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季清濤聽到袁鼎發出來的低吼,感覺自己的心房像是被無形的鼓槌敲打,不由得一陣煩惡。


    等到變異體們停止了攻擊,緊繃的神經稍鬆弛,便再也支撐不住,彎腰將胃裏的東西全部嘔吐出來。


    其他人幸存者臉色也不怎麽好看,血水混雜著汗水,貼在臉上縱橫交錯,活像從地獄裏爬出來的鬼魅。


    “你是怎麽做到的?”


    寶嶽待到一口氣喘勻,看到所有的變異體,在袁鼎的一吼之下,動作凝滯,覺得不可思議。


    “這算什麽,重生前,袁鼎能命令變異體集結攻打城市,他簡直就像是科幻末世電影裏的喪屍王。”


    季清濤在重生前死得相對晚一些,見過成群結隊的人類和動物變異體攻擊城市的末世場景。


    提到這一切,他的眼中流露出來的是揮之不去的恐懼。


    “所以你認為,我是罪魁禍首,除掉我,就能終結這場全人類的噩夢,所以你沒有經過寶嶽的允許,擅自使用他研製出來的什麽裝置?”


    袁鼎微微上揚的嘴角,不掩飾對季清濤的諷刺。


    “袁鼎,不要以為你饒了我一次,救了我一次,就能改變我的看法,就像你自己所說的,我們重生前所經曆的,不可避免還會發生,而且還會更加瘋狂,你會不會不甘心,先下手為強,將你重生前和你結怨的人和勢力提前除掉,最後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可以威脅到你的力量,對不對?”


    先下手為強,除掉跟我結怨的人或勢力?


    做完這些,就再也沒有能威脅到我的力量?


    這邏輯無敵了,無從反駁。


    袁鼎看著季清濤,神色複雜。


    這個人的看法,代表了很大一部分人。


    他們正是因為這樣想,才將袁鼎一步步逼到退無可退、最終同歸於盡。


    而不是去追尋這場末世災難的根源究竟在哪裏。


    “怎麽樣袁鼎,無話可說了吧,你現在是不是特別想殺掉我們所有人,將芙蘭公司的實驗室夷為平地?接著再將蒲藍市夷為平地?”


    季清濤見袁鼎沒說話,繼續咄咄逼人,忘記了自己剛才在最狼狽時,向袁鼎求助。


    “袁鼎,念在我們生死與共一場,你會放過我對吧?”


    魯金鬆被季清濤的話說動了,可憐巴巴地看著袁鼎。


    “袁鼎,我希望你能夠放下心裏的戾氣,我們都是重生者,一切重來的機會可能隻有這一次,我們能否聯手,保護城市,保護人類?”


    林友善對袁鼎的態度,比季清濤好得多,但前提也是認為袁鼎可能會重蹈重生前的覆轍,率領成千上萬的變異體,攻擊人類。


    “是啊袁先生,念在您出手救了我們的份上,請求您不要再走重生前的老路了。”


    “袁先生也許不記得我,重生前,您從實驗室裏脫身過程中,親自了結了我,當然了,我沒有怨恨您的意思,是您讓我有了一次重生之旅,這感覺挺奇妙的,不過我會倍加珍惜人生重來的機會,我保證不跟先生您做對,以後您要是開戰,千萬記著我的臉,我們是朋友欸!”


    “袁先生,您要是能改變一下,對,隻需要改變一下,不濫傷無辜,那就配享太廟。”


    “對,配享太廟。”


    “配享太廟。”


    ……


    其他人紛紛開口,但不管說什麽,有一點是一致的,就是將袁鼎看做引領這場末世的禍首。


    袁鼎在重生前,就已經被人誤會太多了。


    其實他也理解,站在別人的角度,對自己這種殺伐果斷、實力有極強的存在,肯定會抱有防範和恐懼的心理,自然會輕信某些勢力對他汙名化。


    現在袁鼎覺得無須解釋,也懶得解釋。


    因此一言不發,準備等這裏的事情都結束了,就動身尋找鞠海潮。


    因為他帶走了一樣東西,說明他絕對是一個有著強烈野心的人。


    “你放屁,你們放屁,你,還有,都放屁!”


    袁鼎沉默,寶嶽卻忍無可忍。


    他挨個怒懟陰陽袁鼎的人。


    “季清濤你腦子忒不清楚了吧,從灣鱷集團建造第一個生物實驗室開始,我就有這個擔憂,我們不但點亮不了這棵科技樹,很有可能會將人類拖入毀滅的深淵,可悲的是,我所有的擔憂全都發生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禍首不是袁鼎,而是人性的貪婪!”


    “各位,袁鼎也是這場史無前例災難的受害者,他一開始被送進這裏時,根本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麽,芙蘭公司絕對是首惡!”


    “好在他和我們不同的是,他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了,隻是在這場源於生命體細胞再生實驗的末世災難中,他太特殊了,沒有成為變異體,他的價值不可估量,於是勾起很多人很多勢力的貪欲,後來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我相信重生前死在袁鼎手裏的人,他們肯定不是無辜的!”


    寶嶽這番話,真可謂一針見血。


    重生前,袁鼎足跡遍布全球各城市,他被無休止地通緝、追殺,凡是和他對線的人和勢力,無不是打著誅惡扶弱的正義旗號,實則心懷鬼胎。


    沒人真正從根源上結束這場全球動亂。


    袁鼎四處奔波,勢單力孤,無力改變這一切。


    敵人越打越多,全球災變愈演愈烈。


    最終袁鼎倦了、厭了,故意逗留在距離蒲藍市數千公裏外的司加市,吸引各方勢力前來,借助人類勢力的核平力量,將杜塔礦石引爆……


    重生後,袁鼎擁有重生前的經驗。


    對於其他人來說,何嚐不是。


    鞠海潮是芙蘭公司實驗室學術和實驗技術最出色的人員之一,在某些領域學術實力不亞於寶嶽。


    他將藏在實驗室密室裏的東西帶走,加上重生前的經驗,無論他想幹什麽,但凡瘋狂一點兒,都會繼續這場災難、甚至愈演愈烈。


    “魯主任,不好了,實驗室的人突然都發瘋了!”


    從魯金鬆的對講機裏,傳出一陣慌張的聲音。


    “什麽情況?”


    魯金鬆剛經曆完一場惡戰,整個人顯得萎靡,現在激靈一下完全精神了。


    “發瘋的人,就像……就像變異體一樣,狂躁攻擊他人,還像是沒腦子似的。”


    “壞了!”


    寶嶽在一旁聽見從對講機裏傳出來的話,緊張地一拍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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