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知道這種果子?”


    藍粒粒驚訝的望著蔡公公,既然知道為什麽不早點說出來。


    似乎看穿了藍粒粒的想法,蔡公公微微一笑,


    “其實是聽王禦醫說的,就是上次在他家碰見你的那次。他曾有幸得到半張殘破紙張,上麵就是記載了這種靈果,可以補足先天虧損,但是他不能確定這是真實記載的醫書,還是純粹人為杜撰,他私下打聽過,卻都未有耳聞,所以……”


    蔡公公這番解釋其實是說給顏朔聽的,為什麽王大夫沒有說過這事。


    因為如果是假的,王大夫算是犯了欺君之罪,自然要受罰。


    就算是真的,他卻找不到,一樣會被說成是胡編亂造,罪名同樣不輕。


    顏朔果真沒有計較,倒是暗一在旁邊有些憤憤然。


    這些禦醫大夫們,他們從來都是好好伺候著,結果他們知道消息卻還要藏著掖著,大把的錢花出去,醫術還比不上一個村裏的大夫!


    藍粒粒也是頗為不忿,不過想到那個眼睛不好的老人對自己的慈愛態度,她又沒辦法生氣。


    不想惹火上身,這是人之常情。


    “你是在哪撿到的?最好給我畫個圖,我照著去找。”


    藍粒粒隻得把矛頭對準瞿瑾,不過這次態度好上許多,畢竟同樣的情況,這位說出來實情,她心裏是感激的。


    瞿瑾臉色微苦,掐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麵積。


    “我當時隻得到這麽一點,所以隻研究出它能治療暗傷,其他的都是推測,還沒來得及驗證,就用光了,要說長什麽樣,我隻能告訴你果皮是瑩白色,一看就不是凡品。


    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但是這種顏色的果子還是很特別的,我覺得如果你遇到,一定能認出來,具體是不是這位老人家說的那種,我不能保證。”


    “屬下帶人去找!”


    不等藍粒粒說話,暗一砰的一聲單膝跪地,請求道。


    瞿瑾發現這傻大個倒是也有聰明的時候嘛,挺會挑時機表忠心的。


    不過,他還是加了句:


    “虎山裏真的是危機重重,不隻有老虎,可能還有熊和狼之類的野獸,野豬更是不少,就算你們會武功,還是要小心為上。有些可是成群出現的。


    而且,大山深處,有的地方連太陽都看不到,如果不小心,很容易迷路,我建議你們結伴行動。


    對了,從山的西麵那條路比較容易進去,那裏是村民上山常走的路,我每次上山采藥就是走的那裏。”


    “然後腿就斷了……”


    藍粒粒忍不住加了句。


    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看不得瞿瑾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都斷了一條腿了還在那嘚瑟的抖個不停。


    雖說人賤自有天收,偶爾,她也想替天行道一回。


    瞿瑾被噎了下,撓了撓可能長了虱子有些癢癢的胡須,決定好男不和女鬥!


    麵對暗一的請求和藍粒粒的插科打諢,顏朔卻很是沉默的靠在床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這就是他的怪異之處了!


    換成其他任何一個人,聽到這種消息,都會興高采烈的派人趕緊去找。


    顏朔卻不緊不慢的,還一副消極抵抗的態度。


    藍粒粒知道他是怕希望之後再次失望,或許是經過這太多次這樣的過程。


    所以顏朔總是表現出一種抗拒感。


    但是如果不去做,就連這最後一絲希望都沒有了。


    以前,藍粒粒以為他是個女孩,自然覺得情有可原,現在嘛!


    “你一個男的怎麽還這麽矯情?又不用你自己去找,還這麽婆婆媽媽,娘們唧唧的!”


    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就連傻乎乎的五福,都一臉驚悚的瞪大眼睛。


    瞿瑾情不自禁的鼓起了掌。


    剛,太剛了!


    這姑娘到底是怎麽長大的,才能彪成這樣?


    顏朔露出個惑人的笑容,對藍粒粒幽幽說道:


    “差點忘了,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們都出去。”


    “主子!”


    暗一喊道,早一刻出發,就早一刻找到靈果。


    “先出去,我自有分寸,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擅自行動,明白嗎?”


    暗一隻得垂頭喪氣應了聲“是”。


    瞿瑾在五福的攙扶下一跳一跳的出去了。


    蔡公公和暗一也帶著小小隨後離開。


    房間裏一下子變得空蕩起來,隻剩下藍粒粒縮在角落,後知後覺的慫成了一個球。


    “滾過來!”


    顏朔從牙縫裏擠出這三個字。


    因為藍粒粒現在縮在床頭的角落,顏朔除非把頭扭個180度,否則根本看不見人。


    藍粒粒磨磨蹭蹭的到了床邊——兩步遠的地方,生怕顏朔暴起傷人。


    她討好的叫了聲:


    “哥~哥~”


    聲音之黏膩,幸好沒有其他人聽見!


    “來,坐。”


    顏朔拍了拍床邊,笑容可掬的邀請她坐下。


    藍粒粒硬著頭皮屁股隻坐了三分之一,一副隨時打算逃跑的架勢。


    “過來點。”


    顏朔勾了勾手指,臉上的笑容深了幾分。


    藍粒粒被這張臉迷得暈頭轉向,恍恍惚惚的就把腦袋湊到了顏朔跟前。


    然後,耳朵就被揪住了。


    她一邊慘叫著一邊想站起來。


    “疼疼疼……”


    “坐下!”


    顏朔冷聲喝道。


    藍粒粒委委屈屈的沒再動彈,隻眼淚汪汪的說道:


    “哥哥~再揪耳朵要掉了~”


    顏朔又不解氣的來回擰了兩下,又使勁捏了把她的臉,才鬆了手。


    藍粒粒立刻用手捂住自己的兩邊耳朵,小臉皺成一團,這招能讓顏朔心情變好,她可是屢試不爽!


    “你多大了?”


    顏朔問道。


    “嗯?十五啊,你不是知道嘛!”


    藍粒粒揉了揉被揪的紅彤彤的耳朵,不在意的答道。


    “我不是問侯府嫡子駱黎的年紀,我是問你,藍粒粒,藍天的藍,田家粒粒是黃金的粒粒。”


    顏朔的話說了一半,藍粒粒就收斂了表情,整個人呈現出戒備的姿態。


    一張麵無表情的小臉難得嚴肅,顯出來幾分成熟和冷硬,氣質為之一變。


    顏朔是在戰場上待過五年的人,藍粒粒身上散發出來的煞氣,可不是殺了一人就能形成的,少說也要成百上千。


    這股濃鬱的血腥之氣,甚至比的上自己當年剛從戰場回來的時候。


    顏朔漸漸擰起了眉頭,他不覺得藍粒粒看起來像個殺人犯,還記的最開始她隻會些三腳貓的功夫,這樣的人就算去打家劫舍也殺不了那麽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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