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時桉去民政局改了名,開始以真名跟著嶽父跑東跑西。


    有了目光毒辣極具有遠見的前輩就是不一樣,一商量就知道往哪裏使勁能最快調動資源。


    家裏一開始經營飯店賺取利潤,最後發展連鎖,然後開始接觸食品加工行業,逐步擴大營業規模,又開始接觸家電行業。


    一步步收攬人才開發創新,一步步接觸不同行業,打出知名度。


    阮仁珍辭去工作致力於家族商業,跟著莫時桉出席各種場所學習金融管理,在他的調教中五年能獨當一麵,很快成為集團的董事長。


    十年後,阮莫集團橫空出世。


    這是一個涉及食品,家用家電,信息科技,建築工程等行業的家族控股集團,由阮家控股40%,莫時桉控股30%,其餘30%由各種中小股東及員工控股。


    董事會成員全部都由阮家和莫時桉指派,掌握對公司經營的一手操縱權。


    今天夫妻倆被首都新聞采訪,這年莫時桉已經38歲,阮仁珍37歲。


    偌大的新聞采訪台上沙發相對,左邊坐著主持人,他們坐在右邊對主持人的采訪進行回答。


    前麵都是關於企業發展以及對創業青年的建議,一般都是進行莫時桉回答,阮仁珍補充。


    直到後期,主持人開始將問題對準阮仁珍。


    她的容貌依舊不遜色於當年,微微一笑中隱約有點細紋,但這更加增添了她的人格魅力,姿態中流溢出歲月不敗的優雅和沉著。


    “今天阮夫人也來到現場了,可以看出經過歲月的磋磨,夫人依舊美的驚人,而且能力如此卓越突出,從25歲下鄉知青考上拖拉機手,後來又跟莫先生致力於集團發展。


    今天粉絲來信特別想讓我幫忙問一個問題,不知道夫人願不願意分享呢?”


    阮仁珍露出沉穩的微笑,“可以。”


    莫時桉就在旁邊低頭注視她,眉宇間溢出的自豪和愛意讓吃瓜群眾狂叫。


    “聽說莫先生在您考上拖拉機手後就放棄了工作,直接當了家庭煮夫,那個時候隻有您承擔為家人掙錢的重擔,您是否有過迷茫呢?”


    莫時桉坐直了腰。


    阮仁珍被餘光裏的人逗笑,“他當家庭煮夫時我提議的。”


    “啊?居然是這樣?”


    “那個時候他為了不跟我分居,直接跑去國營飯店給人家免費炒菜,掙的錢還不如跑腿的一半,中午也見不到人,我就叫他別幹了,我養他。”


    提到這莫時桉笑容更甚,插嘴說:


    “夫人中午的時候想見我,而且喜歡我做的菜所以才說的,那個時候我就說特別願意。”


    其實兩人都知道這隻是假象,當初爸爸和莫時桉在革命未結束前就已經抓住開放的苗頭,兩人離開縣城半年,在港口組織勞動員工工作賺取營商資金,夫妻倆在宣布革命結束的一個月前才見到麵。


    阮仁珍很幸運自己有這個聰慧又理智成熟的丈夫,盡管他一回來就有點肌膚饑渴症……


    莫時桉:半年!你知道這半年我怎麽過的嗎?


    主持人被喂得一嘴狗糧。


    “好的,另外還有一個問題,可能涉及比較隱私的——”


    “為什麽夫人和先生不生孩子呢?這樣以後集團由誰繼承呢?”


    這話一出,阮仁珍都思考了一會,旁邊的莫時桉環住她回答:


    “我隻希望和夫人過二人世界,也不想她因為生育受苦,以後就算離去也不必擔憂孩子的發展,至於繼承的問題會有專人接任的。”


    兩人打算將財產捐獻於山區扶貧和基礎設施建設工程以及國防工程,未來集團由國家接管。(作者不懂,私設可以)


    觀眾被甜到新高度。


    “我死了,讓我躺一會回味一下。”


    “果然夫人這麽美,這都是被愛滋養出來的,從來沒吵過架的皮膚就是這麽好!”


    “夫人也超強,氣勢杠杠的!”


    電視機前的朱茂這些年一直在關注他們的日常,看到這不由感歎當初的自己咋那麽橫衝直撞,幸好沒惹出事,隻想著等待好時機挖牆腳。


    等著等著都忘了,現在物是人非,當初做的不要臉的事還在腦袋徘徊,隻能絮叨快忘掉快忘掉。


    十年後陳秋幸跟周誌的感情依舊穩定,依舊過著尋常普通的生活,跟原男主在聚會中見過幾次麵後便再沒有任何聯係。


    此時她正在電視機前拖地,對於兩人名聲大噪和發跡不由欽佩。


    她也想這麽沒負擔,但是被婆婆灌了幾年的藥,身體已經垮掉根本沒有生育的可能,知道這個消息後她每夜每夜睡不著,想起失去的寶兒還是覺得很心痛。


    這些年也麵對街坊鄰居和親戚的指責笑話,她都扛了過來,事情已經變成這樣,再哭也沒什麽用,於是跟周誌去收養了個男孩。


    前幾年公婆已經過世,孩子也開始上小學,周誌在機關單位裏麵做公職人員,日子還算過得去。


    大家的生活都漸漸好了起來。


    這些年係統一直沒放棄教唆莫時桉完成任務,但自從發現它廢了之後,係統進入沉默期,最後也懶得說話了。


    反正它是要完蛋的地步,坐著等死吧。


    沒想到的是,陳秋幸的幸福值逐年開始提升,居然漸漸接近任務完成度,係統又開始死灰複燃,每日兩次打卡叨叨。


    知情的莫時桉隻有冷笑。


    自由發展的幸福值都比這個蠢係統操縱的高。


    直到有一天,驕傲的係統居然垂下頭顱。


    “周誌因為熬夜加班,在辦公室突發惡疾,一晚上就被送進icu,現在出來了但後續需要五百萬的醫藥費才能繼續治療,她們家根本承擔不起這費用。


    算我求你,你以後做什麽我都不反對,求你救救他。”


    此時的莫時桉正在給媳婦梳頭,臉色不見任何變化,隻在心中回複。


    “人各有命,不關我事不救。”


    係統看到驟降到30%的幸福值,卑微到極致。


    這真的是它活著的希望,它真的錯了,一開始就不應該自作聰明反對這個宿主的決定。


    “難道你真的想留在這個世界?”


    “當然,這裏有我媳婦。”


    “如果這個任務失敗我會被回收,而你作為沒有被係統綁定的宿主,真的真的沒有任何機會回家,隻能被困在這裏,你真的想好了?”


    “囉裏吧嗦,沒事就滾。”


    “……”


    “怎麽了?它又在跟你說什麽?”


    阮仁珍這些年知道係統一直在聯係他,隻不過都不會理會,今天突然沉默這麽久。


    他沒打算隱瞞,“陳秋幸的丈夫突發疾病需要五百萬救命,係統求我救人,我不打算出手。”


    “跟你的任務有關係吧?”


    “嗯。”莫時桉又從善如流地給手上倒精華水,給她臉部做一個spa,阮仁珍抓住他的手腕。


    “救吧。”


    他搖頭,“救了她可能係統就能完成任務,到時候我會被帶走,不可能救的。”


    見到希望的係統偷偷爬起來,偷瞄。


    “如果係統答應將你留在我生命的盡頭再帶走你,何嚐不是一件好事?這樣你可以一直陪伴我,後麵也有機會回家。”


    係統悄咪咪舉手:“我願意,什麽都願意。”


    這話太冷靜,讓莫時桉不由心顫,他無法想象媳婦離去會給自己造成多大的毀滅性打擊,更何況她還這麽平淡地說出話。


    喉嚨被噎了一根熾熱的刺般痛,渾身都開始難受地動不了。


    “我不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傻瓜。”


    係統又心死了,開始自閉。


    狗宿主連你媳婦的話都不聽!


    夜深人靜的時候,阮仁珍聽見旁邊被子傳來抽泣聲,她想自己的身體報告怕是泄露了,原本就多活了好多年,她已經很滿足了。


    “誰家的桉桉哭啦,讓我瞧瞧。”


    挖出被子裏淚流滿麵的臉,阮仁珍輕輕拂去他的淚珠,開始溫柔地哄人。


    “你是不是很傷心我會離開?”


    “廢話。”


    “哈哈,讓我講件事給你聽好不好?”


    “不好,勸我救人就別說了,你也不許瞞著我去救,不然我會覺得你拋棄了我。”


    “如果我說,我會一直陪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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