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貴平站在那裏,臉色陰沉得仿若能滴出水來,額頭上青筋暴起,一條條黑線仿佛爬滿了他的麵龐。


    此刻,場麵陷入了極度尷尬的境地.


    空氣都好似凝固了一般,周圍聚攏了一大群看熱鬧的路人,他們或交頭接耳,或指指點點,眼中閃爍著好奇與興奮的光芒。


    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不知從哪裏冒出來許多大小媒體,仿佛嗅到了腥味的鯊魚,聞風而動,紛紛齊聚到了莫裏斯酒店。


    說來也怪,這場婚禮原本打算在莫裏斯低調舉行。


    可誰能料到,那浩浩蕩蕩、威風凜凜的豪車婚車隊,如同一條閃耀的巨龍,在海市的大街小巷穿行而過,太過引人注目,成了街頭巷尾熱議的焦點。


    大家紛紛揣測,如此奢華的陣仗,莫不是韓正淩的女兒韓月結婚了?


    於是,海市報社、大海晚報、龍國日報…… 一眾報社的記者和攝影師們,幾乎在同一時間蜂擁而至。


    他們剛抵達莫裏斯酒店門口,就撞見了這戲劇性的一幕。


    “我去!”


    一個留著卷發的年輕男子,扛著沉重的拍攝機器,此刻也顧不上找最佳角度、調試燈光了,手忙腳亂地迅速開機,眼睛瞪得溜圓,好似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精彩瞬間。


    一旁拿著話筒的短發女生,同樣瞬間兩眼放光,那眼神仿佛饑餓的獵豹盯上了獵物。


    她身著一身利落的職業裝,將專業素養展現得淋漓盡致。


    聽聞門口的經理和負責人在為難女大學生,職業的敏感性讓她們立刻意識到這是個絕佳的新聞素材,毫不猶豫地開啟拍攝模式。


    “小迪,快瞅瞅我這著裝有沒有亂,妝容還精致不?”


    金枝蘭緊緊握著話筒,深吸一口氣,迅速調整狀態,原本靈動的雙眼瞬間變得專注而有神,望向攝像機的那一刻,露出了標準的職業表情和迷人的笑容。


    攝像機後麵的小迪,趕忙比了個“ok”的手勢,急切地催促道:“金姐,咱抓緊時間!大海、龍國晚報另外兩家也要開始搶新聞了!”


    金枝蘭微微點頭,立刻舉起話筒,字正腔圓地說道:“大家好!這裏是海市報社,我是金……”


    這邊,齊貴平滿心的怒火還沒來得及發作,眼角的餘光就瞥見了周圍這些如狼似虎的記者。


    他心裏“咯噔”一下,暗叫不好:糟了呀,這場鬧劇豈不是全被這些難纏的家夥們給捕捉到了?


    這要是傳出去,他的顏麵可就徹底掃地了!


    慌亂之中,他隻能偷偷給一旁的小鄭使了個眼色,那眼色中飽含著焦急與無奈,示意他看在莫裏斯酒店的名聲份上,趕緊放白婉柔離開。


    緊接著,齊貴平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換上了一副和藹慈祥的笑容,轉身麵向各個方向的攝像機,那笑容僵硬得仿佛是貼上去的。


    “臥槽!”


    齊貴平心中暗自驚呼,“這些記者們動作也太快了吧?”


    看著朝他這個方向不斷閃爍的鎂光燈,他強裝鎮定,努力讓自己的呼吸平穩下來,心裏默默念叨:


    “呼!還好剛才沒有讓他們拍到我失態的樣子。”


    定了定神,他硬著頭皮走上前去,記者們見狀,立刻像潮水一般圍攏過來。


    “朋友們!”


    齊貴平扯著嗓子喊道,“記者朋友們!不要著急!我們馬上要迎接新郎新娘了,請大家行個方便,讓一讓!”


    然而,此刻的小鄭卻完全意會錯了上司的意思。


    他滿心想著,事已至此,自己已然下不來台了,要是就這麽輕易放白婉柔走了,後續的麻煩可就大了。


    於是,他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快來人!”身旁待命的酒店安保人員聽到呼喊,立刻像訓練有素的士兵一樣靠了上來。


    “給我把這女人駕到紅毯前方!”


    小鄭惡狠狠地命令道,“今天必須給我迎接車隊!”


    白婉柔聽到這聲怒吼,如同一隻受驚的小鹿,立刻擺出抗拒的姿勢,眼神中透著決絕與憤怒,不管對方說什麽,她都決心反抗到底。


    “我不去!”


    她大聲喊道,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放開我!”


    可是,她一個弱女子,如何敵得過幾個身強力壯的保安。


    幾個保安不由分說,上前一步,抬手將白婉柔架了起來,她的兩腳瞬間離地,身體在空中掙紮扭動,卻絲毫無法掙脫。


    小鄭見狀,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冷哼一聲:


    “哼!看你還敢跟我們唱反調!看到沒有,這麽多攝像頭對著呢,你要是不順從,咱們可都得跟著出盡洋相!”


    邱靜站在一旁,急得直跺腳,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此刻她說什麽都已於事無補,隻能幹著急地喊道:


    “婉柔,堅持一下!就迎接下貴賓就好了……”


    白婉柔身不由己,淚水如決堤的洪水,滾滾而下,一邊落淚一邊拚命大喊,可她的呼喊在這嘈雜的環境中顯得那麽微弱無力,根本無濟於事。


    隻能任由自己被幾個人像抬貨物一樣架空,朝著前方抬去。


    麥扣站在一旁,目睹了這驚心動魄的一切,整個人都驚呆了,嘴巴張得老大,半天合不攏,他喃喃自語道:


    “瘋了吧?莫裏斯這麽搞,是想被輿論的唾沫星子淹死麽?”


    他原本還盤算著,瞅準時機出手,來一場英雄救美呢,畢竟白婉柔的美貌與韓月相比,那可是毫不遜色。


    可如今,這麽多記者媒體聚焦於此,以他的外籍身份,貿然露麵隻會惹來更多麻煩,反而不好收場。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暗自歎息:“可是齊貴平和鄭經理這一出,不是找死麽?”


    齊貴平還在前方手忙腳亂地應付著媒體們,同時眼睛的餘光緊緊盯著緩緩駛來的車隊,準備隨時迎接。


    可就在他轉頭的一瞬間,眼前的景象讓他目瞪口呆:


    幾個黑衣安保人員架著一個女孩,如同押送犯人一般,硬生生地將白婉柔帶到了前方。


    “……”


    齊貴平瞪大了眼睛,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差點一個踉蹌站不穩,他心裏瘋狂咒罵著小鄭:


    不是,怎麽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把她帶回來了?


    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裏推麽!


    可眼下,他也隻能強壓怒火,飛速運轉大腦,想著解決的法子。


    絕不能讓白婉柔這麽鬧下去,要是毀了他精心籌備的婚禮儀式,那他的前途可就徹底泡湯了。


    白婉柔剛被放下來,就趁著眾人一愣神的間隙,掙紮著要跑開。


    可幾個黑衣男子哪肯罷休,他們接到小鄭的死命令,不能再讓她跑掉,於是一擁而上,死死地摁住她。


    白婉柔欲哭無淚,滿心的絕望,隻覺得自己仿佛墜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身不由己。


    齊貴平又何嚐不是呢,此刻的他,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金枝蘭見機行事,立刻上前一步,將話筒遞到齊貴平麵前,目光犀利得如同兩把利劍,直刺人心,問道:


    “請問,負責人,你們這是公然強行限製兼職大學生的人身自由嗎?”


    “為什麽要再三阻攔別人離開呢?”


    “其他的女孩是不是也是你們威逼利誘來的呢?請正麵回答我的問題!”


    齊貴平被這一連串犀利的問題問得啞口無言,他瞪大了眼睛,心中叫苦不迭:


    限製啥自由啊?!


    我明明示意放人的!


    可誰能想到這個小鄭是個十足的蠢貨!


    慌亂之中,他結結巴巴地辯解道:“不是這樣!是……是我的屬下和白姑娘開了個玩笑,以此來活躍氣氛……”


    白婉柔聽到這話,氣得渾身發抖,拚命掙紮著大喊:


    “不是的!我要離開,他們不讓……”


    話還沒說完,一旁的幾個男子生怕她再說出什麽不利的話,急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婚車上,肖樺透過車窗,遠遠就瞧見酒店門前聚著一堆人,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他微微皺了皺眉,眼神中透著一絲疑惑,心裏暗自嘀咕:


    “什麽情況?”


    如此盛大而盛裝的婚禮場麵,讓他這個習慣了低調的人有些不適應,他怎麽也沒想到,黃立竟會把婚禮安排成這麽大的規模。


    “到了!”


    隨著司機一聲低喝,車穩穩停下,車外早已候著的侍者,迅速上前,恭敬地打開了車門。


    楊歡緊緊挽著柳笑的手,手指因為緊張而微微發白,她怯生生地看了看周圍,輕聲問道:“笑,怎麽這麽多人呀?”


    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邁下車。


    肖樺見狀,無奈地笑了笑,溫柔地安慰道:“我朋友大概是怕我們婚禮太冷清,叫了些人來捧場吧。”


    他輕輕扶著穿著潔白婚紗的楊歡下了車,目光不經意間掃向前方,自然也一眼就看到了拿著攝像機的各種媒體和記者。


    他們正圍著中間的幾個男子和一個女生,場麵一片混亂。


    “?”


    肖樺心中一動,身為異能者的他,敏銳的感知力瞬間被激發,立馬就捕捉到了中間女子的氣息。


    這氣息如此熟悉,他定睛一看:


    不是別人!居然是白婉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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