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喬接過煙,掏出火柴點了上,猛吸一口說:“從佟磊的這件事來看,鄭慶仁確實囂張跋扈。鄭慶仁騎摩托撞人隻有報案的幾個人指證他是故意,現場的第三人趙宏和他老婆董慶慶,一個說沒看到,一個說鄭慶仁無意的。


    但是把人撞傷後,再打人,這是沒有爭議。老胡,我能當上捕快也都是靠你幫忙,所以這件事我幫你,落實鄭慶仁故意撞人並毆打他人至重傷這一案子。”


    胡建榮自己抽出一根煙點上,說:“老喬,我信你,也謝謝你。能從趙宏身上拿到鄭慶仁故意撞人的口供,鄭慶仁就絕對跑不掉。”


    老喬們吸了幾口煙之後:“要不叫小宋出來,我們兩個來?”


    胡建榮點點頭:“小宋太年輕,這趙宏明顯就是一個村痞,嘴裏沒有一句實話,還是我們來吧。”


    說完兩人回到了審訊室。


    老喬對拍了拍小宋的肩膀指了指門外,小宋猜到了兩位前輩想要做什麽,合上本子,站起身端起杯子,離開了審訊室。


    房間內傳出幾聲慘叫,又過了半小時,老喬和胡建榮重新走了出來。


    老喬對著辦公室喊道:“小宋,喊兩個聯防隊員,跟我一塊去縣城抓人。”


    四個人兩輛偏三輪, 突突的開出了五星鄉巡捕辦。


    從外省回來,剛剛休息一上午的鄭宏偉被鄭慶仁叫到了辦公室。


    在辦公室待了半個小時,前腳剛剛離開,四名穿著製服的人就進了鄭慶仁的辦公室。


    老喬看著一臉平靜的鄭慶仁,上下打量後才說:“鄭慶仁,我們是五星鄉巡捕辦的,有人報案說,你在十一月二十六日下午三點多鍾在小鄭村外的縣道騎摩托車故意把他撞傷之後,對他進行毆打。現在想請你跟我們回去一趟。”


    “十一月二十六號下午三點多,在小鄭村外的縣道?”鄭慶仁回憶了一會兒說:“那個位置應該在雙浮鄉境內吧,怎麽把警報到你們五星鄉了?”


    老喬冷笑道:“被撞的這個人是我們五星鄉的,去了我們巡捕辦報的警,我們也隻是例行調查,了解情況。如果真的涉嫌違法犯罪,我們會交到縣刑偵隊。”


    鄭慶仁聽完,伸出雙手,示意上銬。


    兩個聯防隊員一左一右站在鄭慶仁身後,老喬擺擺手,說道:“不用了,配合我們,跟我們回去就行。”


    到了五星鄉巡捕辦,鄭慶仁被帶進了審訊室。


    房間裏隻有老喬和兩個聯防隊員。


    進了房間還沒坐下,老喬從抽屜裏拿出一把手銬,哢嚓,給鄭慶仁銬上了雙手。


    鄭慶仁眉頭緊皺,這陰逼!


    隨後看到胡建榮冷笑的走了進來。


    “鄭慶仁,又見麵了。我記得上次在巡捕局門口,我說過別有下次。”


    鄭慶仁一臉平靜,說:“胡捕頭,我當時也說了,你也一樣。”


    老喬一拍桌子:“鄭慶仁,你在十一月二十六號下午騎摩托車故意撞倒五星鄉佟寨村民佟磊,然後又對佟磊進行毆打,說說,和佟磊有什麽恩怨?”


    鄭慶仁緩慢的坐到鐵凳上,說:“那天我騎著摩托車從小鄭村回縣城,看到有幾個人在打人,我媳婦和孩子就在旁邊,所以就著急的騎了過去。因為第一次騎摩托,不熟悉刹車,撞到了人。當時就向被撞的人道了歉,想要帶他去醫院,被一個瘦矮的年輕人從摩托車上推了下去,並對我進行毆打。至於你說的佟磊,我當時根本不認識。”


    老喬笑了:“你是說你無意間撞到的人,還準備帶人去醫院救治?”


    “對,他們一方的人根本不給我說話,就直接對我動手。”


    老喬說:“現場很多人都作證,你撞了人之後不但沒有準備送醫,還對被撞的人毆打。”


    鄭慶仁否認:“是他們一幫人打我,我發現被撞的人是他們領頭,還暈倒了,所以過去叫醒他。”


    老喬還要問,胡建榮製止了。


    “老喬,不要說這麽多廢話,這種人不見棺材不落淚,到了這裏竟然還坐著,小方,小司,扶他起來。”


    旁邊那兩個聯防隊員聽到胡建榮的指示之後,一左一右到了鄭慶仁身邊,從後將鄭慶仁的手向上反關節提了起來,像是押解犯人。


    鄭慶仁頓時弓著腰,兩人慢慢的向上提,疼的鄭慶仁冷汗冒了出來,屁股從凳子上挪開。


    “說說,為什麽故意撞佟磊?”


    胡建榮看著鄭慶仁呲牙咧嘴的樣子,得意的繼續問。


    鄭慶仁咬著牙,說:“我摩托車騎行不熟練……沒有及時……刹住車,才撞到了人……”


    “嘴硬。”


    胡建榮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搪瓷缸,吹了吹裏麵漂浮著的茶葉,抿了一口。


    對兩個聯防隊員使了眼色。兩人立即把鄭慶仁的手銬緊了一圈。


    然後拿起了報紙看了起來。


    十分鍾……


    雙臂被反關節提起的鄭慶仁,疼的臉色發青,臉上的汗珠滑落在地麵的磚上。


    二十分鍾……


    半個小時……


    鄭慶仁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的雙手可能就廢了,忍著疼痛說:“胡捕頭,你要說我故意撞人,得有證據吧?你這樣做,是準備繼續屈打成招?”


    胡建榮抬頭看了鄭慶仁一眼:“鄭慶仁,打你了?還是讓你招供什麽了?沒有吧!現在是給你時間,讓你回憶一下那天事情的細節。”


    說完,低下頭繼續看著報紙。


    鄭慶仁知道,這是胡建榮的故意報複。看樣子苦頭是少不了。


    一個小時……


    鄭慶仁幾近乎昏厥過去。手臂已經沒了知覺。


    胡建榮把手中的報紙仔仔細細看完,才抬起頭:“小方,小司,你們累了吧?先坐會喝點水,休息下。”


    兩個聯防隊員鬆開了鄭慶仁的手臂。保持一個小時的押解姿勢,兩個人也輕鬆不了多少。


    甩了甩手,坐到了審訊桌前,灌了幾口水。


    鄭慶仁這才喘了口氣,緩慢的把手臂垂下來,雙手不能動,一動就一陣麻痛。


    胡建榮一臉得意的看著鄭慶仁:“鄭慶仁,是不是很熟悉?以前你隻堅持了三十多分鍾,就全部撂了。這次竟然堅持一個小時,看樣子之前的手段對你有一點免疫。放心,不著急你回答,不管你有沒有免疫,都會讓你一件一件的回憶起來。”


    有報案人的筆錄,趙宏的口供,鄭慶仁撞人和打人的事實,現在不存在冤假錯案。


    所以胡建榮肆無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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