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關心做菜的時候,慕湛塵把上次郭序送來的酒拿了出來。


    “喝哪個?”


    等關心摘了圍裙洗了手過來,慕湛塵一手拿著酒杯,示意桌子上的兩瓶酒。


    “我先試試葡萄酒吧。”


    關心坐下。


    慕湛塵給她倒了一點,深紅色的酒液在高腳杯裏漾出細碎的光。


    顏色很漂亮。


    像果汁。


    透明的杯子,深紅的酒,以及握著酒杯的手。


    極致而鮮明的顏色對比,形成了很好的視覺享受。


    關心一時看呆了,忘了伸手。


    “隻是看,可看不出什麽味道。”


    低笑一聲,慕湛塵握著酒杯的手又往前鬆了些。


    關心回神,避開男人含笑的眼,抬手把酒杯接過來。


    先放到鼻尖聞了聞味道,一股說不出的甜香,以及淡淡的酒味。


    沒有以前聞到過的酒精味道濃烈,不討厭。


    配合果香逸散出來,誘的人食欲大發。


    小心抬起來,舌尖輕輕一點,收回來咂咂嘴。


    淡淡的甜在舌尖漫開。


    看起來像果汁,品起來也是果汁的味道。


    秀眉微蹙,關心一口把剩下的酒也喝了。


    吞咽的有些快了。


    舌頭上在短暫的清甜過後,有酸澀的味道猝不及防的傳來。


    不重,卻讓她有些不舒服的蹙了蹙眉。


    然後,打了個寒戰,被突如其來的酒味嗆的咳嗽了起來。


    “紅酒不是這麽喝的。”


    慕湛塵看著,抽了一張餐巾紙遞過去,眉目含笑。


    關心把餐巾紙接過來,擦了擦嘴角,咳嗽也止住了。


    嘴裏還有淡淡的酸澀味道,以及隱約的苦。


    不太舒服的咂咂嘴,忙又低頭喝了一口甜湯。


    “這麽難喝的酒,怎麽那麽多人喜歡?”


    甜湯洗去了嘴裏的酒味,關心才皺著眉頭問。


    “白酒就不喝了吧。”


    慕湛塵給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品了一口。


    看關心接受不了,笑著把另一個沒拆封的酒瓶拿開。


    關心隻看了一眼,撇撇嘴沒反對。


    隻是把手裏的酒杯朝慕湛塵遞過去,說,“哥哥,再給我倒一杯。”


    “不是說難喝嗎?”


    慕湛塵把酒杯接過來。


    “那也要喝,難得喝一次,不多喝幾口,怎麽確定自己是真的不喜歡?”


    關心理直氣壯。


    慕湛塵笑著搖頭,見她沒有醉酒的樣子,還是給她倒了半杯遞過去。


    ——


    王家別墅,


    喝得爛醉的王冕被傭人推進房間。


    “少爺這是怎麽了?”


    時煙迎出來,眼神飄忽,不去看輪椅上的王冕,隻是問傭人。


    “少爺好像心情不好,這兩天一直在先生太太他們院裏。先生讓我們來找少奶奶,少爺也不許。今天先生命令我們一定要把少爺送回來。少奶奶,先生讓我轉告您,您夫妻兩個的事情他不管。少爺從小身子不好,心情不好。我們看得出,自從您嫁給少爺以後,少爺的笑容多了,他是真的很在意您。不管你們有什麽矛盾,說開了就好了。看著少爺這麽折騰自個兒,我們當傭人的也心疼。”


    那傭人是家裏老人,語重心長的對時煙說。


    時煙抿了抿唇,垂頭聽訓,隻是握著輪椅把手的手,悄悄的握緊了。


    在時家,是沒有傭人敢對主人家說教的。


    如今嫁來王家,她處處看著王父王母的臉色也就罷了。


    現在,連傭人也敢對她指手畫腳。


    可偏偏,她初來乍到,還要給王家人一個溫良賢淑的印象,隻能處處壓著本性。


    掌心清楚感覺到把手上紋路帶來的刺痛,時煙才柔順答,“我知道了,謝謝趙叔。我會好好勸勸阿冕的。”


    “你能這麽想就最好了。那我就去忙著了,少奶奶你和少爺早點休息。”


    傭人把王冕交給時煙,這才轉身走了。


    “阿煙?”


    等傭人離開,一直垂首坐著,一言不發,仿若醉死過去的王冕才抬起迷蒙醉眼,奮力扭頭看向時煙。


    時煙僵了僵,推著輪椅走到床邊。


    伸手去扶王冕,想把他從輪椅上扶起來。


    “阿煙,你先別忙。”


    王冕一把扣住時煙手腕,眼底泛著血絲,死死盯住她。


    時煙蹙了蹙眉,語氣帶著一絲哀求,以及不易察覺的厭惡,“你喝醉了,有什麽等你醒了再說,好嗎?”


    “我沒醉!”


    王冕情緒激動,身子晃了晃,坐穩了,仍扣著時煙的手腕。


    他的力氣是那麽的大。


    在手掌邊緣,時煙的皮膚隱隱有些泛白。


    沒多久,便感覺手上血液流通不暢,隱隱有些脹痛起來。


    “阿煙,你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你前段時間說要回家三天,你根本沒回去對不對?你是見那個野男人去了!阿煙,你說,隻要你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不,你不需要告訴我。你不想說的話可以不說,你隻要保證,以後再也不見他,不和他來往,隻一心當我王冕的妻子,我們還好好的,像以前一樣。好不好?”


    王冕聲音嘶啞,唇瓣有些顫抖。


    三前天,他從白鋒那裏拿到了配方。


    親自去調配了出來。


    他不知道那個藥對自己有沒有作用,也不知道那個配方是不是真的,白鋒有沒有做手腳。


    可他想,等時煙從娘家回來,給她一個驚喜。


    他都不記得,自己當時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吃下了那份不明功效不明性質的藥。


    當他在次日清晨,感覺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劇烈的衝動。


    當他不敢置信的查看自己是否真的雄風大振。


    他甚至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終於,他不用再懷著愧疚的心情躺在時煙身邊。


    明明想對她做些什麽,卻無能為力。


    當天,時煙如約回來。


    神色憔悴,甚至先去洗了澡。


    他迫不及待想要向時煙展現自己的男性雄風。


    可考慮她旅途勞頓,隱忍克製了一下午。


    到晚上,在傭人的幫助下洗了澡,艱難貼上他的妻子。


    他看到了時煙眼裏的排斥,厭惡,驚訝。


    可他告訴自己,他眼花了。


    時煙對他那樣溫柔,怎麽可能會露出這樣排斥厭惡的神情?


    再細看時,果然除了溫柔再無其他。


    “阿冕,你不用這樣。我說過了,我可以接受無性婚姻,隻要你對我好,我不在意這些的。”


    一如以往很多次一樣,時煙溫柔拍撫他的肩背,細聲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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