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一鞭子一鞭子抽在一聲不吭的人身上!


    可眼前的人連模樣都不像大人,他是野種!


    徐夫人鞭子抽得越來越狠,恨不得抽死他,徐家大公子——騙人的都是騙人的!


    突然徐夫人手裏的鞭子被人握住。


    徐夫人目光猙獰地看著地上敢反抗她的兒子,好似看到了多年前那個騙她的男人,就用這張臉,就用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態,騙得她沒了分寸,現在怎樣?!不過是一個區區從六品,連汴京城的門檻都夠不上!


    見了自己,得跪著!他們父子都得跪著!打死他們!


    徐不歪沒有鬆手,他明天有任務,不能容著母親一直打:“娘,您累了。”聲音平靜。


    她不累!徐夫人想抽出鞭子,抽死這個敢反抗她的逆子。他以為他是誰!敢如此跟她說話!


    徐不歪已經起身,穿好衣服,慢慢係著扣子,將鞭子扔到一旁。


    “你敢忤逆我——你敢扔我的鞭——”


    “夫人累了,給夫人喝點安神湯,讓夫人休息吧。”


    “我看誰敢!誰——唔,唔——”兩個壯實的婆子壓了人直接灌安神湯!


    錢姑姑等人嚇得一動不敢動,大公子有正事的時候不會容許夫人一直動手,可見明天是有要事。


    “你們都死的嗎!還不把人扒開——唔唔——你個不孝——唔,唔……”


    錢姑姑等人不敢不上前,正堂裏瞬間鬧成一團。


    徐不歪已經轉身。


    晚風吹起他並不華麗的衣衫,寒風入骨。


    ……


    蘇家和司馬家械鬥出動了當地駐軍的事,在朝堂上引起了軒然大波。


    蘇學士跪在上書房外,大氣不敢喘一聲。


    司馬公更是頻頻喊冤,但看著嚇得六神無主的蘇老學士,自己心裏也突然沒底,莫不是陸輯塵針對他們?!


    儉王等人突然收聲,對這件事沒有人上一道折子批判,如果說是陸輯塵做的?這小子可連蘇家都砸進去了,皇後不可能無動於衷。


    就現在這局勢,少開口為妙,沒見徐相都不參與。


    ……


    陸輯塵沒想到皇後動作如此快,而且直接拉了景夏另一個盤根錯節的大族司馬家下水。


    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她的動作太快了,行事準狠,完全沒有給兩家辯解的可能性。


    穀豐不自覺的看二爺一眼,皇後娘娘她搭上了蘇家?二爺沒有做的事,皇後娘娘為了二爺做了,甚至做的更狠。


    蘇家和皇後娘娘會因此有隔閡吧?娘娘為了二爺,娘家都不顧了……


    陸輯塵也沒想到皇後回去就想出這樣的大事,三天都不到,就做成了,可蘇家怎麽想她?


    陸輯塵想到她每次過來,小心翼翼的樣子……心裏更不是滋味。


    他突然很想見見她……


    讓她不至於眾叛親離……


    ……


    魏遲淵現在對朝中的局勢不感興趣。即便蘇家動了,還要看後續動到什麽地步,蘇家會不會回到最初,是利益交換還是真的大義滅親。


    但現在是什麽事,都不如他給兒子挑選了一匹上好小馬更重要。


    諸行覺得小主子肯定喜歡,寶馬婉駒和雷徹的孩子,還是它子嗣裏最被馬匹師傅看好的一匹,配他們小主子勉勉強強吧。


    魏遲淵也尚算滿意,時間太緊,先勉強送這一匹,跟著配套的自然還有訓馬師傅和糧草以及未來馬匹長成後的馬鞍、馬廄,和護養師傅,足足十多人加六大車物資。


    “送給我的?”止戈驚喜的看著眼前的小馬,太不可思議了,他擁有自己的馬了。娘和爹都說他還小,不適合擁有自己的馬,上次蘇家阿翁送的,都不準他騎,但夫子說了,這匹可以,還會陪著他一起長大。


    陸在仰著頭,看著馬,他呢?


    魏遲淵表示他也有。


    “夫子,夫子,我們呢?我們呢?”他們也想要小馬駒。


    魏遲淵直接送上自己馬場的各種馬匹的年歲和售價,示意他們可以帶著父母去看。


    陸戈明顯感覺得出,他沒有帶父母去看,但得到了一匹新馬。


    馬課,不是魏遲淵任教。


    但不影響,他看著孩子上馬課,或者說他有時間帶著自己的孩子上每一堂課,就坐在孩子身後,有不會的直接輔導。


    可以說。


    魏遲淵的偏心毫不掩飾。


    讓一旁打下手的教習,都懷疑魏主是不是要交好陸大人,所以對他的長子尤為關照。要不然沒有理由如此。


    馬術課上。


    魏遲淵親自扶兒子上馬。


    陸戈覺得他上得去,真的,一翻身的事。


    “確定可以?”魏遲淵站在他身邊,一襲暗紋嵌金華服,站在陽光下,散漫高貴。


    “可以。”陸戈直接翻身上馬,動作利落幹淨。


    那魏遲淵去抱在在,這樣陸戈上課就不用分心。


    他不評判之念為什麽讓陸戈帶弟弟上課,但如果可以,他都帶著在在,讓陸戈盡情跟同齡的小孩子們上課、玩鬧,而不是時刻看著陸在。


    “哥哥……”


    “哥哥上課。”魏遲淵抱著在在直接騎在馬上。


    陸在頓時興奮了,馬,馬!他騎馬了!比哥哥還高的馬!


    陸戈看兩人一眼,視線轉回,身體下壓,與齊平的所有人一起準備競跑!


    “魏家主真有眼光,止戈是這些孩子裏各項成績最好的一個。”如果他們有那個財力,也不介意哄孩子們高興。


    魏遲淵抱著在在,看說話的人一眼,目光含笑。


    說話的人頓時受寵若驚,想不到魏家主出奇的好相處,比其他夫子都好相處:“家主,怎麽會想到來教幼學?”成學那邊的夫子和學生,最近都總往這邊來,可見成學的誠意。


    “我不曾科舉,不敢誤人子弟。”


    “魏主謙虛了。”


    魏遲淵的視線一直在馬場上,突然驅馬向前,流暢的馬身越過一道一道障礙,到達最後一個小土丘時拉弓射箭,箭支直插紅心,隨後看向陸戈,小戈最後一個勒馬動作不標準,拉弓猶豫了。


    止戈小臉一紅……


    魏遲淵帶著在在從馬場撤下來,站回剛才的位置,看他第二次發揮。


    “魏夫子的示範看到沒有!打起精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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