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楚風可半點都沒有看走眼。


    那些塞著各種金屬破片或者碎石塊的土炸彈,幾乎被來福玩出花來了,不但有腳踩的、拉繩的各種不同款式的起爆方式,而且群傷aoe和單點爆破等不同的類型。


    裝在那個破舊帆布包裏麵的炸藥量並不多,隻有半公斤多一點,但是搭配上高比例的硫磺和燃燒棉,再加上填充好的鐵釘和玻璃片,那開盒的一刹那,最近的三個掠奪者也同時跟著開了盒。


    不過沒第一時間炸死那個小頭目,倒是有點可惜。


    而趴在壕溝裏麵時刻慣著這邊動靜的楚風,當然也早就預判了這幫掠奪者第二步的行動,這才有後麵那幾聲的連續爆炸。


    雖然將來福幾個月來辛辛苦苦攢起來的硝石和硫磺損耗了個精光,但一分鍾之內讓這幫十多人的掠奪者小隊直接傷亡過半,怎麽看都是劃算的。


    最重要的是,那些原本趴在壕溝裏槍都握不穩的廢土客們,在看見這一幕後,紛紛瞪圓了眼睛。


    原來掠奪者也是會受傷的,也是會流血死亡的,他們受了傷也是會恐懼的大喊大叫甚至哭泣的......


    原來隻要精心謀劃,合理安排,甚至不需要一個人上場,就能讓這些掠奪者傷亡慘重的.......


    這幫平日裏凶殘可怕的掠奪者,好像和自己這些廢土客們並沒有什麽兩樣。


    如果隻用幾顆土炸彈和地雷,就能破除這些幸存者居民們對於掠奪者的恐懼濾鏡,那楚風認為這太值得了。


    不過,這還不夠。


    正常情況下,如果一支部隊的戰損率高達50%以上,那麽士氣將會指數級的降低,甚至完全崩潰,當然也有例外,比方說人類戰爭史上的輕步兵巔峰部隊,不過這幫掠奪者明顯不是。


    在還沒有看見敵人的前提下,己方就已經倒下了一半,這對於隻會打順風局的掠奪者們來說,是一種士氣的直接摧毀,楚風甚至已經能看見最遠處的兩個掠奪者已經連滾帶爬的遠離第七街區了。


    從那幾個威蘭特人軍官身上搜出來了破片手雷和煙霧彈,此刻正好也能派上用場了。


    當白色的煙霧完全籠罩了吉普車周圍的所有區域時,楚風一馬當先,直接跳上了壕溝,衝身旁那些已經躍躍欲試的幸存者們高呼道:“衝過去,用你們手裏的槍和子彈告訴他們,誰才是這片土地的主人!”


    楚風說完,人群短暫的愣了一下,直到人旁邊的張熊忽然大聲喊了一句“他們身上的槍和錢,誰搶到就歸誰”,這幫廢土客們這才嗷嗷叫著衝出了壕溝和掩體,朝著白色迷霧衝殺過去。


    這一出把楚風整的有點懵,不過眼下並不是在意這些細節的時候,效果是一樣的就行。


    本來就已經毫無鬥誌的掠奪者小隊在被迷霧封住了視野後,又聽到震耳欲聾的喊殺聲,頓時做鳥獸散,瘋狂的往白色迷霧外衝去。


    雖然那些幸存者居民們的槍法很爛,白色煙霧中一陣槍聲響起,也不知道究竟死了多少人。


    但楚風和老九兩個則是一直守在迷霧外,專門點殺那些準備往遠處奔逃的掠奪者。


    這幫壞事幹盡的掠奪者,今天一個都別想走。


    整場戰鬥完全就是一邊倒的碾壓,楚風槍上的一梭子子彈甚至還有剩餘,戰鬥就已經結束了。


    等到白色的煙霧散去,清點戰場,才終於明確知道了雙方的傷亡情況。


    掠奪者這邊,十四人的小隊,有九個被當場擊斃,三個重傷倒地失去行動能力,兩個輕傷的還勉強能動,此刻正雙手抱頭跪在地上。


    而第七街區的幸存者居民們這邊,隻有兩個倒黴蛋被流彈擊中,見了血光,但也並非是致命傷,其他的就根本沒什麽損失了。


    倒是彈藥......基本上那些衝鋒的廢土客們都把手裏的子彈打光了,就連狩獵經驗豐富的張熊和青樹兩人也是一樣。


    問他們子彈都打在誰身上了,兩人連連搖頭,根本說不清楚。


    反正有了這一次衝鋒的經驗,楚風能明顯看見,兩人臉上那股畏懼怯懦的表情明顯消失不見了,甚至連槍托上沾染的紅色白色汙穢物,也能淡定自若的擦拭去。


    一個體格敦厚的漢子走上前來,用很敬重的語氣問道:“楚先生,那些俘虜怎麽處置。”


    楚風把目光移向那邊跪在地上的兩名俘虜,注意到其中一個頭埋得很低的壯漢好像就是這夥人的頭目,於是走過去用槍管戳了戳他的肩膀後道:“你叫什麽名字,把頭抬起來。”


    壯漢艱難的抬起頭來,咽了一口唾沫,相當老實的交代道:“我叫巴圖。”


    “巴圖?你是這支小隊的隊長嗎?”


    “我是......十夫長。”


    “十夫長?”楚風琢磨著這幫掠奪者的建製怎麽也搞得和防衛部一樣,不過很快他就沒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結,轉而又問道:“可是你的小隊並不隻十個人,你們整個牙刀部落的十夫長都像你這樣子嗎?”


    “不是,我算是.......作戰比較勇敢的。”巴圖的嘴裏艱難的吐出這句話來,然後又接著道:“所以我手底下的戰士會多一點,一般的十夫長手底下最多隻有九個戰士。”


    “那我問你,你們牙刀部落一共有多少戰士?”


    “差不多一百個......不過現在,隻有八十幾個了。”說到這裏,巴圖臉上的表情仿佛突然變得有底氣了一些,用一種商量的語氣說道:“如果你們把我放了,我會向首領大人求情,保證他不會派兵來攻打你們。”


    楚風一聽這話,頓時有些樂了:“保證?你拿什麽保證?你的話真那麽有份量,我直接帶著你去繳了整個牙刀部落的械豈不是更快?”


    巴圖被這句話懟得啞口無言,梗著脖子許久後才又道:“可就算是這樣,對你們來說,我活著的價值也遠比死了更大,如果我還活著,首領一定會拿出一筆錢來將我贖回去,那可是很大的一筆錢!”


    “你們掠奪者辦事也有這規矩嗎?搶到的人或者是抓來的俘虜,還允許對方拿錢來贖人?”


    楚風這話的確把巴圖問住了,因為牙刀部落抓到俘虜或者搶到的人口,基本都是附近幸存者聚居地的窮苦人,怎麽可能拿得出錢來找這幫掠奪者們贖人,基本都是被當做泄欲的工具,或者是淪為奴隸,在飽受折磨後無助的死在某個角落裏。


    從沒一個人能從掠奪者的地牢裏活著逃出去,或者更確切來說,一旦被關入那個地牢,就等於下了地獄,正常人的意誌會很快崩潰,變成一個麻木的瘋子或傻子。


    見巴圖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楚風冷笑了笑道:“並沒有吧,既然你們掠奪者都沒有這規矩,那我還跟你講什麽規矩呢!而且你看我像缺錢的樣子嗎?”


    說完這話,楚風衝旁邊的老九點了點頭,道:“還有氣的這幾個家夥,全都吊死在那棵大樹上吧,讓那幫掠奪者們看看,也讓第七街區的所有幸存者居民們好好看看,這片土地不是誰都可以染指的!”


    老九聽聞,立正站好,並下意識的將右拳貼在胸口,行了一個繁榮紀元時代的軍禮,而他的這一舉動,也讓身旁站著的另外三個漢子,也都不由自主的抓緊配槍,挺直了腰板。


    巴圖聽聞這話,麵如死灰,隻能大聲的無能狂怒:“你們不能殺我!你們殺了我,首領大人絕對會親自帶兵來踏平這裏的!你們要想清楚!”


    直到結實的繩子被掛上樹枝,成了一個天然的絞架,巴圖才知道自己再怎麽掙紮求饒都沒用了,於是果斷開罵:


    “你們這幫狗娘養的!無恥的懦夫!首領大人一定會剁下你們所有人的頭顱,給我的兄弟們陪葬!你們等著.......”


    隨著樹枝發出沉甸甸的“吱呀”聲,粗俗的鼓噪戛然而止。


    整個世界仿佛都安靜了,寫著“第七街區”幾個大字的廢棄廣告牌前多了幾個掠奪者的屍體,站在大樹下方手持各式槍械的幸存者居民們臉上,仿佛也多了幾分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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