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著急布萊恩。好好享受今晚吧。”布裏茨拍了拍薑野,推搡著他上前。


    阿薩拉的大浴場,和去東北旅過遊的大澡堂看起來挺像的。


    區別隻是在於它那明晃晃的燈光看起來更加富麗堂皇。


    還有裏麵的人。


    臂膀上的紋身和傷疤,即使褪去衣服也能看到那滿身的珠光寶氣。


    坐在溫暖的澡堂之中,有好幾道示威的目光看向薑野,但卻微笑著和布裏茨打著招呼。


    “喲,布裏茨,難得啊,不當守財奴竟然舍得來大浴場了。怎麽著?幹什麽發了大財?”


    一個皮膚黝黑的肥胖男人撐著身體緩緩走來。


    他微笑著露出牙齒。


    唇齒之間閃爍著詭異的光芒,晃得人眼睛生疼。


    鑲嵌著珠寶的金扳指,被他隨意的穿戴在手上。


    “鮑德溫,別嘲笑我了,我賺的再多都不夠你的零頭呢。”


    那名叫鮑德溫的黑人笑了笑,小小的綠豆眼又轉而打量薑野道:“這個年輕人是?”


    “我的老朋友,布萊恩。”


    鮑德溫哦了一聲,臉上帶著笑容伸出那雙肥大而厚重,有點像黑猩猩的手臂,笑道:“你好啊布萊恩。我是哈拉·鮑德溫。你也可以叫我,肥鼠。”


    薑野雖然很不想和他握手。


    但他這麽有禮貌,而且同為鼠鼠兄弟,薑野還是硬著頭皮客套了一番:“久仰大名。”


    “哈哈哈,如果在暗巷之中,有擺不平的事。你可以來找我。”


    薑野不是很習慣他們這種上來就稱兄道弟的,給人怪怪的感覺。


    隨便客套了兩句後,鮑德溫帶著兩個手下緩緩離開。


    薑野想了想,問道一旁的布裏茨道:“這大老黑什麽來頭?”


    布裏茨低聲道:“他是薩米拉·阿米爾的同鄉兄弟。”


    薑野:“?不認識。”


    “薩米拉·阿米爾還有個外號,叫火眼。是雷斯手下的大將。”


    薑野搜尋著腦海之中的記憶,火眼這個代號他似乎還真有點耳熟。


    “鮑德溫這頭肥黑豬,本事沒有,就仗著火眼的名頭給他撐腰,背地裏幫他幹一點肮髒的勾當。你看到他牙齒上的珠寶了嗎?”


    薑野點了點頭。


    “他把新娘的婚禮上的鑽石一顆顆的鑲在他的牙齒上。當然,那些新娘隻跟他有一麵之緣,你懂嗎?”


    薑野眯起眼睛,惡貫滿盈,說的就是這種人。


    布裏茨絮絮叨叨的跟他說著鮑德溫的壞話。


    原來他的檔口租金也需要交很大一部分給鮑德溫,而鮑德溫隻需要坐享其成就好了,有的時候他還要從布裏茨的檔口裏拿上不少工藝品,以極低的價格買下,贈與他要取悅的對象。


    說得布裏茨火氣越來越大。


    沒聊多久,他就歎了口氣道:“走吧,差不多舒服了吧。重頭戲還在後麵呢。”


    布裏茨拉著薑野離開澡堂子。那兩名老頭早已等候多時。


    拿起搓澡巾便賣力的搓了起來。


    薑野屬實有點無語。


    你要是早說帶我來搓澡,自己還不用這麽期待。


    不過當然也很舒服就是了。


    阿薩拉地區風沙極大,吹的人風塵仆仆的,一趟搓澡下來,薑野確實也感到渾身輕鬆。


    隻不過布裏茨一直在鬼哭狼嚎,對於他來說力道太大了。


    搓完澡之後,布裏茨才帶著薑野來到貴賓室。


    恰巧偶遇鮑德溫,他在左擁右抱著兩名金發女人,剛剛走出貴賓室。


    看到布裏茨兩人,他就哈哈大笑道:“布裏茨,你這個朋友真有幾分本事!不錯,我喜歡!拿去吧!”


    他那肥大的雙手猛地推開兩名身材火辣的美女,就好像他們是可以交易的玩具一般,丟向兩人。


    兩名女人表情被推得驚疑不定,可看到薑野之後又卻好似頭暈腳累一般,紛紛朝著他撲去。看都沒看中年布裏茨一眼。


    “哎喲……鮑德溫你好粗魯,討厭死了。”


    黑拳場有鮑德溫的一份。


    今晚發生的事情他自然也很快的得到了消息。


    “祝你有個愉快的夜晚。”鮑德溫眨了眨眼,大笑著走開。


    深夜。


    兩人才從澡堂之中走出來。


    布裏茨又從懷中掏出兩萬哈夫幣交給薑野,說這是他打拳贏下來的,自己獨吞不太好,硬要他收下。


    薑野並沒有拒絕,爽快的收下哈夫幣,加上自己身上有,薑野現在的資產也過了十萬。


    “布裏茨,暗巷之中有沒有空房子,隱蔽一些的。”


    布裏茨想了想,道:“你有什麽要求嗎?”


    薑野搖了搖頭:“隻要隱蔽安全就行。”


    “我明天拜托人幫你看看。”


    兩人站在浴場門口。


    暗巷入口的陰暗處,橫七豎八的躺著一具具屍體。


    那些人都是今晚不知道死在什麽陰暗角落的老鼠,被人丟了出來。


    這種事情每天晚上都會發生在裏麵,布裏茨已經司空見慣了。


    可裏麵有一具人影吸引了薑野的注意。


    額頭淌血,全身僵硬發白。


    正是被自己一腳放倒的泰瑞。


    一個女人雙手捧著他的腦袋,兩人貼的很緊很緊,全身顫抖著低聲抽泣。


    略顯瘦小的身體輕輕搖晃。


    而泰瑞就好像是熟睡的嬰兒一般,緊閉雙眼毫無反應的躺在女人的懷中。


    一根香煙出現,打斷了薑野的神遊。


    “來一根吧。”布裏茨笑著說。


    香煙入嘴,吞吐出煙霧,把薑野眼前的視線糊上一陣朦朧的霓虹。


    “巴克什的夜晚真冷啊。”薑野低聲喃喃道。


    “是的,巴克什在海邊,白天是真的熱,晚上也是真的冷。”


    薑野搖了搖頭,目光看向布裏茨那輛破舊的箱車嗎,淡淡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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