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湛塵的嗓音透過電波傳進關心的耳裏,“在哪兒?”


    關心沒說話。


    把手機拿離耳朵。


    宴會廳裏的聲音傳到電話那頭。


    手機裏傳出來男人慵懶地笑聲,“在宴會上?”


    “嗯。”


    關心看了眼走到麵前的時煙,斂眸,嗓音清冷中透著一分散漫,“哥哥,我先掛了。”


    “好,玩得開心些,要是不開心,就早點回家。”


    慕湛塵的聲音低沉而性感,很是好聽。


    隔著電波,也帶著繾綣曖昧。


    時煙就站在兩步外,看著打電話的關心。


    聽著她喊“哥哥”,雖然她這人好像很少笑,給慕湛塵打電話也是清清冷冷的。


    可她到底是年齡小,聲音特別的好聽。


    “哥哥”兩個字,從她嘴裏喊出來,即使是不帶笑意,不溫柔撒嬌,也令時煙嫉妒得發狂。


    她恨不得撕爛關心的嘴。


    讓她永遠說不出話來。


    關心一結束通話,時煙的聲音就響起,帶著嘲諷傲慢地笑,“關心同學就這樣來參加宴會嗎?”


    她話落,不等關心說話。


    就又轉而對左執說,“左執,你怎麽不給關心換件禮服,這樣子來參加宴會,不是丟湛塵的臉嗎?”


    左執的臉色變了一分。


    時煙的聲音不低,周圍又都是人。


    剛才圍著她的那幾個男人此刻也跟了過來,站在旁邊,一個個玩味地端著紅酒杯。


    聽見她的話,目光移到關心的身上,肆無忌憚的打量她。


    “關小姐隻是代表我家湛爺過來打個招呼,等下我們就回去了。”左執的聲音微顯冷清。


    他雖然隻是一個助理。


    但他是慕湛塵的助理。


    沒人敢低看他一眼。


    他話音一頓,又補充一句,“我家湛爺說了,關小姐想穿什麽都隨她,不必因為場合而改變。”


    周圍的人都驚了下。


    落在關心身上的目光,睜大了些。


    關心無視旁人的打量,她和時煙的身高差不多。


    即使是時煙穿著高跟鞋,關心和她站在一起,也沒有輸了半分氣勢,相反的,她精細的眉眼間籠著一層淡漠。


    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清冷。


    “是嗎?她代表湛塵?”


    時煙眼底劃過妒意,但很快地又掩了去,隻是傲慢地說,“你家慕少什麽時候需要一個鄉下姑娘代表了?”


    “時小姐。”


    左執的臉色沉了一分。


    時煙嘲諷地問,“關心,你知道今晚的宴會是什麽宴會嗎?”


    關心極為冷漠地看她一眼。


    沒有理會時煙的轉身朝洗手間走去。


    時煙氣得要吐血。


    看著關心的背影消失在大廳裏,她又看一眼左執,然後跟了過去。


    洗手間裏沒人。


    關心把時煙那個小瓶子拿出來,放在洗手台上。


    才漫不經心地把手伸到水龍頭下,洗手。


    洗手間的門被推開,時煙從麵一進來就道,“關心,我知道你今晚想來炫耀,讓南城所有權貴都知道你勾搭上了湛塵。但你最好不要出任何的洋相,反丟了湛塵的臉,讓他對你生出厭惡。”


    關心轉眸看她一眼,發出一聲輕嗤。


    懶散又桀驁,“跟你有半毛錢關係?”


    她的語速慢吞吞的,可說出的話,卻極具殺傷力。


    時煙的臉色頓時就青了,“你以為,你一個鄉巴佬,真能永遠在湛塵身邊?”


    關心翻了個白眼。


    “時煙,你不用擔心我能在他身邊多久。隻要記住,我在他身邊一天,就沒你什麽事,就行了。”


    她說完,時煙氣得揚手就要扇她耳光。


    可手剛揚到一半,眼底的恨意突然被一絲茫然取代。


    她轉頭,視線落在洗手台上的小瓶子上。


    眼裏又掠過一抹微愕。


    那不是她送給她師傅的瓶子嗎?


    當初這瓶子還是花了重金,找著名雕刻大師雕刻的。


    怎麽會在這兒?


    她弧疑地看向關心。


    關心麵上神色淡漠,眼底一片冷涼之色。


    時煙伸手去拿起瓶子。


    放在嘴邊聞了一下。


    無味。


    她的藥也是無味。


    她再次看向關心。


    關心沒說話,隻是冷眼看著她。


    像是事不關己的旁觀看戲。


    手機鈴聲響。


    關心也沒理會。


    視線落在她手中的瓶子上一秒,又抬眼,看著她。


    時煙的眼底劃過一絲恨意。


    這洗手間沒人,她要是……


    想到這裏。


    時煙的手指撫上瓶子的噴頭上。


    就在她試圖對著關心按下噴頭的時候,她腦子裏有一瞬間的空白,在那期間,手反轉對著自己身上噴射。


    像噴香水似的。


    從耳後,脖子,胸前……


    關心皺了皺眉。


    不知道時煙如此重口味。


    全身上下都噴了個遍。


    她看不下去的轉身出了洗手間。


    外麵走廊上,左執正擔心地等在那裏。


    看見她出來,他從上到下的打量她一番,確定她安好,才鬆了一口氣。


    問,“關小姐,你是再玩會兒,還是現在回家?”


    關心抬腿朝大廳方向走。


    幾個珠光寶氣的貴婦跟她擦肩而過,進了洗手間。


    她聽見洗手間裏傳來一道驚訝中帶著幾分羨慕的聲音,“時小姐,這不是你當初請曹大師雕刻的白玉小瓶子嗎?我記得一共隻雕刻了兩個。當初隻看過一眼,能讓我再看一眼嗎?”


    要不是時煙的師父說,送給他的師傅的。


    時煙怎麽也不會用這個珍貴的白玉小瓶子裝神仙癢。


    她隻是想不著痕跡的借著明生的手,讓那個被明生吹得神乎的高人記住她。


    畢竟,明生那老頭已經沒什麽可教她的了。


    “可以。”


    時煙還有些懵。


    跟她說話的,是一名高官太太。


    她自然而然地把手中的小瓶子遞過去。


    那高官太太伸手接過時,手指就碰到了噴口。


    上麵,還有殘留的神仙液。


    她拿在手上轉著欣賞,一邊感慨,“這個瓶子真是精致漂亮,不愧是出自大師之手。現在曹大師都很少幫人雕刻了。”


    “是的。”


    時煙的大腦清醒過來。


    臉色也在刹時間變了一分。


    她的目光落在白玉小瓶上,那瓶身上麵刻有sy兩個字母。


    她壓下滿心的慌亂說,“傅太太,我突然想起有個朋友要來,我現在要出去接他。”


    “好,還給你,謝謝。”


    被稱為傅太太的貴婦把白玉小瓶還給時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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