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緩緩回話,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錦衣衛方興未艾,刑部將積壓多年的陳案舊卷一股腦兒地移交了過來,


    意在令我等披荊斬棘,解開這些棘手的謎團。”


    李夜聞言,心中頓時雪亮,這些朝中重臣對新立的錦衣衛顯然心存芥蒂,


    此舉無異於設下難關,意圖讓錦衣衛步履維艱。


    然而,他深知錦衣衛的核心使命並不在於破解陳年舊案,而是構建一張無所不在的情報網絡,成為帝王的耳目。


    如此做法,豈不是舍本逐末,偏離了錦衣衛設立的初衷?


    李夜目光如炬,徑直望向東方,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而今,錦衣衛的架構是否已經穩固,四大鎮撫使麾下的部門皆已完備無缺?”


    東方微微頷首,神色恭謹:“回大人,自那日與王爺深談之後,卑職便著手籌備此事。


    時至今日,錦衣衛的基本框架已然搭建完畢,隻需後續逐步填充人手即可。”


    李夜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滿意地點了點頭:“甚好。


    此番恰逢此案,正可借此機會,考驗一番你玄武鎮守使的能耐。


    這次帶回來的人,便交由他們,且看他們能挖掘出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王爺,請您寬心,絕不辜負您的厚望。”東方言罷,隨即指揮著錦衣衛將那些被拘的官員與捕快有序地帶了下去。


    隨後,在東方宇的引領之下,李夜漫步於這新建不久的衙門之中。


    盡管一切都初建,但衙門的規模已隱約透露出不凡的氣象,占地麵積頗為廣闊,


    各部門間的布局亦是井然有序,條理分明。


    此番光景,讓李夜心中暗自點頭,當初將錦衣衛的重任托付於東方宇,確是明智之舉。


    遊覽一番後,二人重返主廳。東方宇深知李夜對茶道情有獨鍾,便親手為他烹了一壺好茶。


    茶香嫋嫋升起,李夜輕抿一口,唇齒間留香,他微微一笑道:


    “東方,你行事向來穩健,隻是以後需要放開些手腳,莫要太過拘謹。”


    東方宇略一踟躕,聲音中帶著幾分自省:“王爺,是屬下太過瞻前顧後,失了分寸。”


    李夜輕輕搖頭,目光深邃:“我曾對你明言錦衣衛之責,刑部遞來的那些瑣碎案牘,本就不該納入你等視線,直接拒絕便是。


    切記,錦衣衛乃皇權特許,肩上所承,唯陛下之托,其餘繁瑣,皆可置之一旁。


    人情世故,皆非你我心之所係,唯陛下之旨意,方為我等行事之準則。


    再者,如我方才所言,但凡有一絲線索浮現,便無需猶豫,查案即好!


    切記,身為錦衣衛,我們追求的唯有最終成效,過程曲折與否,皆是浮雲,不必自設重重藩籬。


    我麾下的錦衣衛,絕非循規蹈矩的辦案衙門,更非呆板行事之所。


    尤為關鍵的是,錦衣衛的精銳——耳目與探子,我給予你一月之期,


    務必滲透至大唐每一寸土地,每一個郡縣,讓錦衣衛的機樞迅速運轉起來!


    再者,銘記於心,錦衣衛執行任務之時,莫要被權貴豪紳的權勢所震懾。


    隻要秉持公正之尺,依法度而行,縱是天王老子,亦無需畏懼!”


    東方宇聞此,麵頰因激動而泛起緋紅,他連忙拱手,誠摯言道:“王爺的教誨,屬下銘記於心!”


    李夜見狀,輕步上前,以手扶其臂,語重心長道:“東方,關於人員的選拔與增補,亦需你火速推進。


    錦衣衛眼下規模尚小,但思想教育之基不可不牢。


    我絕不希望麾下養虎為患,有那知法犯法之徒混跡其間。


    一旦發現此類不忠不義之人,休怪我手下無情,嚴懲不貸!”


    東方宇微微頷首,以示讚同,李夜則悠然飲盡壺中餘茶,一抹淡然自唇邊掠過,輕聲道:


    “轉眼間,已過半個時辰,你覺得今日這案,是否有結果了?”


    東方宇沉吟片刻,目光中閃過一抹篤定:“嗯,時機已至,應該是差不多了。”


    “甚好,那便去一探究竟!”李夜話語間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果決,隨即起身,對東方宇做了個請的手勢。


    東方宇不假思索,邁步在前,引領著李夜穿梭於衙門錯綜複雜的走廊之中,每一步都踏出了幾分不容小覷的威嚴。


    他們越走越深,直至衙門最為隱秘的腹地——那處令人不寒而栗的錦衣衛詔獄。


    這詔獄,似是昔日牢獄改建而成,每一寸空間都似乎鐫刻著過往的沉重與陰冷,


    即便是白日,也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一股陰風穿堂而過,


    帶起一陣陣刺骨的寒意,讓人不禁心生敬畏。


    步入詔獄,昏暗的油燈搖曳,映照出斑駁的牆壁與森然的刑具。


    往裏麵走走,已經能聽到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聲,伴隨著鐵鏈拖動和重物落地的沉悶聲響,顯然是已經開始了用刑。


    昏暗的光下,一名囚犯被高高吊起,赤裸的上身布滿鞭痕和烙鐵留下的焦黑痕跡,


    他四肢無力地下垂,唯有喉嚨裏還能發出微弱的哀鳴。


    一名錦衣衛手持皮鞭,正冷酷地審視著囚犯的反應,


    旁邊則是另一位錦衣衛,正用火鉗夾起一塊燒紅的烙鐵,緩緩逼近囚犯的另一側肩膀。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焦糊味。


    李夜與東方宇步入詔獄深處,一間更為陰暗的審訊室內,燭火微弱,映照著滿室的慘狀。


    今日捉拿歸案的官員與捕快,此刻已不複往日威嚴,皆蜷縮在角落,或趴或跪,衣衫襤褸,血跡斑斑。


    他們的臉上,五官因痛苦而扭曲,眼神中滿是恐懼與絕望。


    一名官員被鐵鏈緊鎖,嘴角掛著血絲,正無力地顫抖;


    而一名捕快,則雙手被反綁,背上血肉模糊,顯然是經過了一番嚴酷的拷問。


    整個審訊室內,除了偶爾傳來的低沉呻吟,便是死一般的沉寂,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絕望與死亡的氣息。


    在他們麵前,站著一個一臉凶相的惡吏,此人身材魁梧,麵如鍋底,眼中閃爍著狠厲的光芒,正是錦衣衛中的狠角色——玄武。


    他身穿錦衣衛特有的飛魚服,腰間佩刀閃爍著寒光,整個人如同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


    玄武手持一柄鐵尺,狠狠地砸在身旁的木桌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嚇得室內的囚犯們又是一陣哆嗦。


    他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目光如刀,在眾囚犯身上一一掃過,仿佛要將他們的靈魂都穿透一般。


    玄武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哼,今日落到本大人手裏,算你們倒黴,還不如實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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