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芝跑了大半年的龍套,拍了十幾部劇後,終於憑借《兒女們的幸福》拿到今年的最佳新人演員獎。


    慶祝當晚,張經紀人建議她輾轉大熒幕,她這張臉簡直就是為熒幕而生的,燕芝也想挑戰自己,沒有考慮就同意了。


    有個知名大導演在籌備一部動作大戲,女主角還沒定,許多女藝人削尖了腦袋似的爭取。


    張經紀人說了燕芝許多好話,又是星冉娛樂老板特意要求照顧的人,大導演勉為其難的答應讓她試一段,結果燕芝一亮相,他發現這個角色簡直是為她量身定製的。


    試完戲,當即就定下了。


    這部電影在上海拍。


    謝令程得空就去上海探班,順道去看看妹妹方嫘。


    方嫘是個很獨立的女孩,並沒有因為媽媽嫁過來就變成了嬌生慣養的大小姐,除非必要她不會回來,據說都是在做兼職,生活費沒問家裏要一分。


    謝令程是有點佩服她,不愧是災難中重生的女人,不過因為兩人都性子倔,是麵對麵走來也當看不到對方的那種。他並不想去探望所謂的妹妹,但來之前答應了老謝,她媽媽還給她織了一條紅圍巾。


    今天是周末,方嫘在奶茶店兼職,謝令程直接開車去了奶茶店。


    方嫘的眼睛紅紅的,還有些水腫,顯然是哭過了,她隻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謝令程,完全當不認識。


    要不是因為家裏的兩位老人,謝令程絕對不會管她,所以也一直耐著性子等到她下班。


    “你媽給你的。”謝令程把袋子遞上去。


    方嫘一看裏麵的東西,看表情是有點掛不住的,似乎想說什麽,咬了咬嘴唇,什麽都沒有說,低著頭,隻走自己的。


    “你不是給你媽說你挺好的嗎?”


    “是挺好的啊,你回去不準亂說,”方嫘瞪大了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很好。”


    謝令程冷笑,“好你哭什麽,掛分了?”


    方嫘白了他一眼,轉身走了兩步又跟定住了似的。謝令程見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手指緊的骨節都泛白了,隨著她的視線看去。


    一個穿著休閑運動裝的男孩,看表情兩人是認識的,不過他的身邊還有另一個女孩子,兩人很親密。


    謝令程再三追問她才說,男孩是學攝影的,他生日的時候她給他買了一架單反,他卻拿去給別的女孩子照相,兩人還——要不是室友告訴她,她還蒙在鼓裏呢。


    “那你是哭你的愛情沒了,還是單反?”


    “跟你有什麽關係?”方嫘凶巴巴道。


    “沒準我能幫你。”


    單反價值兩萬多,是她做了七八個月兼職,又省吃儉用才湊夠的,她不是特別愛錢的人,但也沒有大方到將兩萬錢喂給一個狗都不如的東西。


    謝令程問她購買小票還在不在,她說在,然後就帶她去吃飯了。


    方嫘一晚上都在想他怎麽把單反拿回來,第二天上午渣男就把單反折成現金還給她了。


    謝令程找到男孩,說方嫘是他妹妹,一周前買的單反相機昨天被偷了,她已經到警局立案了,兩萬錢,足以麵臨三年的牢獄之災。


    男孩害怕了,梗著脖子辯駁,說這是她送的。但方嫘同寢室的人都作證,不是送的,就是被偷了,他害怕了,迫於無奈才還的。


    在方嫘沒看到的時候,他的眼裏帶著後悔微怒,原來家裏那麽有錢,裝做一副窮的的吃不起飯的樣子。


    方嫘捏著裝著鈔票的信封,糾結半晌還是給謝令程打了電話,扭扭捏捏的說了謝謝,聽他保證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她媽,方嫘的心就跟被太陽盯著照似的,暖烘烘的不像話。


    謝令程明天就要回去了,方嫘打算請他吃飯表示感謝,順便問一下媽媽的情況。


    謝令程淡聲道:“陪女朋友呢,沒空。”


    但是到了傍晚,他又開車來接她了。


    方嫘瞪著眼睛看著後排座的人,以為自己眼花了,使勁揉了揉,又瞪大了一些。


    不是幻覺,真的是明星啊,還是她最喜歡的明星。


    “她是你女朋友?”


    “騙你做什麽。”謝令程說,“你們倆自己介紹吧。”


    燕芝帶著淡淡的微笑,“你好,我叫燕芝,很高興認識你。”


    “我我叫方嫘,就是嫘祖那個嫘。”方嫘激動的舌頭打結,“我知道你,我們寢室的人都喜歡你演的戲,雖然都是小角色,但真的很好,而且你那麽漂亮,我們都覺得你一定能大火……”


    燕芝溫柔的笑笑,正要開口說話,方嫘突然啊了一聲,跺著雙腳,“啊啊啊啊,我沒想到我的偶像竟然是我嫂子,我是大明星的親戚,我好開心,好激動,我要合影,簽名……”


    謝令程盯了一眼後視鏡:“哥都不喊,哪來的嫂子?”


    喊哥喊的不樂意,喊嫂子倒是喊的親熱的很,謝令程不知道給她們拍了多少張,晚飯都不跟他們一起吃就跑回學校去了,一定是炫耀去了。


    鳳來朝酒店套房。


    燕芝穿著絲綢吊帶睡裙在衛生間梳頭發,謝令程走過去,從背後抱住她,在她的發間細嗅,輕吻。


    “芝芝,等你這部戲殺青我們就去把證領了吧。”


    燕芝有些詫異,盯著鏡中的他:“怎麽這麽著急?”


    “總是擔心,”謝令程收緊了雙臂,“害怕你哪天後悔了。”


    燕芝莞爾,放下梳子轉身摟住謝令程的脖子,“其實你不用擔心,我後來才想明白我對晏哥哥不是愛情,是親情,我把他當成自己的親哥,依賴著他,隻是那時候我不知道,隻想跟他在一起,再也不分開,我以為那就是愛情,直到那天你……”


    “我什麽?”


    燕芝踮起腳,自己的唇印上謝令程的唇,“在山洞裏你抱著我,我發現那種心動的感覺我隻對你有。你說得對,那隻是我的一個心結,並不是真正的愛他。如今人回來了,心結解開了,我也就放下了。”


    “我愛的是你。”她呼喚謝令程的名字,把耳朵貼在他的心口上,輕聲道:“我愛你。”


    所以麵對晁丹的背叛,她才沒有傷心欲絕的難受,沒有一滴眼淚為這段早夭又荒謬的感情而流。


    謝令程把她打橫抱起來,輕輕放床下,壓了上去。


    “那你到底同不同意?”


    謝令程在她脖子上親吻,留下自己的烙印,吻的她一聲緊著一聲,蛇一般的勾著他。他的手撫摸著她的腰肢,光滑,如同最上等的玉般的手感,柔軟,卻又堅韌有力量。


    燕芝抓著被單,仰起頭顱,將自己最柔軟薄弱的地方露給他,低低的嗯了一聲。


    兩具身軀緊緊纏著,交融的喘息聲讓房內曖昧的氣氛更加濃鬱,氣溫也隨之長高,仿佛隻需要一點摩擦就能將一切點燃。


    “令程,”燕芝抬手,掌心貼著他的麵頰,滾燙又汗黏的。


    “我們要個孩子吧。”


    “孩子?現在嗎?”


    “嗯,現在正好。”


    屬於他們的孩子,他當然想了,這樣他就可以更加牢牢的把她鎖在身邊了。


    謝令程認真道:“如果你怕痛,不要也可以,我舍不得看你難受。芝芝,世上沒誰比你更重要了。”


    “我不怕,我想給你生孩子。”她吻住他的唇,“屬於我們的孩子。”


    “不用太多,一個就夠了。”


    “我想要兩個,一個太孤單了。”


    他嗯道:“好。”撚開粘在她額頭上的濕發,翻身又將人壓在身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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