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美妙的味道不停往饑腸轆轆的藍粒粒鼻子裏鑽。


    她一個虎撲趴到桌子上,左手一個雞腿,右手一個大饅頭,瘋狂的往嘴裏塞。


    此時人群已經幾乎散去,仆人也都識趣的暫時離開。


    唯有一個裝扮雍容華貴的中年婦人站在原地,眼神一刀一刀的剜向藍粒粒。


    可惜這種程度的眼刀子顯然對習慣了末世殺戮的藍粒粒不構成任何威脅,她仍舊趴在桌子上忘我的吃著美食。


    並在心裏感歎,這裏雖然不是天堂,但勝似天堂。


    畢竟天堂是外國人開的,會有中華的八大菜係嗎?顯然沒有!


    駱趙氏看著這個女兒像是瘋了一樣不停往嘴裏塞吃的,湯汁油滴哩哩啦啦掉在昂貴的綢緞上,隻覺得血氣上湧。


    這可是今年最流行的料子,要不是為了做表麵功夫,她早就拿來給嫡次子駱玉做衣服了。


    蓮步輕移,她走到距離對方一米遠的地方就站定,似乎生怕沾染什麽。


    “給我停下,你看看你,吃的跟頭豬似的,我是缺你吃了還是短你穿了,什麽好東西不是先緊著你,還有沒有點侯府嫡長子的風範,我教你的都喂狗了不成?怪不得連先生都不願意教你。”


    這具身體早已習慣了這種尖銳刺耳的辱罵,隻是今天聲音的主人比以往多了絲氣急敗壞。


    至於藍粒粒,她哪裏有空搭理這個一看就養尊處優的女人,是豬肘子不香,還是牛肉不好吃?


    駱趙氏看著無動於衷的人,心裏的火氣更是不打一處來,她還沒想好怎麽和侯爺交代,要不是她突然來了這一出,事情怎麽會露餡。


    強行壓製心中的火氣,駱趙氏沉聲開口。


    “我問你,送過去的藥,你有沒有都喝掉?”


    藍粒粒眼神閃了閃,從腦海中挖出一段屬於原主的回憶,每晚睡前都要喝一碗補藥。


    原主很畏懼這個母親,所以也乖乖的聽話,每次都喝的一滴不剩,不然也不會這麽大年紀連葵水是什麽都不知道。


    這麽說起來,她現在肚子疼不是因為饑餓,而是屬於女人的大姨媽呀!


    喔謔,還挺新奇。


    天啊擼,藍粒粒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她穿越在這麽尷尬的時刻。


    其實她對這個業務也不熟練,雖然她在末世苟活了20年,但是常年饑餓導致營養不良,身體瘦小,個頭還沒原主高,發育自然不好,壓根沒來過這個東西!


    她一邊吃一邊點頭,算是回答,反正已經這樣了,還是先吃個痛快好了。


    她這種生活在末世的人,可不在乎衣服幹不幹淨,畢竟對付喪屍,受傷流血是常事。


    這次嘛,就當是屁股被喪屍抓傷了吧。


    這樣一想,她心態就穩了,一點都不尷尬。


    可惜駱趙氏穩不了,她已經氣的快要七竅生煙,很想衝上去打一巴掌,可是看到那張小臉上沾滿了食物殘渣和油汙,又厭惡的後退兩步,伸出一根帶著尖銳的指套的手。


    “你還敢說謊,如果你都喝了,怎麽會來葵水,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你身體不好,那個藥每天必須喝!”


    藍粒粒偷偷翻了個白眼,這種前後矛盾的話,隻有原主那個傻子才會相信。


    她端起一古湯,咚咚咚的喝下去,又用手背抹了把嘴,才開口問道:“葵水是什麽?”


    藍粒粒以前確實沒聽過這個叫法,畢竟她出生的時候,大部分文檔資料都已經消失了,即使有,也不是她這種底層人能夠接觸到的。


    不過她有原主的記憶,前後一聯係,就猜到了。


    可惜在駱趙氏的嚴防死守之下,原主是實打實的不清楚,不然她就不用期待下輩子投胎做個女孩了。


    是的,可憐的原主駱黎小朋友,死前都以為自己是個有著女兒心的男子,可悲至極,這全都是眼前的好母親造成的。


    駱趙氏被噎了一下,她怎麽可能解釋,秀眉微蹙,捏著手帕捂住鼻子,動作優雅,說出的話語卻十分粗鄙。


    “閉嘴,我多看你一眼就覺得惡心,趕緊滾回你的院子,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來。”


    說完不等回答,就甩袖離開,仿佛多待一秒就會髒了自己一樣。


    因為急著去和侯爺還有老夫人請罪,還要托人給兄長捎個信,駱趙氏無暇細想女兒剛剛的怪異之處。


    說起來,她一年隻去看上幾次,平時派人送些好東西做做樣子,哪裏知道原主究竟是個什麽樣子。


    藍粒粒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眯了眯眼,她剛剛似乎在這個女人身上感受到一閃而逝的殺意。


    唉,她遇到的是個嫌棄自己沒用而把她無情拋棄的母親。原主遇到的是個隻把女兒當成利用工具的母親,說不好誰更慘?


    原主喝的藥能夠抑製身體發育,怪不得明明錦衣玉食,偏偏瘦的跟末世挨餓的人一樣,走三步喘一喘,而比她隻小一歲的弟弟卻高了她多半頭,這藥估計對女子的生育能力也有影響。


    嘛,她也不想要個會和自己搶糧食的孩子!


    這些都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麵前還剩下這麽多的食物,她吃不完,又帶不走,這可怎麽辦!


    最後,藍粒粒吃的撐到嗓子眼,然後挑挑揀揀,用盤子裝了一堆各式各樣的糕點,這才戀戀不舍的按照原主的記憶朝著花園外走去。


    剛走過拱門,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孩就顛顛跑了過來,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擔憂。


    “少爺,你怎麽才出來?”


    來人正是小小,原主,不,是自己,唯一的小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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