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王青梅也被批捕了。


    溫琳一下子同時失去了父母,請了一周的假沒上課。


    周測試的試卷發下來,關心維持在及格的分數線上,不上不下。


    隻為了不洗碗。


    石遠也每科都及格了,為了賭石大會的時候,幹掉慕湛塵。


    雖然關心沒答應他,但不影響他幻想。


    周五下午放學。


    關心把試卷和作業往書包裏裝前,摸出一本書放在桌上。


    前排。


    已經收拾好了,回頭正看著她的秋靈靈激動的雙眼圓睜,嘴張成雞蛋型,好半天才說出一句,“《你是我的藥》的實體書……還簽名版的?”


    她的聲音太大。


    教室裏還沒走的女生齊刷刷的看向她。


    秋靈靈激動的看著關心,“關心,你是從哪兒弄的簽名版,我的女神……關心,你借我看看,我保證不會弄壞好不好?”


    關心把作業和試卷都裝進了書包,才雲淡風輕地道,“給你的。”


    “給,給我的……關心,你太好了,我愛死你了。”


    她說著,張開雙臂就要抱關心。


    關心身子往後一靠,避開她的熊抱。


    另外幾個女生圍了過來,你一句我一句地問,“關心,你從哪兒買的簽名版?”


    “關心,這是真的關關簽名的嗎?”


    “關心……”


    慕子陽是在樓梯口碰見的溫琳,她來學校拿作業和試卷。


    兩人走到教室後門,就看見關心被七八個女生圍著,正問她《你是我的藥》的簽名版,是哪兒弄到的。


    秋靈靈透過人群縫隙眼尖的看見他們進來。


    還很不巧地捕捉到溫琳眼底的恨意,她稍微提高了聲音說,“你們睜大眼睛看看好不好,這是關關的親筆簽名不會錯。關心人美心好,名字又和關關隻相差一個字,說不定還認識關關呢。”


    “秋靈靈,你說的是真的嗎?”


    “假的。”


    關心淡漠地打斷她們的八卦,把書包往肩上一甩,和走過來的溫琳目光對上。


    溫琳的雙手死死地掐進手心裏。


    淬著毒的眼神從關心臉上劃過,朝她的座位走去。


    “關心。”


    擦身而過時,慕子陽叫住關心。


    關心沒停步,慕子陽的臉色變了變,生硬地道歉,“對不起,之前我誤會你媽媽了。”


    走到座位前的溫琳身子驀地一僵。


    慕子陽對著關心的背影說,“你周末有空嗎?我想去關阿姨的墓前……”


    “沒空。”


    關心回頭,淡漠的眼神刺得慕子陽心頭一痛。


    無視周圍人的異樣目光,他抿了抿嘴角,繼續說,“你要是不願意,那我就自己去。”


    關心沒阻止。


    他想去,是他的事。


    不管怎麽說,她媽媽當年是為了救他而死的。


    座位上,溫琳的臉沒有半分血色。


    她拿書的手止不住的顫抖。


    心頭一遍又一遍地念著,關心,關心……


    是你奪走了我的一切。


    ……


    周六,下午。


    關心坐在病床前給白英蓉削水果,告訴她,司夜說可以出院了。


    白英蓉笑著說,“心心,出了院,我想回鄉下。”


    關心把削好的半邊蘋果切下來遞給白英蓉,“好,回幾天,我跟老耿請假。”


    “不要你陪我。”


    關心抬眼看她,“……”


    白英蓉解釋,“這些年習慣了鄉下的生活,那幾個老姐妹打電話讓我回去休養,說鄉下空氣好,司夜也說了,鄉下適合養病,你好好讀書,湛塵說你進步很大,這兩次都全部及格了。左執會送我回去,年前,我肯定會回來的。”


    “……”


    不是,慕湛塵比她先知道這件事?


    關心的眉皺了起來。


    外婆都一把年紀了,還顏控啊?


    好像現在對慕湛塵比對她都相信了。


    “那好吧。”


    “對了,湛塵還跟我說,他收購了溫氏,等你將來大學畢業,他會把公司交給你管理。現在,他暫時替你管理。”


    “這關我什麽事?”


    關心不爽。


    還想奴役她不成。


    她才不幹呢。


    白英蓉嗔笑,“湛塵那孩子心善,說是你媽媽當年救了慕子陽,慕家幫咱們拿回公司,是應該的。我也拒絕過他,但他態度堅定,我就不好再說什麽了。心心,湛塵對你好,你要聽他的話,別耍性子,知道嗎?”


    “……”


    “我跟他說過了,我回鄉下的這段時間,把你交給他,你有什麽事就找他。”


    “……”


    白英蓉交代了一堆。


    多半都和慕湛塵有關係。


    關心聽到最後,得出結論。


    就是外婆把她交給了慕湛塵看守。


    對,就是看守。


    像看犯人一樣的。


    第二天的早餐桌上。


    慕湛塵告訴關心,“關奶奶回鄉下住的這段時間,會有人照顧,你不用擔心。”


    “……”


    關心咬著雞蛋餅,抬眼看他。


    慕湛塵輕笑一聲,“不用謝我。”


    “我沒想謝你。”


    關心低下眉眼,片刻後,聲音悶悶地響起,“以前不知道外婆重男輕女,自從你出現後,我就沒地位了。”


    “怕我搶你外婆?”慕湛塵被她的話逗樂,朗笑出聲。


    吃過早餐,慕湛塵陪關心一起去醫院接白英蓉出院。白英蓉說想去墓園看看,然後直接回鄉下。


    他們便陪著她去了墓園。


    站在關老爺子的墓碑前,白英蓉盯著墓碑看了半晌,伸出手,緩緩摸上墓碑上的照片,對慕湛塵說,“湛塵,我想跟老頭子說說話,麻煩你陪心心去看她媽媽,可以吧?”


    “嗯。”


    慕湛塵示意關心走。


    關詩儀的墓和關老爺子的不在一排。


    但相隔不是很遠。


    白英蓉看著他們並肩離開的背影,蒼老的眼底浮起欣慰的笑,對墓碑上的關老爺子說,“老頭子,你看剛才那個年輕人怎樣?他對咱們的心心很好。”


    “以前我總擔心,我要是走了,心心一個人要怎麽辦?”


    她眼裏漸漸蓄了淚,“要是早知道回來南城,能遇到湛塵這麽優秀的年輕人,還對心心這麽好,我早幾年就該回來的。以前我覺得石家那小子不錯,對心心很熱情,可現在和湛塵一對比,感覺那小子到底還是幼稚了些,而且,他管不住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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