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接一單價格有的比你想像的還要多,那是以性命為代價的。但多數都無福拿到這錢。”alen如實的說到。


    “為什麽呀?”


    “因為好多殺的都是重要人物,是任何組織都承擔不起的,殺手殺了人,就會反被殺害,這才死無對證的成了替死鬼。好多殺手就為這個而培養的,接單那一天也就是他們的死期,很不幸的我就是這樣殺手中的一員。”耿碩彬聽傻了,這殺手組織也太可怕了吧,不光培養殺手,還培養替罪羊。


    “可我又是最幸運的,在我殺了人被別的殺手追殺連中幾槍快要死時,遇到了kerand,是他冒死救了我。”


    “我知道了,你雖然是個殺手。可你隻殺了一個人。”


    “而且我殺的那個人,因為我頭一次接單價格又高得嚇人,太興奮太緊張槍沒打準,偏離了心髒,那人又活了下來。就因為那高官沒死,也沒再深追究下去。我才好好活了下來。”


    “那你以前說殺了無數的人,從彈林中走出來的…”


    “都是假的!”耿碩彬點了點,片刻他發現,alen是個特憨厚特可愛的人。


    “怪不得你對殷瑋那樣的忠誠。”


    “要不是他,我的屍體早在垃圾堆中隨著垃圾一起慢慢腐爛掉了。”


    “過去的事就不要提了。”耿碩彬給手搭在他桌子的手上:


    “以後我們兄弟們共同享受生活。”alen激動的反握住他的手,用蹩腳的中文說到:


    “好!”兩個人笑盈盈的對視了一下,才放開了彼此的手。耿碩彬喝了兩口咖啡:


    “接下來說說你為什麽對女人那麽偏激吧!”


    “沒偏激,女人本來就虛偽難纏的。”


    “那你說說你有沒有愛過女人?”


    “都愛過,不然怎麽能和她們上床。”耿碩彬不由皺點了眉頭。


    “我是說想和她結婚生子,相伴一生。”alen想了一下:


    “有一個。”耿碩彬瞬間來了興趣,不知眼前的大老粗的愛情是什麽樣的。


    “說說看。”alen認真的回想著:


    “我生長在一個遠離市區的貧民區。以種地做苦力為生。在我十七歲,我喜歡上隔離的一位女孩,她好像也喜歡我,我每天出去幹活都能遇到她。我們什麽都不說,隻默默的對視好一會再各幹各的事,各回各的家。有一次來了一個馬戲團,周圍的人全去看熱鬧了,我們很有默契的跑出了家門。我看到她,什麽都沒說,直接拉著她就跑。到了一個草從裏,我直接按倒了她…”看著alen一臉的陶醉樣,耿碩彬驚訝的說到:


    “你這也太直接了吧!”


    “我們那裏都是這樣示愛的,我看到過的,不然我怎麽會知道這樣做呢?”


    “好吧好吧!後來呢?


    “後來我一有機會就帶她去草叢中。我暗暗的發誓,等攢了點錢就給她家下聘禮求婚,於是我兼了兩份苦力活。可…”alen用微微有些顫抖的手點一支煙。


    “可還沒等我攢足了錢,她已經出嫁了。當我從工地上趕回來,她正被家人強行塞進車裏。她的嗓子早已哭啞,她什麽也沒說隻像以前我們每次見麵一樣,默默的看著我。而我隻能在家人的阻攔下,看著她坐的馬車越走越遠。”


    淚水從alen的眼角湧了出來,耿碩彬什麽也沒說,隻給他遞上一盒餐巾紙。他糊亂的用餐巾紙擦了擦眼,繼續說到:


    “從她走後,我再也無心幹活,在周圍到處找她,可沒人告訴我她嫁到哪裏去了。因為不幹活,家裏人也不給我準備飯菜。我隻能邊乞討邊找野食,繼續找她。可一點音訊沒有。直到一個月後,她裹著草席被男方用板車推放到她家門口。送來的人說:她是個下賤的女人已懷身孕幾個月,在和丈夫行房時,下身流血不止而亡。他家人嫌太晦氣了,就給丟了回來。我…”他用多張餐巾紙捂住了臉,全身因哽咽而顫抖著。看著眼前這樣粗魯的男人,還有這樣軟情的一麵,耿碩彬為之動容,誰說世上沒有愛情了,這就是最純潔的愛。


    alen傷心了好一會,才慢慢的平複過來:


    “她就這樣草草的被家人埋了,就埋在我們次次約會的那草叢中。我在床上躺了半個月。家裏的人以為我要死了,我又奇跡的活了過來。我給掙的聘禮錢全都給了父母,他們從來沒這樣高興過,給我頓頓弄好吃的,經過一周時間的調養,我的身體徹底恢複了。我再一次去打聽,終於找到了她嫁的那一家人,聽周圍的人說,她從嫁到那家,就夜夜挨打,每晚都聽到她的慘叫聲。”alen仰著頭吸了吸鼻子,給快要湧出來的淚水,硬生生的忍了回去。


    “我用僅有的錢買了兩大桶柴油,半夜來到那男人家,給他家門口,屋的周圍全堆了菜草,再倒上柴油。看著熊熊的大火,聽著屋裏的慘叫聲,我心中堵著氣火終於鬆了一些,在火焰中我仿佛看到她衝著我甜甜的笑。在眾中聞聲趕過來時,我揚長而去。”


    “剛才我還在心中稱讚你作為一個殺手,卻沒殺死過人。可沒想到你在沒做殺手時,就殺過人了。”


    “他們該死,發現她有身孕就應該給她送回來,而不是活活的折磨死她。她隻要活著,無論變成什麽樣的,我都要她的。”


    “說的也對,可真正害她的還有她的父母。”


    “不是,真正害她的人是我。她一直等著我去她家提親,可我遲遲都沒去。她又不善長溝通,一年和家人說不上幾句話。我最大的遺憾不光是她的離去,還有就是沒聽到過她的聲音。”


    “談戀愛就是談出來的,誰叫你那麽直接呢?”


    “那時太小什麽也不懂,也沒讀過書,一字都不認識。直到我逃出貧民區,昏倒在外,才被殺手組織救起,他們不光教我們使槍殺人,還教我們文化知識。現在看起來才和正常人差不多。”


    “和正常人還是不一樣的,正常人快四十歲了,早就結婚生子了,像你這樣的老光棍好像不多吧!”


    “女人嘛玩玩還行,結婚還是算了吧!”耿碩彬譏誚的說到:


    “你和殷瑋一個德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我和他不一樣,他是被女人傷過的,我是傷過女人。從她死後,我就沒想結婚的那種衝動。”


    “差不多吧!反正都是為了曾經的女人,你們才變得如此的變態。”


    “你說話太難聽了吧!什麽叫變態呀?”


    “對我來說就叫變態。”


    “那你說說你和你那個文文怎麽談戀愛的?”


    “我們倆呀!”耿碩彬一臉的幸福樣:


    “總有談不完的話題,我說什麽她的見解總能讓我眼前一亮,她的聰慧讓我自歎不如,還有…”alen實在聽不下去了。


    “你們都約會這麽多天了,不會床還沒上吧!”


    “今晚我已經牽她的手了。”耿碩彬羞澀得像個小姑娘。


    “啊!才牽了手呀!”


    “我還特想吻她,可感覺還沒到時候。”


    “你這發展得也太慢了吧!”


    “感情就得慢慢培養,細水長流的。”


    “不過聽起來感覺還不錯。”


    “什麽叫還不錯,那是超級棒,活了三十年了,頭一次發現人生是如此的美妙。”alen感慨的說到:


    “如果當初我和她也知道細水長流,好好和她談談,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她就不會死得那麽慘了。”


    “別說這些了,都已經過去了。現在知道了也不晚,等你再遇到真心喜歡的女孩的話,再用也不遲。”


    “我已經放蕩慣了,不可能再對女孩動心的。”


    “這事可說不準。殷瑋就動心了,你沒看出來嗎?”


    “白癡都能看出來,可他自己好像不知道。”


    “他是知道的,是不願意去承認,是不會享受愛情。”


    “可他以前的愛人不是丁悅心嗎?耿碩彬你說他是愛丁悅心多點,還是愛沈茜茜多點?”


    “自己去琢磨去。”


    “我要琢磨得到還用問你嗎?”


    “丁悅心應該是過去式了,沈茜茜才是他現在的克星。”alen點了點頭:


    “現在遊戲已經上市了,資金也到帳了,他開始複仇計劃。你對這個問題怎麽看?”


    “他的第一大仇家就是沈家。如果他傷害了沈家,憑著沈茜茜那烈性子,她不會放過他的,別說嫁給他了。”


    “對呀!耿碩彬你一定要阻礙他呀!”


    “複仇計劃是我和他一起策劃的。”alen驚悚的叫到:


    “你不阻止他,你還幫他,你安的什麽心呀?你想他和我一樣一輩子打光棍。”


    “我幫不幫他結果都一樣,他決定的事誰也阻止不了。還有,你不會打光棍的,你會有老婆的,隻是緣分未到。”


    “你們都是文化人,我這個粗人猜不出你們是怎麽樣的。”


    “那你就別猜了,你就在這邊守好遊戲公司。既然我們改變不了,就靜觀其變吧!”


    “可沈茜茜太可惜了,她真是個好女人。”


    “她有殷瑋,輪不到你心痛。”耿碩彬站了起來:


    “都快十二點了,我明早就得和殷瑋一起趕飛機,就不陪你了。”


    “別走呀!再聊幾分鍾!”


    “以後有的是時間,下次回來再和你好好聊!”耿碩彬笑著說完,就下樓了。alen非常不高興的,給杯中的咖啡一飲而盡,憤憤的說到:


    “走吧走吧!全都走吧!有本事就不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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