然死亡,對王家造成的打擊必然不會太小。


    死的那麽草率,王家也不能允許。


    藏屍十幾天。


    這麽熱的天,也不怕臭了。


    有點意外關心居然知道,慕湛塵把車停進車庫,轉頭看她。


    不是懷疑她的能力。


    就是覺得,她不像是會關心這些的。


    “有什麽問題?”


    慕湛塵不下車,關心也不動。


    “沒什麽。”


    慕湛塵搖頭,解開安全帶。


    眼睛盯著前麵,狹長的眸子眯了眯,


    “人是昨天‘死’的,據說是在做什麽新配方的時候,吸入某種藥物導致抽搐,加錯了材料,造成毒氣逸散,當場昏迷,搶救無效。少夫人得知消息以後昏了過去,查出不足一個月的身孕。”


    慕湛塵神情散漫,用低緩的嗓音敘述一遍王家的官方話語。


    像念書似的。


    “你的青梅懷孕了?”


    關心訝然。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王冕應該是不能人事的。


    就那個身體,先天殘疾,從小不良於行,那方麵受到影響不奇怪。


    甚至最近一次見麵,她也看得出王冕並沒有治好。


    忽然,關心靈光一閃,大概明白王冕和白鋒見麵,是要做什麽了。


    隻是芳療大賽已經過去了半年之久,白鋒還沒治好王冕的身體。


    她就沒往那方麵想。


    可之前,她見時煙,那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嫵媚風情,又不像假的。


    越想,關心越覺得,自己似乎已經摸到了真相。


    “什麽青梅?”


    慕湛塵把她抓過來,在額頭上彈了一記。


    顯然對她的形容不太滿意。


    關心伸手捂住額頭,嘖了一聲。


    “這種醋就別吃了,容易吃壞肚子。想吃的話,回去哥哥給你做醋溜白菜,酸菜魚,酸筍雞。讓你一次吃個夠。”


    慕湛塵放開她,笑聲朗朗。


    關心隻聽著就被酸倒了牙,捂著腮幫子打開車門下車,“你留著自己吃吧。”


    之前也不知道是誰吃周煬的醋。


    更早之前,還吃過石遠和岑博的醋。


    ——


    王家,


    王家主目光沉沉的看著坐在麵前的兒媳婦。


    原本纖穠合度,高挑優雅的一個美人。


    不過短短半個月,瘦的脫了形,幾乎讓人認不出來。


    但她脊背挺直,神色柔和謙遜,卻難掩眸底的倔強。


    這其實是個很適合王家的兒媳婦。


    可偏偏……兒子是死在她手裏。


    昨天,照顧她的傭人過來稟報說少夫人不知道是怎麽了,吃什麽吐什麽,吐的臉都白了。


    他找家庭醫生去檢查,才得知她有不到一個月的身孕。


    算算日子,正是王冕死前那幾天受的孕。


    有個傭人說,少爺先天不舉,根本無法令人受孕。


    時煙咬唇羞憤說出事實,說王冕之前確實不行。


    但在她從娘家回來當天,卻突然行了。


    也有傭人證明說,那天少爺確實有些反常,不停問少夫人什麽時候回來。


    等少夫人回來之後,表現的異常亢奮,還叮囑傭人沒事不要過去打擾。


    王家主之前還在奇怪兒子找白鋒做什麽。


    聯想到芳療大賽上,白家得獎的作品,再加上當時兒子確實有些異樣。


    倒是有些相信時煙了。


    兒子沒了。


    他被逼到了絕路。


    如果沒有合格的繼承人,他必須要從旁支過繼一個兒子過來,當做下一任家主培養。


    甚至,因為無後,他的權利也會被架空,逐漸旁落。


    這對掌權半生的王家主來說,是無法接受的。


    這個時候,時煙懷孕,無疑是送給他的一盞明燈。


    他如今正值壯年,五十出頭的年紀,再掌權二三十年綽綽有餘。


    屆時,孫子成長起來,就能完美接棒。


    所以,一切還來得及。


    時煙這一胎,必須是兒子,也隻能是兒子!


    “冕兒的死,我不會再追究。不過,你要安心養胎,將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小煙,王家未來家主的母親,可以擁有無上榮耀。至於芳療,你可以選擇繼續,或者暫時放棄,等將來孩子生下來以後再慢慢學習,我們都不會再逼你了。”


    終於,王家主沉聲開口。


    時煙看著王家主,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緩緩收緊。


    聲音柔和且堅定,“爹,我想繼續學習。如今阿冕沒了,王家正是用人的時候,我怎麽能在這種時候安於現狀,隻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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