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年味比市裏濃一些。”


    慕湛塵點頭。


    有電動車從車流的空隙鑽過來。


    險些撞上關心。


    慕湛塵眉眼微沉,抬手扣住關心手腕,把人拉向自己。


    關心沒站穩,踉蹌了一下。


    順勢攬住她纖細的臂膀,慕湛塵帶著關心走到路邊,擰眉叮囑,“小心點。”


    “你不拉我,我也能躲過去的。”


    被他圈在懷裏,關心覺得不舒服。


    掙了掙,沒能掙開。


    熟悉的男性氣息,伴著空氣中的涼意,湧入肺裏。


    心跳,有些亂了節奏。


    “是嗎?”


    低笑一聲,慕湛塵沒有鬆手的意思。


    關心正要說話,被他帶到旁邊一個店鋪。


    “這裏還有水產店,給你買兩條魚回去吃。”


    ……


    買好了年貨,臨近中午的時候,慕湛塵才開車回村裏。


    有村民聽說,關奶奶家門外停了豪車,都出來看熱鬧。


    他們回去的時候,白英蓉正在門口同人說話。


    車子剛停穩,就有幾個穿著新衣服的小朋友圍上來。


    不過他們不敢近前,隻在幾米外看著。


    等慕湛塵下車,清雋挺拔的身影,自帶強大氣場。


    小孩子們一哄而散,像他會吃人似的。


    “喲,關心外婆,這位和你們家什麽關係啊?”


    和白英蓉說話的老太太,見關心和慕湛塵從車上下來,故作驚訝的問。


    慕湛塵打開後備箱,和關心一起拎了買好的年貨過來。


    兩人並肩走來。


    男的清雋挺拔,氣質矜貴。


    女的嬌小纖細,眉眼淡漠。


    在這偏僻的鄉村,顯出幾分鶴立雞群的氣質來。


    “老關生前一個朋友的孫子,過去半年裏,幫我們挺多的。”


    白英蓉笑笑,上前要從關心手裏接東西。


    “累了吧?快回屋歇著,外婆給你們做菜。”


    關心讓開她的手,笑著說,“我拿的又不多,沉東西都在哥哥手裏呢。外婆,你打算給我做什麽好吃的?”


    “你呀,有什麽吃什麽。”


    白英蓉又向慕湛塵伸出手去,順便問,“湛塵喜歡吃什麽?關奶奶給你做啊。”


    “外婆,你也太偏心了!”


    關心不依,把東西全都換到一隻手上。


    一隻手抱住白英蓉的手臂。


    順勢把她伸出去的手按下來,不讓她去接慕湛塵手裏的東西。


    “外婆疼你十幾年了,還不夠?”


    白英蓉無奈,由著她挽著手臂一起回家。


    到門口,見那閑聊的婦人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客氣招呼,


    “彤彤奶,進來坐吧。”


    “不了不了,彤彤媽在家做菜呢,我得回去看著點。這年輕人啊,做菜味道重,別回頭做的我們吃不了。”


    婦人笑著擺擺手,招手叫上一個正和小夥伴玩耍的小姑娘,牽著回家去了。


    “外婆,她別不是打哥哥的主意,想把彤彤小姑塞給哥哥吧?”


    回家關上門,關心眼珠一轉,就知道那女人打得什麽主意。


    “是提過。不過那丫頭哪裏配得上湛塵?”


    白英蓉笑著,把關心手裏的東西拿過來送進廚房,


    “你們先坐著吃瓜子看電視,外婆來做菜。”


    關心眨眨眼,看著往冰箱裏放東西的慕湛塵,嗓音清甜,


    “哥哥,我想吃你做的菜了。”


    最近慕湛塵都很忙,她吃飯都是錦苑的阿姨上門做的。


    說起來,也好一段時間沒吃過他做的菜了。


    “大過年的,還想,奴役哥哥?嗯?”


    慕湛塵關上冰箱門,看向她的眸底深處,色澤深了一分。


    唇角,卻彎起弧度。


    “哥哥的滿漢全席,才做了三道。今天有機會,再做兩道吧。”


    關心眸光閃爍一下,笑說。


    “我有什麽好處?”


    “哥哥答應要一天一道的,怎麽現在還要好處?”


    慕湛塵盯著她看了幾秒。


    他可不記得自己當初答應過,分明是趕鴨子上架。


    關心不躲不避,就這麽和他對視。


    “你們兩個站在這裏幹什麽?看電視去吧,這裏我一個人就夠了。”


    白英蓉處理好需要的一道食材,抬頭見兩人還站在廚房門口。


    揮手趕人。


    “外婆,哥哥要給我們做幾道菜嚐嚐。他手藝可好了,等會兒您可要多吃點。”


    關心笑著轉向白英蓉。


    慕湛塵清雋的眉眼拂過一抹笑,順勢從白英蓉手裏接過菜刀。


    “關奶奶,讓我也來做幾道菜吧。”


    不等白英蓉拒絕,眉眼含笑,嗓音溫和的繼續,


    “心心喜歡吃我做的菜。”


    嗓音繾綣,曖昧。


    這是他第二次叫她心心。


    上次,是時煙登門的時候。


    再看外婆隱晦的打量,和眼底滿意的笑,關心一陣氣悶。


    這老男人,肯定是故意的!


    趁著白英蓉沒注意,關心朝他翻了個白眼。


    快步去客廳看電視去了。


    慕湛塵含笑,取了一條魚準備處理。


    電話鈴聲響起,隻能先放下菜刀,洗了手去接電話。


    電話是慕老爺子打來的,讓他回去吃飯。


    “我不在南城,可能回不去了。”


    慕湛塵走到窗邊,嗓音低淡。


    眸子掃過坐在沙發上嗑瓜子的關心,掠過一抹暖色。


    “湛塵,你是不要這個家了嗎?”


    電話裏,沉默了許久。


    再開口時,慕老爺子蒼老的聲音裏,多了一絲悲涼。


    如今,家不像家。


    賀芷眉和慕銘遠離了婚,家裏沒個張羅過年的女主人。


    偌大一個慕宅,坐在那裏吃團圓飯的,卻隻有他們祖孫三個。


    慕子陽因為被親媽利用,設計綁架,顯的精神不振。


    家裏,絲毫沒有過年的氣氛。


    顯的暮氣沉沉。


    從來沒有一刻,讓他覺得,慕家人丁如此單薄。


    “爺爺,我隻是臨時有事。過兩天回去。”


    慕湛塵擰眉,語氣依舊淡淡的。


    隻是,心裏多少有點觸動。


    爺爺,真的老了。


    “知道你忙,注意身體。身體是本錢,別把身體累垮了,上了年紀才後悔。”


    慕老爺子這話,倒和早上白英蓉的話不謀而合。


    慕湛塵斂眸,低低嗯了一聲。


    “過兩天,我和關心一起回去吃飯。”


    “好。”


    慕湛塵的事情,慕老爺子管不了。


    家裏這半年裏發生了不少事情。


    目前來看,慕湛塵還從來沒讓他失望過。


    對這個孫子,他向來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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