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聲的這個不是別人,是上午和侯向榮相撞的那個中年婦女,她被侯向榮一聲“嬸兒”刺激的午飯都沒有吃好。回到家之後,她照了半天的鏡子,怎麽看都覺得自己長得還行,怎麽那小子就眼瞎叫自己“嬸兒”呢。


    正好,剛才出來看熱鬧的時候,就發現中午那小子從周家出來。身為鄰居,她是知道周家這租戶的大致情況的,一個小寡婦不過是仗著自己年輕貌美,竟然出門做起了生意,誰知道掙得是不是皮肉錢呢?她早就看不慣這小寡婦了,沒想到得罪自己的小夥子,正好也從她家裏出來,這下新仇舊恨就一下子報了。


    被一個比自己小不了幾歲的女人喊“大娘”,常婆子心裏也是一陣鬱悶,心想這個女人身上香的刺鼻子,臉上塗得也不知道是什麽粉,把自己藏藍色的衣袖都蹭了一塊白。但是想到這是“友軍”,於是也忍忍不去罵她了,順勢就昂首挺胸的站了起來。


    “身正不怕影子斜,要是有人故意誣陷我,那我也就不顧鄰裏之情,連這人一樣給告了去。”


    那人咯咯笑個不停,似乎並沒有把許芳華的話給放在心上,“你告去呀?有本事你去告去呀?上公社,上縣裏,上市裏,你去告去呀?像你這種搞破鞋的,看公家人怎麽治你!”那女人說罷,似乎還是不解恨,衝著許芳華吐了一口塗抹。


    不與傻瓜論短長,對這個女人許芳華隻覺得和她說話,就會髒了自己身邊的空氣。


    幸好侯三榮的腿腳夠快,此時已經帶著劉勇等人過來了。劉勇一看這陣仗,就知道許芳華已經處在下風了,他趕緊說,“是誰在鬧事兒?又是誰報的警?”


    “是我,警察同誌,這兩個女人故意誹謗中傷我,敗壞我的名聲,我記得咱們國家有這方麵的法律是不是?”


    劉勇冷冷的看了常婆子一眼,“確實有這樣的法律,任何人都不能去故意傷害其他公民的合法權益,若是有證據證明確實有人誹謗,就要去所裏了。”


    今天劉勇是穿著製服的,本來常婆子就被這身衣服震懾住了,再聽他這些話,心裏更加恐慌,這個時候她滿心想的就是可千萬不能進去,她要是進去了,有個坐牢的母親,玲子以後到了大學肯定會被嗤笑的。


    於是常婆子連忙擺手,“警察同誌,不是我,我什麽都沒有說……”看到大家都將視線瞄向自己,常婆子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解釋是蒼白的,於是她心一橫,將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作證婦女也給扯了過來。


    “是她,是這個女人說的,可是和我沒有關係,我這兒媳婦好著呢?我怎麽可能來罵人呢?是這個女人罵我兒媳婦,我才回嘴和她吵起來的。”說罷,她還心虛的衝劉勇笑了笑。


    那女人肯定不會讓常婆子這麽坑的,也趕緊撇清自己,“我就是一個外人,我怎麽會知道他們家的私事?是這個老婆子在這罵媳婦的,我才是無辜的。對了,這個老婆子還打人了,看到沒有,地下坐著的周大娘就是被她堆到的。”


    “回到所裏慢慢說,今天都去一趟吧!”劉勇不管她們兩人如何推諉,最好的辦法是讓她們都去所裏交代一下。


    作為當事人之一,許芳華也是需要去一趟的,她把弟弟叫到跟前,“不用擔心我,家裏交給你了,你能做好嗎?”


    許天工盯著姐姐的眼睛,堅韌的點了點頭,“姐姐你放心,我會幫你看好這個家的!”


    從派出所裏出來的時候,許芳華感覺今天的事兒,都透著一股的玄幻,似乎整件事情都被一雙看不見的雙手掌控著。他們剛到所裏,還沒有問話呢?常家莊的人就來了十幾口,都是常亮沒有出五服的親戚長輩們。


    這些人在常大功的請求下,來這裏找許芳華說情,讓她看到常家這些小輩的份上,放過常婆子這一回。如果隻是為了教訓常婆子,許芳華肯定是不會放過常婆子的,但是不能牽涉到其他無辜的人。許芳華最後改為民事訴訟,讓常婆子和那女人賠償了自己的精神損失費,許芳華並不缺這個錢,但她必須要讓這兩個人付出一些代價,否則她們永遠不會長記性。


    村裏那些長輩帶著常婆子一起離開了派出所,臨走的時候,常大功特意回頭看了許芳華一眼,然後用十分失望的語氣說,“我沒想到我們老常家,出了這樣一個沒有孝心的東西,能把婆婆往衙門裏送,祖宗們要是知道了,可不會承認你常家兒媳的身份!”


    “現在祖宗怎麽想的我不知道,但是婆婆再這樣作惡下去,估計常家的名聲等我見祖宗的時候就沒有了!爹,您要真是為常家以後好,就管管婆婆,在家呆著享福不好嗎?整天也不知受了誰的挑撥,這邊鬧了那邊鬧,也不嫌累得慌。”


    常大功還想再說什麽,被其他人勸住了,“大功,少說兩句吧,你這兒媳婦翅膀硬了,管不住了,回家吧……”


    這人的話除了讓他自己心裏痛快之外,並沒有給許芳華帶來多大的影響,這段時間許芳華聽過太多惡意的語言,這個級別的話對她而言還構不成威脅。


    侯向榮也聽到那人的這些話了,本來他就是個暴脾氣的人,聽這話不對,臉色就變了。許芳華現在想著,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兒,再怎麽說,那也是長輩,為了已去世的常亮,也要顧一下麵子情,於是衝侯向榮使了一個眼色,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侯向榮現在對許芳華是很尊敬的,看到她不想把事情鬧大,自己也就熄了火氣。


    在回去的路上,侯向榮忍不住問許芳華,“大姐,其實你以後不用這麽忍氣吞聲的,我們兄弟說好了要保護你,就會一直保護你,這句話永遠有效。”


    對侯向榮的話,許芳華自然是相信的,不然他也不會在派出所門外,等自己這麽長時間。


    兩人到家之後,天色已經暗了下去,周大娘已經做好飯了,兩個孩子也在擔心許芳華,晚上的飯菜都沒有吃多少。


    看到兩人進門,周大娘緊張的問,“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處理好了,天工和二榮還沒有回來嗎?”下午許天工帶著姐姐做的葡萄撞奶,又去了電影院那邊擺攤,他其實也擔心姐姐,但是姐姐擔心的是賠錢。無論是葡萄還是牛奶都不能長時間存放,許芳華臨走的時候特意交代了弟弟,要像什麽事兒沒有發生一樣去擺攤。


    “沒有回來呢!都這個點了,電影院那邊估計也沒有什麽人了,大姐我們還是把天工兄弟叫回來吧。”三榮說著。


    許芳華看看時間,時間確實不早了,平常這個點他們都已經收攤回家了,於是就讓三榮去叫弟弟他們回來。


    三榮腿腳快,不一會兒就聽到外麵傳來三輪車聲,許芳華出門去接弟弟,但在看到三輪車上的貨物後,傻了眼,“怎麽剩下這麽多呢?”


    許天工沮喪的說,“今天生意不好,大家都不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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