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風的聲音久久回蕩在教學樓,操場,柏油路,學校的各個地方。


    學生們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被這突如其來的一陣播音迷惑到了,忘記了自己應該前往殿權的目的,或許大家都真的希望得到明確的答複,希望能探究這所古怪學校的奧秘,以至於許多人直接離開了遊行隊伍,靠近波音器準備仔細聽聽這個講師的解釋。


    “不要被他所迷惑!”埃裏克從隊伍後麵跌跌撞撞的跑過來,灰頭土臉,甚至臉上還有一小塊淤青。


    艾倫眉頭一皺,遊行隊伍已經不再前進了,他知道事態沒有朝著自己預想的方向發展。


    不過此時,他對埃裏克的狼狽更感興趣。


    “布朗先生,你怎麽看起來如此狼狽?難道你放跑了那個小鬼?”艾倫的臉上帶著一絲笑意。


    感到不好意思的埃裏克撓撓頭,“這倒沒有,不過被他耽誤了很長時間。”


    “最好是讓他吃點苦頭。”艾倫點點頭說道,“是時候給這些自以為是的高階新生一點顏色瞧瞧了。”


    “不過,在此之前,”艾倫話鋒一轉,“我倒要聽聽我們的講師要如何給我們洗腦呢。”


    與此同時,君伊被綁在樹上,密密麻麻的頭發把他纏成了一隻黑色的木乃伊,索幸,學長還是知道輕重的,給他留了兩個鼻孔出氣。


    也不知道子軒怎麽樣了,君伊歎了一口氣,希望那家夥別做傻事。


    “喂喂......”聽到廣播的聲音,君伊愣了一下,這是,貝爾講師?君伊欣慰的笑了,看來井野成功找到老師了。


    “現在為大家播放神之旨意。”貝爾的語氣重了一點。


    君伊能感覺到貝爾的一絲無奈,雖然他也很好奇什麽是神之旨意,但眼下他最要緊的是離開這棵樹,因為他感覺好像有什麽不對勁的要來了。


    兩個高年級學生玩命往宿舍跑去,路過紀君伊時,他大喊,“等等,幫我解開!”兩人隻是回頭看了他一眼,留了一句“哥們好自為之吧。”便頭也不回的繼續跑向宿舍。


    “要出事故了。”君伊玩命的掙紮,甚至用上了嘴巴,終於解開時,喇叭裏傳來了一陣悠揚的音樂。


    “下跪。”這聲音莊嚴,雄厚,仿佛有著不可抗力,君伊打賭,即使是剛上了幾節的古語言課也絕對沒有講過這種語言,但他的確能感受到,這句話的含義是叫人下跪。


    原本剛才還在站立的遊行隊伍現在一個個都已經下跪,艾倫隻感覺冷汗直流,盡管他立刻帶上了耳機,但這道聲音仿佛帶著一股無法抗拒的魔力,其實是裏麵的一種特定的聲波在影響所有人,縱使貝爾的等級很高,核細胞覆蓋率很高,但他奮力的抵抗著這樣一股無形的力量,也隻是掙紮了幾秒鍾,便跪倒在地,全然不顧泥濘,眼神逐漸渙散。


    一股好像是語言的咒語,以聲波的形式傳送出來,像是某人在念經,給逝者超度,又像是教堂裏教父每天念叨的“阿門,保佑你”。這股聲音似乎不低於hz,卻沒有刺耳的高音,仿佛拿著權杖的皇帝正襟危坐,正訓斥著底下的仆人。


    波音器離君伊實在是太遠了,索性除了第一個詞,他什麽也沒聽清,但他也已經沒有多餘的力量從地上爬起,明明隻是頭發,但是依舊勒的他生疼。


    當這樣一陣訓斥結束後,又是一陣相同頻率的嘈雜聲響。遊行的人們亂成一鍋粥,有的張牙舞爪,有的用手指去抓撓地麵,有的表情痛苦,有的則十分享受,沒有人在想起遊行的原因,他們此時都希望這煩人恐怖的聲音從自己的身體裏滾出去。


    “君王製度能造成言靈的效果。”艾伯特好心的幫井野堵住耳朵,即使超合剛額隔音效果超好,一樓大廳的波音器也暫時無法關閉。


    井野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這是,異能?”艾伯特點點頭,“是不完整的異能。”艾伯特搖了搖頭,“我們在1990年前往了厄爾巴島,前去尋找拿破侖的遺骸,這些曆史知識你的曆史老師會告訴你。”


    艾伯特頓了頓,“我們在島上發現了7000名將士的屍骨,我們這才知道,原來他在島上仍然致力於組建軍隊。”


    井野疑惑,“這和剛才的音頻有什麽關係呢?”


    “拿破侖的後半生致力於尋找神學。”他說“他能鼓勵士兵的,不僅僅是他自身的人格魅力,還有他在當時所具有的異能,君王製度。這是一種擁有者即可成為君王並向其他人下達命令的異能。”


    “就像我小時候玩過的國王遊戲?”井野問道。


    “沒錯,拿破侖在取得第一場與反法聯盟的勝利之後,便意識到了自己的能力,但他太聰明了,他明白自己之後的日子將是一片孤獨。”


    “因為沒有同類嗎?”


    “沒錯”貝爾打斷剛要回複的艾伯特,自顧自地講了起來。


    “在拿破侖的前半生曾致力於尋找同類,但很不幸,當時的異能者大多分布在亞洲和非洲,所以他窮極半生,卻沒有找到一個同伴。”


    “1814年,他終於退位,許多人認為他是被流放的,其實是他自願去往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開始證明他的兩個假設,自己是否來自異世界,以及神是否存在的猜想。”


    “但很不幸,他原本是極力想證明第一個猜想的正確性,甚至為之準備了一支攻打外世界的軍隊,但種種證據都表明,他就是一個土生土長的地球人罷了。”


    艾伯特接過話茬,說到“他在晚年致力於研究第二個猜想,研究到最後甚至連飯都不吃了,但他在日記的最後一頁瘋狂的寫道,‘神是確實存在的,有形的實體,但我無法看見他。’這句話在當時的異能界引起了軒然大波,諾貝斯特的創始人之一諾亞前輩,在拿破侖死後第一時間收走了拿破侖的遺物,並把他的研究成果公之於眾,很可惜,除了這最後一句話,沒有什麽有用的信息,直到一位士兵的後輩,在加入諾貝斯特後根據祖訓,前往厄爾巴島拿到了另一件遺物,一件留聲機。”


    “這不得不讓人懷疑最後的拿破侖是否清醒,他在臨死之前在留聲機的裏留下了這樣一段異能的回音,原本許多人認為這是他為了重組軍隊留下的保障,可這個猜想瞬間就被否定了,在1877年年留聲機剛剛問世,他不可能來得及準備好重組的一切,何況他那麽謹慎,不可能相信這麽一個剛剛問世的東西,於是人們猜測,”艾伯特和貝爾相互看了一眼,說道,“他可能找到了同伴。”


    記載於2018年7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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