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水無憐奈又握緊了手中的槍支,可在她斜前方走著的貝爾摩德卻在此時忽地停下腳步,心不在焉的她險些直接撞上女人的背部。


    “對不——”


    條件反射的想要道歉,可才剛發出幾個音節,貝爾摩德便忽地側過身,右手臂整個攬過來,在捂住嘴的同時將她的上半身禁錮在懷裏,搖搖頭示意她朝前方看。


    上半身受製於人實在令她很沒有安全感,水無憐奈強迫自己放鬆僵硬的身體,順從地朝前方看去,在觸及到那片柔和燈光之時瞳孔猛縮。


    怎麽會?她的大腦一片混亂,即便沒有fbi的遠程指導,萩原研二那家夥也不可能幹出這種自曝的事情吧,難道這島上還有其他人在?


    見她這副驚訝的模樣,確定她不會莽撞引起旁人注意,貝爾摩德鬆開對她的鉗製,靠在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之後打開手機,將一則簡短的信息發送出去,便又抬眼看向水無憐奈,唇角微勾,無聲地做了個動作。


    水無憐奈看懂了她的意思,雖然心中還有些不安,到底沒法表現出來,隻得點點頭應下。


    前方亮著暖色調燈光的地方正是一棟小木屋,因著四周黑暗看不清楚其上的牌子,但借著明亮的窗戶透出的光線能夠隱約看出,那似乎是一間修在茂密叢林之中的餐館,外麵還擺著幾張木桌椅。


    透出亮光的是一層,而二樓一片昏暗。


    貝爾摩德拍了拍她,又做了幾個手勢。水無憐奈會意,咬了咬牙,俯下身子小心地向木屋後方潛行而去。


    這樣的餐館通常都會留有後門,貝爾摩德明顯是想同她兩麵夾擊,眼下倘若不從連自身都難保,水無憐奈隻能由衷祈禱對方並不是萩原研二。


    不過想必貝爾摩德已經將信息發給了琴酒,哪怕在木屋裏的人並不是fbi,那個男人也未必會放過。


    心緒複雜地摸到了木屋的後門,水無憐奈打開一隻便攜式手電筒,亮光照在被鎖上的大門同時,有意向窗戶那邊傾灑了大半。


    盡管貝爾摩德此時並不在場,但她眼下最多也隻能做到這種程度。


    盯著那並不複雜的鏈條鎖看了半晌,水無憐奈終於取出手槍,待到同貝爾摩德約定的時間到了,便朝著那鏈條鎖連開幾槍,隨後用肩膀撞開門,緊握手槍環顧四周。


    眼下她大概是身處在一間儲物室內,這裏自然沒有人,唯一一點微弱的光線便是從前方一扇小門的縫隙中透出來的,水無憐奈猜測那大概是通往前廳的通道。


    狹小的房間裏隻堆著許多裝得滿當當的箱子,一眼掃去大概都是些麵粉黃油之類的東西。


    水無憐奈便也不準備繼續待在這裏,小心地將身後木門掩上,這才行至那扇小門之前,沒握槍的那隻手竭力放輕動作,將那扇門緩緩扭開。


    門外赫然是貝爾摩德的臉,她原本也相當警惕,可看見是水無憐奈時臉上也掠過一絲失望。


    移開槍口,她朝前走了兩步,在水無憐奈耳邊低聲道:“沒人。有可能是上樓了,我在這裏看著樓梯口,你上去檢查。過不了多久琴酒他們就會趕過來。”


    水無憐奈點頭,朝著她指的樓梯口方向走過去。


    這店麵並不算大,采取的更是開闊式設計,站在門口便能夠將店裏環境一覽無餘,也難怪貝爾摩德會檢查的那樣快。


    上二樓的階梯就在吧台旁邊,水無憐奈路過那裏時特意朝內看了一眼,果不其然也沒有發現任何痕跡。


    這木屋雖然有特意做舊的痕跡,但看得出一應設施皆是嶄新布置,水無憐奈踏上台階之時並沒發出任何響聲,就這般默不作聲的上了樓。


    二樓大概是供遊客們在此露天吃飯的處所,在底下時由於光線原因看不出來,這裏竟然是半露天的設計。


    水無憐奈也隻轉了一圈便認定這裏沒有旁人活動的痕跡,重新走回一樓時便見到琴酒和伏特加兩人已經來了。


    “怎樣?”見她下來,琴酒隨即問道。


    水無憐奈搖了搖頭:“上麵是露天的,沒有人。但有可能是對方見勢不妙,直接從二樓翻下來了……”


    聞言,琴酒的臉色陰沉了幾分,他用力地咬下口中煙蒂,“不可能。基安蒂他們在外麵盯著。”


    “大哥,那會不會是他故意引誘著我們來這裏的?”伏特加此時在一旁道:“那小子或許想趁這個機會逃出包圍圈。”


    貝爾摩德此時在一旁笑了一聲:“這裏的燈總不會自動打開。我們幾個小組之間的距離都不很遠,在黑暗中這裏的亮光相當引人注目,因而即便那人不在這裏,他也一定是剛剛才離開的。”


    “夠了。”琴酒麵色不佳,出聲打斷了似乎還想爭辯的伏特加,一錘定音道:“都散開吧,這次就在這附近搜索。”


    水無憐奈仍然是心有戚戚,她其實想不明白這個隱藏在暗處的那個人搞這麽一遭究竟是有何用意,但鑒於琴酒的威望,還是同貝爾摩德一起拐到別處搜尋去了。


    啊啊,這樣下去琴酒在抓到對方之後想必會先審訊一番吧,水無憐奈有些焦急的想著,而不會像對那些此前被他殺死的fbi一樣,不給辯解的餘地便用手槍解決。


    真糟糕啊。她想的有些出神,沒留意到貝爾摩德已經與她隔了些距離,走到了前麵不遠處的地方。


    也正因此,在對方大叫一聲“趴下”之時,水無憐奈並沒有立刻反應過來,站在原地愣了幾秒才連忙矮下身,險之又險的同一枚子彈擦肩而過,一縷黑色的發絲被子彈削斷,自空中緩慢地飄了下來。


    水無憐奈急忙就地一滾,找了棵大樹當掩體。


    她此刻隻覺得一切仿佛都是混亂的,難道島上除了逃竄的萩原研二之外,還有其他人在嗎?


    畢竟她找不出半點萩原研二在此時開槍的理由。


    若是說大家離得遠,選貝爾摩德也就罷了,倘若他直接將她射傷,水無憐奈還有機會故意放水給他製造逃跑的機會。


    可眼下因著適才木屋的事情,琴酒和伏特加在聽到槍聲之後,必定會認為是她們同萩原研二兩撥人撞在了一起,繼而盡快趕來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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