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接著說到:“早些年汗阿瑪就在研究人痘,都是熟門熟路的東西,隻是把人痘改成牛痘,問題不大。”


    而且九哥手裏的大夫不少,十幾個信得過的大夫守著,想必應該會比較順利。


    諾敏聽了心裏踏實不少,康熙算是在天花上吃夠了虧,這牛痘若是順利的話,康熙肯定會大肆推行的。


    畢竟順治死於天花,就連康熙和太子都差點涼涼。


    “那會有你的功勞嗎?”


    胤?遲疑了一下,“爺還是不要這功勞的好,不然問起來,爺可解釋不清。不過四哥那,估計會記著。不過委屈你了,你的功勞才是最大的。”


    她聞言也就不再多問,有時候功勞太多也不是好事。


    不管胤?能不能得到功勞,對於百姓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不委屈,你解釋不清,我就更解釋不清了,總不能到時候汗阿瑪問起來,我說我在草原放牛的時候知道的吧?”


    想到這一幕,她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來,自己部落都沒解決天花的問題呢,這實在太假了。


    胤?也想到了這一點,笑了笑,寬厚有力的胸膛都在震動,福晉放牛,這畫麵有點過於美好了。


    兩口子說了一會話,漸漸也都困了,就在要睡著的時候,諾敏突然睜開了眼睛,透過窗戶紙看向外頭的天。


    話說,這方世界都有天道了,那她的功德是不是能具象化一點?就真的不能憑空給她個金手指之類的嗎?


    什麽空間、靈泉之類的,多多益善啊。


    至於讀心和係統就算了。


    她秘密有點多,誰能保證被讀心隻讀跟曆史有關的,而不被讀到自己的小秘密啊。


    係統,更算了,跟誘拐婦女的拐子有什麽區別,最主要的她看了不少的快穿文,係統都是要收報酬的,沒有免費的係統。


    她這邊想得挺嗨,結果當然是什麽都沒有。


    天空沒有任何變化,甚至還打了個驚雷。


    諾敏心中暗道一聲小氣,然後將身子往胤?懷裏擠了擠,還是這裏比較暖和。


    “春天了就是雷多,快睡吧。”


    他迷迷糊糊地說道,順手給她掖了掖被角。


    睡之前她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這要是有玻璃窗就好了。


    第二天諾敏還惦記著這件事,沒有玻璃窗,冬日裏外頭的雪景都看不到。


    琉璃瓦倒是屋頂上鋪了一兩片,但這也不夠啊。


    胤?下衙門回來就見自家福晉坐在暖炕上唉聲歎氣,這顆心頓時緊了緊,怎麽還歎上氣了。


    “怎麽了?”


    諾敏可憐兮兮地抬頭,指著窗戶。“我看不到外麵,心裏不快活。”


    這孩子氣的樣子,讓胤?心裏好笑。


    福晉這次懷孕倒是不折騰他,就是時不時有點稀奇古怪的想法,要是不滿足,她就心裏不快活,跟個小孩子一樣,要哄著。


    “改明兒派人去買些透明琉璃回來。”


    見諾敏還盯著自己,他連忙改口。


    “不等明天了,現在就去。”


    京中還是有賣透明琉璃的地方,洋人的東西,貴得很,他卻還是買得起的。


    她一聽,臉上立刻由陰轉晴,招呼著胤?上頭,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福晉哄好了,胤?也跟著傻樂。


    隻是上一秒還高高興興的福晉,下一秒又變卦了。


    “不要,太貴了,你去燒。”


    胤?對於自家福晉的變臉哭笑不得,好在他已經習慣了。


    “你會燒?”


    諾敏點頭又搖頭,“我知道是沙子燒出來的,但不知道是怎麽燒出來的。”


    他失笑,“一看你就知道,讀書的時候是個馬大哈,這也知道一點,那也知道一點。”


    諾敏深感自己有被侮辱到,立刻狡辯道。


    “那是因為我畢業太久了,要是碰上我高三的時候,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間還能說幾句洋文。”


    後麵的話她聲音就小了許多,“我都來這二十多年了,我能記得就不錯了,你二十幾年不用說不準還不如我呢。”


    “爺可是跟著師傅十幾年如一日的讀書,怎麽可能會忘?”


    嘴硬是吧?


    諾敏從書架上拽了本《孟子》下來,隨機翻了一頁,“彌子之妻與子路,你接著背呀?”


    “……”


    胤?絞盡腦汁,也實在沒想起哪裏有這麽一段。


    亞聖應該不能在自己的書寫這種吧?


    他腦袋裏全是問號,奪過書一看,不敢置信地看著書,又看了看諾敏。


    “你要不看看這書是這麽寫的嗎?”


    “難道不對嗎?”


    她探了個腦袋,湊了過來,兩口子看著《孟子》,兩目對視,俱是迷茫。


    “你句讀錯了。”


    諾敏順著胤?的句讀念了一遍,臉色通紅,臊的,她給現代人丟臉了。


    這真不能怪她,這第一豎行就寫了這一句,她又沒細看,細看之後肯定不會有問題。


    她如是安慰著自己,嘴卻還強著,又翻了幾頁抽背。


    胤?:……


    互相傷害了一番的兩口子最後還是決定講和,以後比啥都不要比讀書,真的太累了。


    他們倆對自己都有深刻的認知,都不是讀書的料,就不要互相紮心了。


    諾敏戳了戳胤?,“你派人試試唄,挖些沙子燒一燒,沒成也沒損失多少,成了咱們家也能換換樣,還能搭菜棚子,冬天也能吃上新鮮菜。”


    後麵那兩樣著實讓他動心。


    天氣如此,哪怕他在皇家,冬日裏飯桌上也見不到什麽綠色,就算讓人從江南加急送過來,也要在路上被凍壞一大半。


    “那試試。”


    若是成了,還能打擊一下洋人的氣焰,提起那透明琉璃,那些個洋人就趾高氣昂,大清造不出來。


    他現在是看洋人哪哪都不順眼。


    一個月後的一個下午,胤禛和胤禟兄弟倆難得一同出現,尤其是地點還是胤禛的莊子。


    “來了。”


    “嗯。”


    不知道為什麽,私下裏喊四哥喊得也挺順口的,當著胤禛一個人的時候,胤禟這句“四哥”就感覺有點燙嘴了,總說不出來。


    牛痘,京中的牛多是耕牛,且極其分散,再要找出一頭感染了牛痘的牛,有點困難。


    更何況,他們還不能大張旗鼓的找,隻能在自己的莊子上先找著。


    最後還是胤禟提出人為製造,既然能用牛痘預防天花,那天花也一定可以感染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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