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好。”


    他們也不問什麽,順從的離開了。


    根據昨天的經驗,素菜需要一棵大白菜,比吳老三兩個手掌還要大的那一種大白菜。


    還有許多葉子菜,兩三顆白蘿卜。


    其他的肉也需要一片一片片下來。


    最難搞的其實是肉丸子。


    因為要加入澱粉反複捶打。


    才可以做成嫩滑彈牙的口感。


    因為家裏人都有事做,所以福丫被分配到他們旁邊看火。


    鍋裏煮著關東煮的湯底。


    福丫左看右看,確認大家都在幹自己的事沒有注意到她。


    伸出手借著從旁邊拿陶瓷勺子攪拌一下的遮掩。


    悄悄地丟了幾顆科技丸子進去。


    放了一下心。


    多放兩顆,味道會更好吧。


    反正都碾碎了,也看不出來的。


    “你小心些,不要玩,燙到了痛痛。”


    吳老婆子餘光看到福丫拿著勺子在鍋裏攪和。


    有點擔心她會被燙到。


    “知道咯!”


    福丫歪歪腦袋,可可愛愛的看著吳老婆子。


    把她看的心軟軟。


    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乖哈。”


    聽著旁邊的捶打聲,喧鬧聲。


    福丫眯起眼睛。


    很是愜意。


    好舒服啊。


    次日,隻有吳老三跟慧娘早起去賣關東煮。


    福丫自然睡醒之後,屁顛屁顛跟著吳老婆子。


    大眼睛底下還有一點黑眼圈。


    “昨天晚上做賊去了。”


    吳老婆子捏了捏她的臉蛋,滿臉嗔怪。


    居然有這麽大一塊黑眼圈。


    福丫不好意思的笑笑。


    這不是,非要一筐嗎?


    她鑽進空間裏摘草莓,還有葡萄,摘了許久呢。


    途中還有點饞西瓜,切了一塊下來。


    甜甜的,清香,特別好吃。


    一不小心吃多了。


    小孩子腸胃弱,蹲馬桶上拉了一晚上。


    幸好她知道給自己補充能量。


    吃了些肉。


    不然怕是要命絕於此。


    吳老婆子也不去細問,反正孩子還好好的在這就好了。


    就是怎麽感覺憔悴了。


    難道真去做賊了?


    不應該,家裏最值錢的物件都在她房間裏。


    沒理由去別處找。


    “奶,我餓了。”


    福丫一句話打破了吳老婆子的胡思亂想。


    她真怕吳老婆子等會把她裏裏外外檢查一遍是不是去做賊了。


    她昨晚拉了一晚上,可受不住。


    “行行行,奶給你蒸個雞蛋羹。”


    說蒸就蒸。


    幾分鍾後看著手裏黃澄澄的雞蛋羹,福丫猶豫了一下。


    剛拉完肚子,可以吃雞蛋羹嗎?


    但是看著上麵零星的油花。


    吃吧!


    但是……


    起身,給吳老婆子舀了一勺,然後給二娘臨娘還有吳老大吳老頭都舀了一小勺。


    分的可認真。


    家裏人感覺心裏暖暖的。


    怪不得說女兒貼心呢。


    確實貼心!


    就一個雞蛋羹還會給他們分一口。


    太感動了嗚嗚嗚……


    吃完飯,休息了一會。


    肚子沒有那麽撐了,吳老婆子就帶著福丫,抓著兩個背簍,上山去了。


    還叮囑二娘半個時辰後記得來幫忙拿一下果子。


    她們兩個人拿不過來。


    二娘自然是沒有不應的。


    反正現在剛收麥子,地還需要養一養,農活不重。


    頂多去鋤一下菜地,種點新菜。


    所以對於婆母喊自己過去拿東西,她沒有不願意。


    福丫跟著吳老婆子上山,這次走得遠了一點。


    因為吳老婆子現在內心無比確認自家小孫女的運氣確實是好得不得了。


    應該不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其實更重要的是野葡萄被摘沒了,所以要走遠一點才有的找。


    不然根本找不到。


    很快,吳老婆子就自己很識趣的離開。


    說是自己要去轉轉,叫福丫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好好待著。


    不要亂跑。


    福丫麵上乖巧的應了,心裏興奮不已,太好了。


    不用自己見縫插針地找機會了!


    吳老婆子走後,確認不在周圍,也沒人看著她。


    福丫率先給背簍上倒了半筐草莓,然後又把竹籃子裏也裝上草莓,默默地一個個往裏放。


    “是呢,摘點菌子。”


    昨兒晚上剛好下了一趟雨,來看看有沒有菌子撿。


    聊著聊著走上來就看見一個大竹筐旁邊站著一個白生生的娃娃。


    粉雕玉琢的。


    驚了一瞬。


    看見臉蛋,放心了。


    還以為是山裏的精怪跑出來了,差點嚇死她老人家。


    是村裏的孩子啊。


    “你一個人在這?”


    福丫有點防備,聽到她問話也隻是點點頭。


    這個人,她不認識呢。


    是壞人麽?


    希望不是。


    “你別害怕,我不是壞人。”


    福丫多看了她一眼,還是不說話。


    心想:壞人會說自己是壞人嗎?


    別搞笑了。


    “奶!”


    旁邊的小女孩突然一聲大喊,把他嚇一跳。


    然後就聽到匆匆的腳步聲,是一個瘦弱的老人。


    她認識,這是吳守義家的。


    吳老婆子上前來,看到女人,有點驚訝。


    “阿偉娘?啊,你怎麽回來了?”


    吳阿偉,劉阿婆的兒子,幾年前參軍去了。


    劉阿婆一個人住在鄉下,淒苦。


    縣裏的小兒子就把她接過去一塊住了。


    沒有想到居然又回來了。


    劉阿婆好脾氣的笑笑。


    “我家阿偉要回來了,所以我回來收拾屋子。”


    吳老婆子點點頭。


    “恭喜啊!”


    劉阿婆溫和的點頭,聽著她說自己去那邊了,聽著那個白生生的小姑娘脆生生的跟自己道別。


    劉阿婆滿眼溫和,似乎。


    慈悲過了頭。


    福丫心裏好奇,卻沒有細問。


    為什麽劉阿婆嘴角帶笑,周身卻縈繞著一股悲傷感?


    她不敢問。


    古代參軍,不是成了將軍,就是死了。


    不對,還有一個可能。


    福丫忍不住回頭又看了一眼劉阿婆。


    她正彎著腰,用昏花的老眼查看著樹葉底下是否有菌子。


    或者,她真的是來找菌子的嗎?


    病退?殘了?


    才能從戰場上退下來。


    劉阿婆的眼睛,幾年前還沒有這麽昏花,大兒子也才二十五,她在老也不過近五十。


    都是進城,小兒媳折騰的。


    非說她留在家裏不能白吃白喝。


    知道她繡技好,就叫她做繡活。


    早也繡,晚也繡,這才花的。


    花了,繡不好了。


    又聽聞阿偉要回來了。


    迫不及待的把她趕回來了。


    “別看了。”


    吳老婆子催促著福丫回頭,不要一直盯著別人看,太不禮貌。


    “好。”


    福丫沉默的跟著走,沉默的在吳老婆子摘葡萄的時候掉包。


    卻一直想著那個悲傷的劉阿婆。


    “娘,你在哪呢?”


    是二娘的聲音。


    “這裏!”


    “走吧,下山了。”


    福丫回頭,沒有看到劉阿婆,惆悵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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