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貪戀王青梅的溫柔,又忌憚關家,一直不敢跟你媽提離婚。你媽就是蠢!王青梅陷害她跟別的男人有一腿,她沒辦法自證清白,隻讓我相信她。就憑她一張嘴,我怎麽相信?”


    溫平輝忽然爆發似的,拍了桌子罵道。


    慕湛塵眉峰一沉,偏頭去看關心。


    關心臉色隱隱有些發白,看向溫平輝的眸子冰寒刺骨。


    像在看一團垃圾。


    他站過去,握住小姑娘微涼的拳頭。


    修長的手指一點點掰開攥緊的拳頭,輕柔安撫掐出痕跡的掌心。


    “我惱你媽給我戴綠帽子,又一直死不承認,本來就想弄死她。但她救了慕子陽。這個蠢女人,死還死的有點用處……”


    “你說關家破產是怎麽回事?”


    關心臉色越來越冷,厲聲打斷。


    她來,不是聽他詆毀自己媽媽的。


    她媽媽怎麽樣,這個男人都不配再提起她了。


    在她心裏,溫平輝給她媽媽提鞋都不配!


    “哈!哈哈!你媽死後,帝都有人聯係我,讓我偷關家的芳療秘方給他們。你外公當年防我像防賊一樣,我哪有機會接觸到那些東西?就連我的化妝品,都是他們施舍給我的!後來,他們還是把那些錢給我了,我隻需要把他們給的東西加到關家的芳療產品裏,自然有人對付關家。關心,你不認我這個爸爸,就要認那些蠢貨嗎?姓關的,都是蠢貨!你外公死前才知道是我做的,有什麽用?”


    “你害死了我外公。”


    關心上前一步,眸底凝結出一片冰淩,清甜的嗓音掐出冰冷的聲線。


    慕湛塵沒動,隻是用沉暗的眸子盯著溫平輝。


    眸底,一片狠戾。


    “關我什麽事?是你外公自己氣量小,關家破產他自己氣死的,和我有什麽關係?”


    溫平輝昂著脖子,不承認關心外公的死和自己有關係。


    “你知不知道帝都來的是什麽人?”


    關心垂眸,掩去眸底冰寒。


    “我不知道,但是對方家裏好像主營芳療的。關心,你外婆那裏肯定有秘方。你把我救出去,我們一起去找你外婆要秘方。”


    “然後呢?”


    “然後把那個老不死的弄死,這個世界上就隻有我們兩個知道秘方了。”


    “再然後呢?”


    “當然是弄死你。關心,你的心沒在我身上,我會再娶一個老婆,生個兒子,一個和我親近的兒子……”


    關心抬眸,嘴角勾起明媚的弧度。


    慕湛塵看到,眼裏涼意散盡,過來從背後把人擁進懷裏。


    “哥哥,我們回家吧。”


    關心抬頭,嘴角過於燦爛的弧度收起來,眸子卻是溫暖的。


    她有哥哥。


    要什麽爸爸?


    最後之所以聽他說那些話,隻是徹底和這個人分割開來罷了。


    “走,回家哥哥繼續給你做飯。”


    慕湛塵放開她,骨節分明的手卻握住她的,牽著她走出警局。


    車上,關心撥通江錦川的電話。


    “我要他在監獄裏,坐到老!”


    關心的嗓音透著涼意,淡淡的,卻莫名有些凝重。


    “以他之前的罪行,判個終身監禁不是問題。這次他交代的都有什麽,看能不能判的重一點。”


    江錦川答應的痛快。


    關心扯起嘴角,“不用了。”


    終身監禁就夠了。


    提前死,他不配!


    “別讓他有機會見到我外婆。”


    想了想,關心又說。


    “放心,他的話傳不出去。”


    江錦川保證。


    “……”


    所以之前說找她外婆,都是屁話?


    江錦川不再說什麽,隻讓關心早點休息。


    就掛斷了。


    “哥哥,我們去吃火鍋吧。”


    掛斷電話,關心扭頭看向開車的慕湛塵。


    “不是要吃哥哥做的飯嗎?”


    慕湛塵嗓音溫柔,富有磁性。


    “吃多了,換換口味。”


    關心看著慕湛塵開車的手,嗓音低淡。


    “這是吃膩了?”


    慕湛塵眉峰上挑,心裏危機感暴漲。


    他是不是該試著做別的?


    說好的一輩子做菜給她吃,這才吃了多久就膩了可還行?


    “就是想換一下口味。”


    關心否認。


    慕湛塵考慮一下,“晚上吃火鍋味道太重,吃別的吧。”


    “可以點個番茄鍋,不要辣的。”


    關心並不想在外麵吃飯,手藝都沒有慕湛塵好。


    隻是不早了,她不想讓慕湛塵忙著做飯。


    在外麵吃,也就火鍋還能接受。


    看她真想吃火鍋,慕湛塵開車到附近一家口碑還不錯的火鍋城。


    吃飯的時候,看著慕湛塵給自己涮魚片,關心才想起一件事情沒說,


    “明天早上石遠來接我去賭石大會。”


    她請假之前,和慕湛塵說過要去賭石大會湊熱鬧。


    “哥哥我也要去,你不和哥哥一起?”


    慕湛塵把煮熟的魚片送到關心碗裏,火鍋騰起的煙柔和了他的五官。


    清雋,優雅。


    “之前答應了和他一起去,他昨天給了我名片。到時候我會去找哥哥的。”


    吃一口魚,關心皺眉。


    番茄鍋味道還是太淡了,冷天還是要吃辣的才舒服。


    “那也行。”


    輕笑一聲,慕湛塵沉暗的眸底醞釀出幾分危險的光來。


    石遠還是太閑了。


    ——


    賭石大會在帝都舉行。


    為了避開慕湛塵,石遠一大早就出發了。


    關心慢悠悠吃了早餐,把石遠急得不行。


    已經定了機票,老頭子下午才去。


    好在,關心沒有為難他的意思,吃完早餐就和慕湛塵告別。


    “去吧,玩得開心。”


    慕湛塵唇角勾起散漫的弧度,幫著關心戴上圍巾。


    戴好後,抬頭看向站在門邊的石遠。


    石遠後背刮過一陣涼意,頭皮發麻。


    但,想到這次賭石大會能贏過他,又得意起來。


    上了車,關心閉目養神。


    石遠還想和關心說一說賭石大會的規則細節,關心嫌他聒噪,睜眼遞過去一個冷嗖嗖的眼神。


    石遠閉嘴了。


    關心想打人。


    天天上學早起就算了,請個假也要早起。


    賭石大會不是明天才開始嗎?


    石遠自知理虧,不敢再多說廢話。


    一路安靜。


    坐上飛機,沒多久,頭等艙又進來幾個人。


    快起飛時,旁邊座位上的乘客姍姍來遲。


    “……”


    石遠瞪大眼,看向旁邊悠然坐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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