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城。


    一間屋子裏。


    gti小隊眾人齊聚一堂。


    “我的提議是,不要給伊拉做腦機手術。”牧羊人沉聲道。


    “為什麽?布萊恩他已經得到了腦機實驗的數據,目前的大數據來看,腦機實際上死亡率沒有這麽高。


    伊拉這麽小,為什麽就不能讓她重見光明。”


    羅伊站起來反駁道,他表情之中有些著急。


    “羅伊,冷靜一點。”牧羊人搖了搖頭。


    “伊拉還小,但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如果出意外了呢,你覺得哈夫克會把她的命放得很重要嗎?”


    “而且,伊拉心裏的阿薩拉,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更何況她的父親也死了。睜開眼看到的是這樣的世界,你忍心嗎?”


    “那你就忍心讓她在孩子裏是一個異類嗎?讓她被欺負嗎?”羅伊口沫橫飛。


    “帶了腦機的她就不是異類了嗎?後續如果腦機的副作用和醫療需要額外負擔,誰來開支?”


    “我來。”羅伊拍了拍胸脯。“我有錢。”


    “羅伊,冷靜一點。”牧羊人沉聲道。


    羅伊撓了撓頭,表情有些煩躁。


    他轉而問道:“威龍,你說。該不該做?”


    “我……”威龍低下頭,看向手中的糖三角。“我不知道。問問總部吧。”


    “問總部?總部會批嗎?他們根本不會有時間關心這些小事。”


    “曉雯,你呢?”


    麥曉雯愣了愣。


    她是最憎恨哈夫克的人。


    可現在她多希望腦機是一個完全成熟的腦機。


    隻要一戴上,伊拉就能看得清楚這個世界。


    她低聲道:“我……我也沒法決定。”


    “露娜!你呢?”


    露娜坐在辦公桌上,隻是直勾勾地盯著手掌。


    搖了搖頭,表情低落。


    “還有三天……”羅伊低聲喃喃。“布萊恩啊布萊恩……你真是……”


    麥曉雯抬起頭來。


    “我……我有個建議。”


    “什麽?”


    “可以打給佐婭,問一問他。他是科研專家,而且我感覺,她跟腦機似乎有著不淺的關係。”


    “對……佐婭,她也回來了。隻是不知道她在哪……我現在問問。”羅伊急忙拿出手機。


    屋外。


    薑野就在他們門口的馬路牙子上,百無聊賴地抽著煙。


    木門推開,走出一個腳步,腳步很輕很輕。


    薑野笑了笑,輕聲道:“討論的結果怎麽樣?”


    身後的人影隻是沉默。


    他撐開手,抬頭看向夜空之中,淡淡道:“我做不了主啊,我隻是個懶人,哪裏有時間管得了這麽多,還是得看你們呢。”


    “不過啊,我覺得這個世界上總會有選擇的時候,就像阿晨選擇了做手術,隻有八成的概率成功,但我努力的不去想著如果手術失敗會怎麽樣,結果你猜怎麽著,我到現在還後怕呢。”


    “曉雯姐,我告訴你一個法子,篡改伊拉的報告,改成不用民用relink,改用軍用的。那個成功概率高。”


    身後依舊沉默。


    薑野笑了笑回過頭,道:“曉雯姐……”


    他隨後眉頭一皺。


    怎麽是露娜?


    “我服了。”薑野搖了搖頭。


    他忘了露娜和麥曉雯都是偵察兵。


    腳步輕的像鬼一樣。


    “布萊恩。”


    露娜拍了拍台階上的塵土,坐了下來。


    薑野眉頭微蹙,微微挪了一個位置。


    他猛地狂吸這根煙,吸完他就準備走。


    她撩了撩發絲,臉龐浮現溫和之色,輕聲道:“你是個好人。”


    薑野瞪了她一眼。


    “你是不是有病……”


    “你把我們叫去,是想讓伊拉得到國際上的幫助吧。”


    露娜沉聲道:“我知道,你都在想辦法,想方設法的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不管你跟他是什麽關係,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薑野無語道:“你閉嘴吧。”


    “布萊恩。”露娜回過頭,直視薑野的側臉。


    “薑野。”


    “別叫了,你很懂我?嗬嗬,我自己都自顧不暇,哪來的時間管得了這麽多?”


    “是。你管不了這麽多,可你開倉放糧,說是慶祝自己的兄弟做完手術。


    實際上就是看不得難民們餓死在這個冬天裏。你比那些自詡正義的人要更加幹淨。”


    露娜這半個月以來,切切實實的參與了布萊恩幫發糧食的行動。


    人一旦跟了什麽人,他就會不由自主地模仿他的行為和舉動。


    而布萊恩幫,大多數人都是看起來凶神惡煞。


    但實際上發麵粉的時候,都不需要露娜主動,看到可憐的難民,他們都恨不得把自己的那份塞一點給別人。


    露娜誠懇道:“這一個月來我看的清楚。你和雷斯不一樣,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樣,你有一顆真正的憐憫之心。”


    “笑了,老子愛幾把發什麽就發什麽。”


    薑野把煙頭彈掉,一腳踩滅,準備站起離開。


    “薑野!”


    露娜站起來抓住他的手。


    薑野回過頭,眉頭緊蹙。


    “你要幾把幹嘛?拍韓劇嗎?”


    “撒手。”


    露娜臉龐微紅,直視薑野。


    她微微顫抖道:“你在巴別塔抓我的時候這麽緊,我抓你手又怎麽了?”


    薑野眯起眼睛。


    準備故技重施。


    他反手抓住露娜,將她抓了個踉蹌,陰聲道:“你喜歡被人舔?”


    結果露娜直接閉上雙眼,嘴唇死死地咬住。


    薑野氣笑了。


    他一把推開露娜,道:“一嘴粉底液加眼影,我都怕自己中毒。”


    “你……”


    露娜瞪起眼睛,快步上前,直勾勾地看著薑野,臉龐紅得像個柿子,滿臉的不服和氣憤。


    木門打開。


    “薑野同學……”


    兩人回過頭。


    隻見麥曉雯狐疑的看著站得有些太近的兩人。


    薑野冷哼一聲。


    “咋了。”


    “伊拉……伊拉的事情我們討論出結果了,你要不要進來聽一下。”


    薑野點了點頭,徑直轉身進到屋子裏。


    屋裏,眾人簡單打了個招呼。


    薑野爬上廚房的桌子上,點了一根煙。


    “那麽,你們是怎麽想的?”


    羅伊低著頭,收好手機,他低聲道:“讓伊拉做手術。佐婭那邊,我們也問了,腦機真的能讓人重建光明,甚至還有別的好處。”


    “前提是,不偷工減料,有一些核心設備必須得得到完整的效驗。但軍用的腦機她並不清楚。”


    薑野思索片刻道:“佐婭這娘們現在在哪?”


    “她在跟總部一起和哈夫克在談判。”


    薑野點了點頭,道:“那既然你們決定好了,那麽,伊拉的事情我就不過問了,就交給你們吧。不過賽利亞可能會問問,她挺心疼這小姑娘的。”


    羅伊笑了笑,道:“好。”


    “不過我們下一步計劃可能需要你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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