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陸漓都沒有說話。她隻是靜靜地瞪著宋昕妤，像是在看一個仇人。
宋昕妤愣了一下，還是率先向陸漓打招呼：“陸漓，原來你也在啊？我聽說你提了退賽？沒事吧？”
陸漓沒有回答，而是轉過頭，靜靜地瞪著我。她的眼神裏，滿是對我的控訴。
我知道，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給陸漓說清楚情況。我想解釋，卻又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解釋。我隻能直麵陸漓的眼神，用目光告訴她我有多抱歉。
休息室裏的顧悅靈也發現了異樣，過來打圓場。
“小漓，你來啦？”顧悅靈一把抱住陸漓，“你說巧不巧。我主持的節目突然請來宋姐當嘉賓，節目組非要讓我們沾宋姐的光來休息室裏坐一坐，我就擅自帶著你然叔過來了。”
陸漓臉色更加難看了，她不可思議地看向顧悅靈：“宋姐？什麽時候，她成了你的宋姐？”
顧悅靈沒想到一個稱呼也能踩到陸漓的雷點上，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其實我能理解顧悅靈的無辜，畢竟宋昕妤人就在眼前，總不能突然改口吧？
但是現在的陸漓是聽不進這些解釋的。她也不會給人機會解釋。她生硬地推開顧悅靈，狠狠地瞪向我。
“然叔，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是吧？你忘了這些年你怎麽過來的？你在工作室儲藏間裏留著所有她的東西，你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把自己關在裏麵喝悶酒……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她對我說，“事到如今，我沒什麽好說的了。既然你能把宋昕妤找回來，還能把我身邊人都洗腦。好，你贏了。你就和你的宋昕妤重歸於好吧。以後但凡你再受傷，再被她欺騙，我也不管你了。”
說完，陸漓轉身就跑。
看著陸漓決絕的背影，我隻能沉默以對。
顧悅靈很是焦急，搖了搖我的胳膊，問道：“你不去追嗎？”
我隻能搖頭：“她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我。”
顧悅靈看著我，欲言又止。見我始終沒有反應，她隻能自己追了上去。很快，顧悅靈的背影便和陸漓的背影一起消失在走廊盡頭。
就剩下我和宋昕妤了。
宋昕妤把我推進休息室，關上了門。她說：“別在外麵傻站著，有監控呢。”
聽到宋昕妤這話，我才明白了剛才為什麽在外麵她幾乎全程無動於衷。這就是公眾人物的煩惱，任何時候都要警惕鏡頭的存在。也就是鏡頭的存在，讓我和宋昕妤的隔閡變得無法彌補。
“坐吧。”宋昕妤自己先找了張沙發坐下，然後示意我在她身邊的沙發上坐下。
我沒有拒絕的理由，便幹脆地坐了下去。
“抽煙嗎？”宋昕妤突然說。
“啊？”我愣住了。
隻見宋昕妤從她的包裏拿出一包煙，在我詫異的眼神中抽出兩根，一根塞到我手中，另一根則叼在了她嘴上。然後她再從包裏取出打火機，熟練地給自己嘴上那根點燃，深深吸了一口，並朝我吐出煙圈。
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震驚過。我茫然地看著宋昕妤抽煙的模樣，這才意識到麵前的她是一個我根本不認識的人。
“幹嘛這麽看著我？”宋昕妤換上了一副我從來未見過的表情。該怎麽形容呢？是成熟？是世故？是市儈？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心中的宋昕妤的形象已經徹底崩塌了。
見我不說話，宋昕妤繼續說：“陸然，你不會還對我有濾鏡吧？我早就不是當初的好女孩宋昕妤了。現在的宋昕妤，是個壞女人，煙酒都來的那種。”
我思考著宋昕妤的話。她說得對。我和她分手已經三年了。這三年裏，她去了北京，混起了娛樂圈。而我心中的宋昕妤，還是以前那個鄰家女孩，其實這個鄰家女孩，早就不見了。她，隻存在於記憶中。
沉默良久。終於，我緩緩用手指把煙夾起，想找宋昕妤借個火。但最後，我又決定作罷。我突然想起來，我答應過陸漓，我已經戒煙了。
“謝謝。我不抽。”我把煙還給宋昕妤。
“你倒是戒的很徹底。”宋昕妤一眼看穿了我，“記得是陸漓讓你戒煙的吧？”
“你當時不也不喜歡麽？我好像也從來沒在你麵前抽過吧？”
“怎麽沒有？你隻是不在宋筱筱麵前抽，說她小，聞不得煙味。”
“是嗎？”
“是的。所以呢，你也別老覺得以前你對我有多好。其實，你對陸漓和宋筱筱更愛護。”
“可能她們當時是小孩子吧。”
“你別找補了。”宋昕妤又吸了口煙，然後把煙掐滅，“我當時不也還是個孩子？”
“宋昕妤，咱倆差的不多吧？”
“那我也比你小。”
“行。所以現在就是你們都埋怨我，是吧？我陸然就裏外不是人？”
“那現在呢，你當我是外人？”宋昕妤突然挑我話裏的刺。
“那得問你了，你覺得呢？”我心裏本來就有一股氣，原本一直壓抑著，但到了今天這個情緒上，我必須要發泄出來了。
宋昕妤沉默了片刻，說：“陸然，我們回不去了。”
“好像誰想跟你回去似的。”
“既然話說到這份上，不如我們都坦誠一點？”宋昕妤用一種漠然的目光盯著我，“你說呢？”
“我怎麽不坦誠了？”
“我原本以為，這次回來，能看到你走出來。可是，你好像還是放不下過去。”宋昕妤低下頭，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是，我是對不起你。在別人看來，是我偷了你的歌，是我拆了你的樂隊，是我讓你和你的朋友決裂。這些好像還不能讓你討厭我嗎？那最後一條呢？是我拋棄了你。這總能讓你恨我了吧？”
“我從沒恨過你。而且……而且我知道，事情不是大家看到的那樣。”
“我寧願就是那樣。”
“……”
“剛才陸漓說的是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
“她說，但凡你再受傷什麽的。所以，你還是正在受傷中？”
“我沒有。”
“陸然。你認識的宋昕妤已經死了。”
“你跟我說這個幹什麽？”
“我是在勸你。作為一個朋友，以朋友的身份勸你。勸你，不要再等她了。”
“我沒有再等你。從來沒有。”
“好。”宋昕妤突然從包裏拿出一張銀行卡，“那這50萬，你能收下嗎？”
我震驚地看向宋昕妤，甚至比剛才看到她抽煙的時候還要震驚。
原來，那不是唐駿修的意思。
而是……宋昕妤的意思。
宋昕妤愣了一下，還是率先向陸漓打招呼：“陸漓，原來你也在啊？我聽說你提了退賽？沒事吧？”
陸漓沒有回答，而是轉過頭，靜靜地瞪著我。她的眼神裏，滿是對我的控訴。
我知道，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給陸漓說清楚情況。我想解釋，卻又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解釋。我隻能直麵陸漓的眼神，用目光告訴她我有多抱歉。
休息室裏的顧悅靈也發現了異樣，過來打圓場。
“小漓，你來啦？”顧悅靈一把抱住陸漓，“你說巧不巧。我主持的節目突然請來宋姐當嘉賓，節目組非要讓我們沾宋姐的光來休息室裏坐一坐，我就擅自帶著你然叔過來了。”
陸漓臉色更加難看了，她不可思議地看向顧悅靈：“宋姐？什麽時候，她成了你的宋姐？”
顧悅靈沒想到一個稱呼也能踩到陸漓的雷點上，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其實我能理解顧悅靈的無辜，畢竟宋昕妤人就在眼前，總不能突然改口吧？
但是現在的陸漓是聽不進這些解釋的。她也不會給人機會解釋。她生硬地推開顧悅靈，狠狠地瞪向我。
“然叔，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是吧？你忘了這些年你怎麽過來的？你在工作室儲藏間裏留著所有她的東西，你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把自己關在裏麵喝悶酒……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她對我說，“事到如今，我沒什麽好說的了。既然你能把宋昕妤找回來，還能把我身邊人都洗腦。好，你贏了。你就和你的宋昕妤重歸於好吧。以後但凡你再受傷，再被她欺騙，我也不管你了。”
說完，陸漓轉身就跑。
看著陸漓決絕的背影，我隻能沉默以對。
顧悅靈很是焦急，搖了搖我的胳膊，問道：“你不去追嗎？”
我隻能搖頭：“她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我。”
顧悅靈看著我，欲言又止。見我始終沒有反應，她隻能自己追了上去。很快，顧悅靈的背影便和陸漓的背影一起消失在走廊盡頭。
就剩下我和宋昕妤了。
宋昕妤把我推進休息室，關上了門。她說：“別在外麵傻站著，有監控呢。”
聽到宋昕妤這話，我才明白了剛才為什麽在外麵她幾乎全程無動於衷。這就是公眾人物的煩惱，任何時候都要警惕鏡頭的存在。也就是鏡頭的存在，讓我和宋昕妤的隔閡變得無法彌補。
“坐吧。”宋昕妤自己先找了張沙發坐下，然後示意我在她身邊的沙發上坐下。
我沒有拒絕的理由，便幹脆地坐了下去。
“抽煙嗎？”宋昕妤突然說。
“啊？”我愣住了。
隻見宋昕妤從她的包裏拿出一包煙，在我詫異的眼神中抽出兩根，一根塞到我手中，另一根則叼在了她嘴上。然後她再從包裏取出打火機，熟練地給自己嘴上那根點燃，深深吸了一口，並朝我吐出煙圈。
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震驚過。我茫然地看著宋昕妤抽煙的模樣，這才意識到麵前的她是一個我根本不認識的人。
“幹嘛這麽看著我？”宋昕妤換上了一副我從來未見過的表情。該怎麽形容呢？是成熟？是世故？是市儈？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心中的宋昕妤的形象已經徹底崩塌了。
見我不說話，宋昕妤繼續說：“陸然，你不會還對我有濾鏡吧？我早就不是當初的好女孩宋昕妤了。現在的宋昕妤，是個壞女人，煙酒都來的那種。”
我思考著宋昕妤的話。她說得對。我和她分手已經三年了。這三年裏，她去了北京，混起了娛樂圈。而我心中的宋昕妤，還是以前那個鄰家女孩，其實這個鄰家女孩，早就不見了。她，隻存在於記憶中。
沉默良久。終於，我緩緩用手指把煙夾起，想找宋昕妤借個火。但最後，我又決定作罷。我突然想起來，我答應過陸漓，我已經戒煙了。
“謝謝。我不抽。”我把煙還給宋昕妤。
“你倒是戒的很徹底。”宋昕妤一眼看穿了我，“記得是陸漓讓你戒煙的吧？”
“你當時不也不喜歡麽？我好像也從來沒在你麵前抽過吧？”
“怎麽沒有？你隻是不在宋筱筱麵前抽，說她小，聞不得煙味。”
“是嗎？”
“是的。所以呢，你也別老覺得以前你對我有多好。其實，你對陸漓和宋筱筱更愛護。”
“可能她們當時是小孩子吧。”
“你別找補了。”宋昕妤又吸了口煙，然後把煙掐滅，“我當時不也還是個孩子？”
“宋昕妤，咱倆差的不多吧？”
“那我也比你小。”
“行。所以現在就是你們都埋怨我，是吧？我陸然就裏外不是人？”
“那現在呢，你當我是外人？”宋昕妤突然挑我話裏的刺。
“那得問你了，你覺得呢？”我心裏本來就有一股氣，原本一直壓抑著，但到了今天這個情緒上，我必須要發泄出來了。
宋昕妤沉默了片刻，說：“陸然，我們回不去了。”
“好像誰想跟你回去似的。”
“既然話說到這份上，不如我們都坦誠一點？”宋昕妤用一種漠然的目光盯著我，“你說呢？”
“我怎麽不坦誠了？”
“我原本以為，這次回來，能看到你走出來。可是，你好像還是放不下過去。”宋昕妤低下頭，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是，我是對不起你。在別人看來，是我偷了你的歌，是我拆了你的樂隊，是我讓你和你的朋友決裂。這些好像還不能讓你討厭我嗎？那最後一條呢？是我拋棄了你。這總能讓你恨我了吧？”
“我從沒恨過你。而且……而且我知道，事情不是大家看到的那樣。”
“我寧願就是那樣。”
“……”
“剛才陸漓說的是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
“她說，但凡你再受傷什麽的。所以，你還是正在受傷中？”
“我沒有。”
“陸然。你認識的宋昕妤已經死了。”
“你跟我說這個幹什麽？”
“我是在勸你。作為一個朋友，以朋友的身份勸你。勸你，不要再等她了。”
“我沒有再等你。從來沒有。”
“好。”宋昕妤突然從包裏拿出一張銀行卡，“那這50萬，你能收下嗎？”
我震驚地看向宋昕妤，甚至比剛才看到她抽煙的時候還要震驚。
原來，那不是唐駿修的意思。
而是……宋昕妤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