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一抹魚肚白昭示著新的一日即將開始。


    少女迅速縮小,變回可愛的小狐狸。


    黑蛟瞬間睜開金色的瞳眸,探出蛇信,感知到山下有一群獸人經過。


    轉換人身,穿上蛇蛻,抱起小狐狸。蛇銘躍出山洞,往山頭而去。


    “吱~吖~”小狐狸被抱的難受,吱哇抗議。


    “小家夥,山下是一群流浪獸。等他們過去便好。不能過去,會不幸。”蛇銘難得解釋一次。


    ——流浪獸不就是獸世文裏無惡不作的壞蛋麽!在這個世界又是什麽樣的群體?


    出於好奇,安昕打開天眼和天耳,觀察這些流浪獸人。


    “阿父,你慢些走。”


    一個少年的身影在一群老弱病殘中顯得十分突出。


    “阿燃,都是阿父連累了你……咳……咳咳……”


    一個病弱佝僂的身影被少年攙扶著,用手遮擋咳嗽噴濺的飛沫。


    “阿父,你是為了族人打獵受傷才成這樣的。阿母不管你,部族不要你,如果我再不來照顧你,難道眼睜睜看著你死嗎?”少年哽咽著說完話後,索性化作一隻巨大的烏鴉將他的阿父馱在身上。


    ——真不愧是動物界的孝子,懂得反哺的烏鴉……


    流浪獸人們老的老,病的病,似乎失去了希望,表情麻木,眼神空洞。


    安昕大致推測出了這個獸世流浪獸人是怎樣一個群體了。


    應該都是失去價值,被遺棄的可憐獸人。


    “嚶嚶……吱唔……”安昕焦急得想從男人的懷抱裏掙脫。


    此時她也無比渴望化身成人,幫助那些受傷或生病的獸人。


    抱著小狐狸的蛇銘,完全不明白小家夥為什麽突然間那麽焦躁。


    他隻能設法抱緊她,不讓她逃走。


    安昕越掙紮,蛇銘抱得越緊。


    直到小狐狸覺得要被這條臭蛇勒死了,喘不過氣時,突然從她體內爆發出強烈的靈力。


    一瞬間,蛇銘的懷抱裏出現一個赤果的美人兒。


    四目相對,兩人齊齊愣住……


    美人兒瞪大魅惑的桃花眼,驚慌的看著突然出現的身體。


    確認什麽後驚恐的閉上眼睛,雙臂抱胸,雙腿屈起,大聲尖叫:“啊——”


    蛇銘則迅速將她的雙腿置於地麵,從自己的腰間抽出一塊蛇蛻交給安昕,隨即轉過身去。


    收到黑色大蛟的蛇蛻,學著他的樣子,在身上披好,用麻繩攔腰紮起。


    安昕在大黑蛇沒轉過身前偷摸著從空間拿了條內褲,一雙黑色布鞋和皮筋。


    將銀白色的長發高高紮起,整理好服裝,安昕都沒叫大黑蛇一聲便從山頭幾個飛掠往山下而去。


    蛇銘聽見踏步及蹬跳聲,轉身,瞬間瞳眸倒豎,下意識就要去撈少女迅速下墜的身軀。


    就在他和安昕失之交臂,目眥欲裂時,卻眼看著少女宛如羽毛般輕盈的在山坡上跳躍騰挪,直至安全落到山腳下那群流浪獸人麵前。


    他重重的呼出一口氣,也沿著山坡飛掠而下。


    山腳下


    流浪獸人們剛才還震驚於一位美麗的白發少女從天而降,不過一會兒又降下一位同樣穿著黑獸皮的黑發天神。


    一位最年長的流浪獸人,忽然哆哆嗦嗦的跪趴在地上,向蛇銘叩拜。


    “神官大人,您一定是神官大人!”


    蛇銘聞言,隻是冷淡的微微啟唇:“起來吧。”


    “謝謝您,神官大人!”老獸人顫顫巍巍的起身,又麵向其他流浪獸人,激動道,“這位就是傳說中穿著黑色蛇蛻,獸世最強之一的黑蛟蛇銘大人,也是四大神官之一,大家快來給神官大人叩拜。”


    聽老獸人一番話,一大群流浪獸人嘩啦啦的跪伏於地,不停叩拜,虔誠的感覺讓安昕似曾相識。


    “起來吧。”還是無波無瀾的的一句話,惹得安昕直挑眉看他。


    “你們這是要去哪裏?”清泠泠的女聲響起,神秘的少女終於開口了。


    溫柔多情的嗓音似有魔力般使人著迷。


    眾獸人感到親切,有種莫名的信任,有想對她吐露心聲的衝動。


    蛇銘皺起眉頭,疑惑的看著身邊的少女。


    但安昕絲毫沒覺得有哪裏不對,繼續問道:“你們能告訴我,你們來自何處,將去往何方?”


    “您穿著和神官大人一樣的黑色蛇蛻,所以您也是神官嗎?”一個有氣無力的小獸人睜著好奇的眸子望向安昕。


    “不是哦!”安昕揚起笑容,對著小獸人搖搖手,“我不是神官,但是你能回答我的問題嗎?”


    陽光勾勒出少女的輪廓,銀色的秀發閃著點點碎光,少女的笑容美好且治愈,眼波流轉中的溫情使人深陷其中。


    “美麗的小雌性,我們都是各個部族最沒用的獸人,一路結伴流浪,也不知去往何方,隻是一路走,一路找些野果勉強充饑。”一個邋遢的老獸人有些羞赧的小聲回答,生怕大點聲就會嚇跑眼前的少女。


    安昕咋一聽到“雌性”二字還沒反應過來,等他說完,她才恍然:對啊,獸世不就稱女性為雌性麽!突然就有了一種穿越獸世的真實感呢。


    “你們需要我為你們看病嗎?”


    安昕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驚得眾獸人麵麵相覷,甚至有些受寵若驚。


    “您是巫醫大人?”叫阿燃的少年烏鴉率先“哇哇”開口,“您願意為大家看病?”


    帶著懷疑與期待,少年語調裏都透著顫抖。


    “在你們這裏我大概就是巫醫,但又有些不同。有些病我不會用草藥治療,而是用巫術!”怕獸人們無法接受光係治愈術和針灸,安昕用一種能得到他們認同的方式做解釋。


    “巫術?您那麽年輕……”又一位孱弱的獸人怯怯道。


    “嗯,治不治病都沒關係,如果有需求,可以到山腰上的山洞找我。”


    安昕掃視了眾獸人一圈,有期望的,忐忑的,不安的……


    或許獸人們會因為其自身的不同經曆,有懷疑或其他想法,但安昕卻不欲多說,機緣就在眼前,抓不抓得住就看他們自己了。


    她飛躍而起,幾息間便進了山洞。


    想到要等這些老弱相信並爬上來還需要一段時間,於是她就從空間裏弄了3個木棍插入山洞岩壁,加工,點火,做照明用。


    移動幾個大石塊,再鋪上獸皮,放上炭筆和小本子,就當作診台。


    拿出一瓶靈液,倒進一個搗藥的石臼內,再加入清水,靈液稀釋完畢。


    最後就是拿出她寶貝的銀針,戴上口罩。


    就在她做完一係列準備工作後,第一位病人姍姍來遲。


    巨大的烏鴉阿燃將他的阿父馱在背上,飛進山洞中,撲棱出一陣灰塵!


    “小心點,火把都要熄滅了!”安昕提醒少年降落一定要注意環境。


    同時進洞的還有蛇銘,他的尾巴上也卷著幾個瘦弱的獸人。


    阿燃與蛇銘同時化為人身,安昕瞥了一眼,瞬間無語……側過頭,無奈的歎了口氣。


    “來,請坐,然後把手伸出來,擱在這個方墊子上。”招呼著阿燃的阿父,耐心指引他每一個步驟。


    約莫40歲的獸人,是為數不多比較幹淨的。但當他坐在油光水滑的厚實皮毛上,並將手擱在一個精致華麗的小東西上時,他還是瑟縮了一下,麵露擔心,就怕自己將大人的物品汙損了。


    “沒關係的,你就放心把手放在墊子上……對,就是這樣,請一定放鬆……好,就這樣!換一隻手……”安昕一邊引導,一邊安慰,同時認真的探查對方的脈相,換手後更是直接將靈力探入,更直觀的了解病人的身體。


    蛇銘站在診台後2步的地方,雙臂環胸,專注的看著安昕的一通操作,時不時的皺眉或挑眉。


    “你能告訴我,你是什麽時候受的傷?做過哪些處理?現在有什麽樣的感覺?”看完傷口和中年獸人的臉色,安昕繼續問道。


    “已經20多個日輪了,當時部族的巫醫給我塗過一些草藥,止住了血,現在傷口有些熱,這裏也悶悶的。”指了指自己胸口的位置,中年獸人忍不住又咳了幾聲。


    “唰唰唰……”


    安昕在本子上快速記錄病案。抬起頭微笑著說:“沒什麽,就是傷口有些發炎,胸口被撞擊有些淤血!並不嚴重。”


    “大人,真的嗎?我阿父真的沒事嗎?”阿燃急切道。


    “嗯,接下來我會用巫術給你阿父治療,如果你阿父能咳出暗紅色的淤血,在好好休息幾日,病就能完全好。”安昕站起身,來到中年獸人麵前,讓他展露出傷口。


    見安昕手指發著暖白色光,眾獸人皆目露激動之色。


    光在觸碰到皮膚的時刻便能感覺到一股溫暖的力量漸漸取代疼痛。


    傷口周圍的紅腫、化膿肉眼可見的恢複如初!


    當光係能量隨著安昕的手指走到胸口時,她以掌代指,霎那間增強能量。


    不出所料,獸人難以阻止咳嗽,甚至大口大口的吐出幾口暗紅色淤血。


    “再把這個喝下去!”拿了個小紙杯,從石臼中盛些許水遞給中年獸人。


    “好了,你去一邊坐一會兒,觀察一下!來下一個!”


    ……


    就這樣,安昕對著剩下的幾個獸人,運用了同樣的檢查方法!


    待記錄好,又根據個人的情況作了不同的處理!


    有虛弱的獸人隻是喝一些靈液便好了大半的風寒,有需要用針灸調節經脈堵塞的,還有就是用光係能量治療內傷的。


    操作完後安昕都會另外再給他們一些被稀釋的靈液鞏固效果。總之1個多小時後4個獸人的身體都有顯著改善,特別是烏鴉阿燃的阿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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